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她又撩又怂: 13、十三条鱼儿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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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暮微沉,星子耀明,最西边还残存着斜阳烧红了的小半边天,勾勾绕绕几缕缠绵似凤凰尾翼的云。

    左相府。

    屋中尚未点烛,廊上的风吹晃高高挂起,拖着长长金穗子的笼灯,微晃的灯影穿过窗棂落了几片在书案前,斑驳而破碎。

    宋钺捏了下鼻梁,眉眼间残存着几分疲惫,他起身去,小小的烛苗在月白色的袖笼间亮起,驱散案前的一方暗色。

    灯影惶惶,案上有一些凌乱。

    左边堆着一摞子红锦封制的奏书,最上头的那一本是金锦封制的,右边笔架镇纸,砚台里湿墨未干,灯色下,泛着明亮又晃眼的水痕。

    宋钺坐回案前,椅子腿滑过地面的声响打破了晚暮时的寂静,他顺手盖了墨砚,望着摊在案上的那本奏书,神色晦涩不明,缓慢转着指腹上被焐了热的扳指。

    奏书里面的内容是经他授意写的,目的么,自是想瞧瞧高位上那姐弟两的反应。

    但眼下结果,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小皇帝那本被苏阳辉截下在宋钺预料之中。

    那老臣子自诩保皇派,思想迂腐,却对嫡系血脉拥护得很,立志要将小皇帝培养为一代明君,有痛斥他这种奸佞的机会,自不会吝啬笔墨,高谈批判。

    只是另外一份……

    宋钺悠悠转了下指上的扳指,视线落在奏书末尾多出的几行小楷上。

    小公主字如其人,虽写得板正,下笔时却多少缺了些力道,弯钩软绵绵地失了笔锋。

    脑海里浮现出小公主那张,柔软的几分没有半分棱角的细腻脸蛋,宋钺闭了下眼,耳边好似听她那软绵绵,带着奶呼呼鼻音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念。

    “无名无证又道听途说,可算不得真,若人人皆一张嘴便可随意定罪,那还要证据做什么?要公正做什么?既已递了折子,便该堂堂正正署了名,像个鼠辈隐在后面诽谤,简直是丢脸。”

    宋钺很难想象,娇养在深宫中的小公主,能写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似乎比之龙椅上的那个奶娃娃,更有一番‘明君’风范。

    不愧是那个女人亲手教养出来的。

    白后摄政时,大盛才真正能称得一个‘盛’字,只是她虽有铁血手段,却到底是妇人家,念骨肉血脉之情,却落得被亲生儿子囚困后宫的下场。

    他哼笑一声,透过窗望向皇宫的方向,眸底赫然映着那蛰伏暮色中的庞然‘巨兽’。

    同样是教养,父女间的差距竟然会如此之大。

    想起那一摊被烧埋进和泉门下,同烂泥作伴的骨灰,宋钺合起奏书随手扔在案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

    还是便宜他了。

    惶惶灯色拉长他身影,照亮那一张看似温润俊秀却眸底寒凉的脸。

    第二日里乐冉起得迟了些,她匆匆忙忙用完早膳,就急急往太书院赶去。

    昨夜里她看话本子看得入了迷,故作困倦哄了绿芽吹烛离去后,又从被窝里悄摸钻出脑袋来。

    小公主侧耳聆听了片刻,见外头始终没什么动静传来,绿芽也不会回来,便蹑手蹑脚往案边去。

    她披散着发,只穿了一袭藕色的贴身里衣,在寒凉的秋夜里风风火火跑了一遭,又如灵活的小兔般一头栽上了榻。

    纱帘飘掀又垂,榻上多了个裹着锦被,只露出软糯脸蛋的小姑娘。

    她拽着被子团了团,手里是放出未看完的话本子。

    乐冉怕点了烛火叫人发现寻过来,只得借着床榻边那盏散发着朦胧灯色的宫灯看完了后半段,却仍旧有些意犹未尽,沉浸在那些令人向往的情意中。

    想起话本子里那些绘声绘色的描写,什么送糕点,又什么去放河灯,公子为小姐猜了灯谜,打了金簪,亲手绘上一只纸鸢……

    小公主不禁有些感慨,原来当别人的心上人是这样美好的一件事情。

    她往昔看话本子是不挑故事的,但这几日里,许是见多了阮书桃对常安瑄的情意,又或是从绿芽惆怅的眸底窥见了涟漪。

    乐冉忽然就对‘心上人’这三个字起了莫大的兴趣,她趁着那日出宫好一顿搜罗话本子来看,竟就一时看入了迷,深陷于佳人才子的心动中。

    小公主躲在被子里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也想做别人的心上人。

    可别人是谁呢?

    她从东想到西,脑海中渐渐浮现一道身影,下一刻,她猛地瞪圆了眼,连忙坐起身来胡乱挥起手,像是要将那道身影从脑子里赶出去似的。

    太书院上课钟声敲响的时候,乐冉正好踩着那阵悦耳的钟声进了课室。

    小公主吁了一口气,还未有几分庆幸从心底下生起来,好巧不巧的,却和姗姗来迟的宋钺撞了个正着。

    宋大人今日里穿了一袭竹枝色的素雅青衫,十分俊朗,也不知他一早上去了哪里,身上竟沾着一股淡淡的,连绵沁人的竹香。

    这个时节,有长青竹的地方并不多。

    乐冉在心下里偷偷猜测,迟疑之下脚步慢了些,正巧宋钺垂眼看过来,二人视线撞在了一起。

    对上宋先生那双好看的,看不透的墨眸,小公主浑身一僵,困扰了她一整夜的念头在此刻又‘死灰复燃’。

    她看似端庄着,不急不慢走到位置上坐好,实则手脚僵硬,心下也慌得十分厉害,就怕宋钺在后面将她叫住。

    直到在位上坐了稳当,宋大人移开视线,开始授课,乐冉的肩膀才塌松了些,又夸张捂着心口万般小心地松上一口气。

    “你昨夜不会又批了大半夜的折子罢?”

    阮书桃坐得板正,目不斜视,趁宋钺背身时连忙小声来问。

    她方才看见乐冉眼下泛起青黑,以为她是政事辛苦劳累,又忙了整整一个晚上,不免就有些心疼,却又不敢如往日般明目张胆的交头接耳。

    自从那日‘惹恼’了宋钺,她就一直有些提心吊胆,连上课也不敢再马虎半分,就怕宋相什么时候看她不认真,就想起来翻一下旧账,去她爹那里好生说道一番。

    届时,就算不是什么天大的错误,她爹也会为了给宋相面子而将她好生罚上一顿。

    那老头子可爱面子的。

    乐冉也跟着偷摸掀起眼往前望。

    她正想说自己不过是因为看话本子所以才睡得迟了,可刚刚张了个嘴,连个音调都没吐出来,宋丞相便转过来身,狭长凤目微微一挑,视线精准无误地望了过来。

    好似他后脑上长了双能看见的眼睛一般。

    小公主当即捧起书,慌慌张张的将脸遮了个严实。

    宋钺眉心微微一蹙,望着小姑娘手中那本连名字都倒过来的书,却始终什么也没说。

    今日里天好,没什么云,太阳晒暖了风,混着几缕丹桂的香,吹得人昏昏欲睡。

    乐冉昨夜里本就折腾了大半夜才睡着,今晨又起得匆忙,此时叫这股暖风吹拂,竟无端起了些困意。

    宋先生的嗓音低沉好听,声调悠扬连绵,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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