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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赤焰行歌》 260-280(第4/15页)
个面无表情的孩子,似乎又想起自己丈夫的那张木然的脸。
那孩子似乎……也确实挺可怜的。
但愿不要坏了事。她轻轻摇头,低叹一声。
作为凤家的中心,凤家家主生辰宴历来都是热闹的,虽然平日里不会像周岁生辰那般大办,但至少也是整个凤家的喜事,豪华的盛宴甚至连下人都参与其中,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主仆同乐。
凤临涯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无言地看着下方穿梭的人群。
他自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睁开眼便看见了一片金红色,紧接着便是汹涌的灵力裹挟着无数的记忆碎片向他涌来,新生的意识宛若被无数根钢针穿刺而过,只消一瞬间便千疮百孔。
他在那数不清的记忆中看见了世间万物,看见了人间规则,看见了漠然和痛苦,看见了压抑和绝望。
每一段记忆都是灰色的,每一段记忆都相似得惊人,而他从中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属于凤家家主的未来。
然后,听讲,进食,修炼,每一天都过得按部就班,和那些记忆中的一样。表情木然的凤临涯终究是轻轻垂下了眼,今日是他的三岁生辰,而今日之后,他便会被送到修炼室,夜以继日地修炼,直到五阶。然后他会开始执掌凤家的家事,继续过着大同小异的生活,再然后,成婚,生子,然后在继承人诞生的一瞬间失去生命。
他想,如果他的继任者能看见他的记忆,那他是不是也算获得了重生?
但这样一来,他又到底是什么,凤家的历任家主又到底算得上是什么?一瞬间,就好像无数个灵魂挤在他小小的身体里发出尖锐刺耳的呐喊,头疼欲裂,惊得他面色惨白,身体一颤,然后抬眼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
这个人……好眼熟……
是谁?
但他要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轮染红了天际的烈日无法逆转地落入地平线,从此他的世界陷入无边的黑暗吗?
江曜找不出自己的答案。
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激荡的心绪,收好玄师之前画好的锚点图纸,看着窗外的风拂落几片摇摇欲坠的枯黄落叶,橙红色的阳光透过树荫斑驳地洒在院中的青石板路上。
已是黄昏时。
第 266 章 小爷告别
和玄绯伊将事情定下后,没过几天,玄绯伊便领着几名气息恐怖的灵士上了门。
“小师弟,这位是汪大师,这位是郑大师,这位是顾大师,三位都是八阶炼器师,其中顾大师是八阶上品炼器师。”玄绯伊对江曜将几名灵士分别介绍。
江曜赶紧扬起笑容和那几名炼器师打了招呼,而那几人看到江曜,却也没有任何高阶炼器师的架子,很是亲热地围上来,看向江曜的眼神中甚至隐隐有几分崇敬。
而对此,凤家的守卫却像是见怪不怪了似的,从百姓手中将这些东西一一接过并道谢,然后分类打包好,累积到一定程度后再通知库房收走。
江矅一开始还有些疑惑,后来才得知这是南域的一项不成文的传统。
南海海底的封印事关南域,甚至整个大陆的安危,但每当封印破损,前往加固封印的灵士往往都会凶多吉少。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南域的人民都会自发地为那名灵士祈福。
有些大胆的会直接登门送上诸如平安符、平安扣等象征着平安免灾的物件,也有不少人虽不善言辞,但依旧心怀虔诚。
“再过一会,岛上那棵千年古树恐怕也该挂满给家主的祈福牌了吧。”那守卫跟江矅解释着,一边也感慨道。
江曜看向守卫身边堆成一摞的各种物件,那只是寻常物件,并非灵器,但不知为何,江曜依旧在其上察觉到了隐隐约约的玄妙气息。
他告别了那守卫,有些不自觉地走出了凤家宅邸,路上也看到不少岛民朝着凤家宅邸而来,每个人同样带着东西,那些人并不少,却在无人维护的情况下自觉排起了整齐的长队。
很少有人说话,平日里热闹的依澜岛似乎被按下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就连商人也不再吆喝,遇见顾客也不过用极小的声音和彼此交谈着。
明明没有人要求什么,但自从封印有损的消息传回来之后,整个依澜岛便弥漫着一种肃穆的氛围。
依澜岛的最中心的确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千年古树,古树四周被围高一些做成了一个小广场,平时总有些老人和孩子聚在那里休憩闲聊。
在南域的这些日子里,江曜曾无数次路过那里,而此时,正如那守卫所言,那古树郁郁葱葱的枝叶上,已经挂了不少红绸和祈福签。
而正当江曜走到那树下的时候,一个半大的孩子正好将手中的红绸系在一截垂下的树枝上。
“哥哥,你也是来给凤族长祈福的吗?”看着江曜站在树前久久没有动静和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那孩子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然后没等江曜回答,那孩子便从怀中掏出一根红绸,
“哥哥没带祈福签的话,可以用我的。”说着,他又不知从哪摸出一支墨笔来。
江曜傻愣愣地接过那支笔,还没想好该写些什么,然后便听见一旁的孩子转过身去,小声唤了一句“阿公”。
江曜也随着那声音转过头,正好看见那孩子走到一名拄着拐杖,鹤发鸡皮的老翁身边。
那孩子指了指江曜,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便带着那老翁走到了江曜身边。
“这位小哥是外乡人吧。”没等江曜开口,那老翁便笑眯眯地道。
不知道老翁的来意,江曜也只能先点了点头。
“我这孙儿不懂事,不知小哥是外面来的,打搅小哥的兴致了。”老翁朝着江曜浅浅施了一礼,歉然道。
“不不不,不碍事不碍事。”江曜赶紧摆了摆手,也压低声音道,
“南域百姓为了凤族长祈福的心意,倒是让在下十分佩服。”
“唉,这有什么好佩服的,凤大族长才是真正的英雄,我们这些小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咯。”那老翁也是感叹着摇了摇头,
“也不止凤大族长,换了谁都是一样的。”
“做人呐,最该懂得的就是感恩。千百年来若不是那些大人们加固了南海封印,这南域哪还有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容身之地哟。”老翁说着,用拐杖轻轻敲了敲脚下的青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
南海的封印每次松动至少会有百年的间隔,但对那些舍身为封印的灵士们的尊敬,则是一代代流传下来,甚至成为了南域人民的一种习惯。
老翁说,据他们流传下来的说法,前往加固南海封印的灵士,能得善终的十不存一。
江曜最后还是写好了红绸,将墨笔还给那孩子后,和这对爷孙道了别。
将红绸挂上古树的时候,江曜似乎能感觉到,那枝叶上正有丝丝缕缕的奇异气息朝着树冠汇聚着,和之前他在凤家看见的物件如出一辙。
他小心翼翼地绕开古树下驻足的南域百姓,生怕打扰他们虔诚的祈福,一路放轻脚步,回到了凤家宅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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