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她又撩又怂: 17、十七条鱼儿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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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午时,天光破了云,驱散尘世间的阴霾灰蒙,院子里四处撒下金灿灿的光,像蓄着一汪又一汪讨人喜的小泉眼。

    冬阳不比夏阳烈人,又常一日有又一日没的,就十分惹人喜爱,尤其是立了冬后,宫丫头们都喜欢聚在暖阳下,只晒上一会儿,全身就暖洋洋的。

    今日里没什么风,绿柳闲着无事便打发了几个宫女子,一同去扫院中落下的银杏。

    这几日里的天变得厉害,谁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刮起了风。

    乐冉回来的时候,绿柳正在门前同缝里的碎叶子较劲,一抬眼,却又愣了当处。

    小公主面上竟全然不似往日里的笑颜,那一张娇俏脸蛋绷得十分板正,秀眉紧蹙,朱唇紧抿,像是恼什么恼得十分厉害。

    “殿下这是怎么了?”她连忙拽了身后绿芽袖子小声去问,话里话外有一些忧色。

    莫不是在朝上叫谁给欺负了不成?不应该呀,就小殿下如今这身份,谁能将她欺负了?还要不要脑袋了?

    绿芽被绿柳扯住,脚步只慢了些许,乐冉便自顾进去屋中反手将门合上,又‘咚’一声放下栓子,轻轻扣了两下门板。

    这是不允旁人随意去打扰的意思。

    往年间小公主生闷气时不想见人,常就如此作为,殿中丫头得了指令,自不敢随意上前打扰。

    绿芽停下,叹了一口气,将回来路上同嘉云宫那位遇见的事情讲了讲,又顿了顿,去责她冒失,打探个消息竟闹出来大动静。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听闻了事情经过,绿柳十分恼怒地跺了下脚,声音顿时拔高了不止一个调子,“明明都拿足了银钱竟管不住嘴,背地里去搬弄是非,若叫我晓得是谁,必然要去撕了他的嘴!”

    她攥着扫帚,胸脯一起一伏,满目怒容,显然叫这件事气得不轻,恨不得提起扫帚去撵人,片刻她又咬牙,骂起嘉云宫里的那一位。

    “我当她此刻必是该夹着尾巴做人,怎么竟还有脸面在殿下面前来提这一件事情,她就不怕……”

    绿芽连忙来捂她的嘴,不叫她说完,又往殿中看去一眼,抵着唇轻轻‘嘘’了一声。

    殿里燃着凝神的香,细小浮尘飘散在光里,星星点点的,像是星子滑过天际时洒下的屑茫,又如落了一场十分罕见的金色的雪。

    乐冉站在窗棂旁望着那束光泛呆了一会,目光又静静落在案旁的红木妆匣上。

    白皙精致的手指勾着古铜铜环,轻轻拉开妆匣最底层的暗格。

    格子里铺着上好暗纹的红绸缎子,里头端正的放着一个约莫有婴儿拳头大小的木头块子。

    打一眼瞧过去,压根就瞧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的模样,只觉不过是个奇形怪状的木块子。

    待看了仔细,才能从那些杂乱线条里依稀辨别出,这是个兔子模样的,不知是何人所雕,雕工可谓是拙劣至极,连个像字也称不上。

    可显然小公主却将它视为珍宝,先拿帕子擦了擦手,才小心翼翼捧起那个木兔子,又贴在颊边蹭了蹭,未磨平整的棱角刮红了白皙脸颊,许是因为疼痛,又许是难过多了一些。

    那双水润圆溜的猫瞳陡然间泛起了红,木雕上多了几个圆圆的深褐色的水印子。

    午膳时,绿芽来敲门,见里面无人应声也不吵闹,只端着托盘静静站在门口处,由着午时的光拉长她的影子映入屋中。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了动静,那扇合了一个时辰的门重新从里面拉了开。

    温柔恬静的女子在旁垂眼侍奉,她看着若无其事的小公主细嚼慢咽,视线却不经意地落在乐冉还泛着潮气的袖口上。

    想起当年的那档子事,她不禁颦蹙了眉,心里亦对先帝大不敬地生起了几分埋怨。

    同样是亲女,待遇如何就能那般天差地别。

    盛朝一向有秋狩的传统,今年虽因着国丧并未举行,但往年间却确确实实是十分热闹的。

    这一日同‘秋收’之日并称谓是大盛的‘丰登’之节,皇亲国戚,王公贵臣皆需到场,以祭天敬地祈佑来年依旧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小公主身子一向孱弱,便是这种大热闹的日子里,也只能在旁瞧一个眼馋,断不可如寻常子弟般骑马摸箭。

    乐冉性子向来乖巧,从不叫人在照料她的这件事上怎么费心,但那一年却不知因何缘故,许是人多事杂,看护的婢子恍惚了神,又或是当真是有人故意而为……

    总之,那些伺候的发现小公主不见影时,秋狩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

    众人顿时急坏了眼,四下焦急寻找无果,却又不敢禀去皇帝那里。

    可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竟有仆从声称,看见了同小公主模样极为相似之人去了那片野林子。

    这可了不得了,那片林子是专为秋狩准备,里头野兽众多,利箭横行,但凡哪个看花了眼,又或是哪个失了准头,手中弓箭射了偏,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再往深一些想,若是哪个有心的想借此机会除去小公主,便是闹到皇帝那里,以他对小公主的态度,只怕也落得个‘意外’收场。

    有人意识到事态严重,急急忙忙去请禀太后,点召了人手往林中寻,又提着心吊着胆的,生怕寻到……

    幸得是半路遇见了白家那位小将军,少年意气风发,听闻此事便弃了猎物,又召着其他几位公子哥四处帮着寻找,这才将小公主安然无恙从林中带了回来。

    绿芽还记得,那时的乐冉虽滚了一身脏乱,但那双眼睛晶晶亮亮的,没曾受半分惊吓,像极了悬在夜幕中的璀璨星子。

    她对怀里抱着的白兔幼崽爱不释手,任谁也能瞧出她的喜爱之色。

    后来……

    “后来它死了,”乐冉扬起巴掌大的脸,声音里有一些伤心,她望着光秃秃的树枝子,手下绞着衣裙,语调平淡,神情里却不见半点难过,“被剥去了皮毛做成了暖手的手捂子,尸体就血淋淋地扔在草地里。”

    “我找到它的时候,它身上爬满了蚂蚁和其他的虫子。”

    墨色长衣的听客在枝影下顿住了脚,眉心微微一皱,他望着廊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幽深眼眸里的光浸了暗色。

    太学未时的课,乐冉迟到了。

    上课的钟声敲足了三遍,小公主才姗姗来迟。

    她裙角牵起的风里有一丝甜气荡漾开来,这种味道宋钺有些熟悉,他午时才在小皇帝那里闻见过。

    是今日御膳房新做杏仁糕的味道,还沾着一丝炒过芝麻榨出来的清香。

    往日里见他束手束脚的小姑娘今日安静得有些过分,宋钺望着她,在那卷翘垂下的眼睫中窥出了一丝异样。

    如泊泊溪水乍然入冬,寒雪覆下了一块冻土。

    有些稀奇。

    宋钺讲着课,目光虽薄凉浅淡,却多了一抹探究,他余光不时从那个角落里扫过。

    一向不喜听这些绳墨之言的小公主今日难得听得十分认真,阳光落在玲珑小巧的肩头上,纱衣掩蔽下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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