六界第一白月光读档重来了: 10、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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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该叫你妖王?还是……”云如皎抬眸直视着顾枕夜的眼睛,又道,“墨?”

    他分明很是虚弱了,但到底还是强撑着向顾枕夜如此这般发问。

    他不明白顾枕夜到底想做什么。

    又是刻意捏造出墨这般的一个身份,来搪塞、照料自己。

    他当真不理解。

    缘何顾枕夜当面对他恶语相向,可背地里又用了旁的身份关怀备至。

    可也明白了为何墨总不与自己相见,是生怕自己发现了他的身份。

    那日阿闻的欲言又止,仿若也有了解释。

    云如皎如今死死地握住属于墨,更属于顾枕夜的手臂。

    指甲微微用力,将他的皮肉按出一道道青白的凹痕。

    顾枕夜抿着唇,无言以对。

    他能感受到自己手臂上的力量,可他却寻不到一个理由来解释此事。

    他早该预料到,凭着云如皎那般聪慧的性子,又如何猜不到自己的身份?

    他做这些不过徒劳无功罢了。

    顾枕夜看着云如皎,兀自想要抽离自己的手臂。

    他不能给云如皎一丝一毫的机会,让云如皎觉得前路有望。

    他又是冷言冷语道:“星君竟是发觉了?那我便直说了,是我觉得有趣儿。让你体会过关怀,再一把推开,岂不是更……叫人瞧了快活?”

    云如皎心寒如铁,已是感受不到疼痛了。

    但还是难堪于顾枕夜如此这般言语。

    他只觉得自己如今在顾枕夜眼中,连个人都算不得。

    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任由捏圆捏扁。

    云如皎抿着唇,阖着双眸。

    他多想如此这般便逃避了过去。

    原是墨的那点子好,都来自于顾枕夜的玩乐。

    他轻轻地摇了头,自嘲笑道:“还多谢妖王肯……陪我再演一出戏。若是我猜不透,便是从此将墨也当做我心底的皎皎明月,只记得他的圆,从不曾碰触他的缺了。”

    皎皎明月。

    他倒希望皎皎真如明月。

    顾枕夜望着他,偏过的眼眸中却是愈发固执的神色。

    只是手上褪下云如皎指尖的力度,也愈发得大了起来。

    可他却陡然察觉,他不过轻轻触碰,便将云如皎的手拂了下来。

    是云如皎放弃了?

    他蓦地瞬间一怔,可到底还是转向云如皎的方向。

    却见云如皎紧闭着双眼,脊背抵在潮湿、覆满苔藓的墙壁之上。

    云如皎的神色慨然,唇角却是垂向下的,已是昏迷了过去。

    唇边还有一抹未曾擦干的血渍,是方才自己对地上那滩烂肉出手时,所误伤的。

    他的指尖微微触碰在云如皎唇边的皮肤上。

    可又如临大敌般,倏地抽了回来。

    他如果当了墨,云如皎便会大难临头。

    所以他只能是顾枕夜。

    云如皎醒来之时,入目的却是熟悉的位置。

    他回了灵折山,是阿闻在守着他,是江寒酥在候着他。

    他勉强坐直了身体,抚摸着自己的心房。

    他在想顾枕夜。

    他若是能控制住自己的心便好了。

    可他做不到。

    他沉默不语许久,江寒酥端着一碗甜汤便有些不自然地在他床边站了许久。

    终是手酸眼累,还是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床边,说道:“阿皎,喏,你最喜欢的甜汤,可要吃一些?”

    云如皎本能地想要摇头,又瞧见自己垂下的银丝。

    终是点头,一口将那甜汤饮了个遍。

    江寒酥有些踌躇地问道:“你和顾枕夜……?”

    云如皎先是一怔,继而又轻飘飘地说道:“没甚,不过又是话不投机罢了。”

    “那他还……?”江寒酥欲言又止,还是问了出来,“那他还亲自送你回来?”

    云如皎一顿,拿着甜汤碗的手微微松弛。

    叮当落地的响声,唤醒了他微存的一丝清明。

    理智告诉他,正如顾枕夜方才所言,不过就是图个乐子罢了。

    兴许是那一刻他从自己的面容上寻到了半分云霁月的影子吧。

    又或者是到底因为骗了自己,从而方才亲自送自己回来吧?

    又能有什么旁的理由,能够让他自己说服自己呢?

    云如皎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抑住自己的心声。

    他深知自己远比不上云霁月。

    可他……却仍然一头栽了进去,陷入了一个名为顾枕夜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江寒酥见他又是冷着脸默不作声,知他心情不好。

    但自己又方才嗅见了云如皎的味道,自是又对云如皎讨着巧。

    “行了,阿皎,莫要再念他了。”江寒酥从背后寻出个好玩意儿来,递给云如皎看,“你瞧,这是天帝老儿刚又送来的法器。说是能控制灵折山上这方寸之地的天气运作,能叫灵折山上可日日□□在百花盛开的春日,亦或是飒飒微风的秋天。左不过这些日子暑气太重,我都想向你讨来了。”

    云如皎瞥过一眼,又道:“那寒酥便拿去吧。”

    “啊?”江寒酥一怔,又道,“你不是从不曾收天帝老儿的礼物吗?”

    云如皎被他这两句前后矛盾的话语逗得有几分忘却了顾枕夜,便又道:“那你看,你方才还问我要不要收下。”

    江寒酥吐了下舌头,说道:“阿皎,你开心便好了。”

    云如皎瞧了那小巧的法器,倒也无所谓地说道:“如今我早便收了他的礼物,甚至那法器已经被顾枕夜碾碎成泥,早便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不若我们现下便去试试这个新法器的作用,我倒还没见过如何控制天气轮转呢。”

    阿闻听罢,当即便扶起了云如皎来。

    云如皎看着自己身上只着亵衣,素白的颜色没有半分潮湿地牢的痕迹。

    便又问道:“是谁……帮我所换?”

    他害怕是顾枕夜。

    又或是有一分期许是顾枕夜。

    江寒酥啊了一声,又道:“你来时便穿了这一身。”

    云如皎耳尖发烫,可又平静道:“许是我忘却了,我去时理应就穿了这一身。”

    阿闻在一旁皱了眉眼。

    他当然明了云如皎这话是为何意。

    也便只有江寒酥听不懂罢了。

    阿闻的目光扫过云如皎微微露出一半的锁骨,瞳孔又是紧缩了起来。

    真是一副漂亮的美人骨啊。

    可他的情愫不过一闪而逝,又是躬身从一旁取了外罩衫递到云如皎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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