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诀: 3、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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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袂翩翩不染纤尘。

    少女收了内力,进了医馆,扶起摔在地上的老妪,随手将竹篮放在桌上。

    竹篮中铺着荷叶,带着水珠,上面躺着一尾鱼,翻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难受至极,正拼命呼吸。

    伙计看后,先惊又喜,连滚带爬跌跌撞撞,跑到少女面前,抹着眼泪鼻涕,又哭又笑,“慕姑娘……”绝处逢生的他此时比见了亲娘还要欢喜。

    向大夫也拱手作揖,对这女子很是尊敬。

    慕绯是一目大师的关门弟子,武功卓绝花容绝色。在这山野之间,如同神女一般的存在。

    她看到路上有些血迹,便过来看看发生何事,还未进门就看到这般场景,自然要出手相助。

    方才的受伤男子瞧她步履轻盈,必是内功卓绝之人,心知方才那一幕必然冒犯了她,要想活命,为今之计只有……

    想到此,男子立马跪地求饶,“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高人在此,在下赔罪赔罪,还请饶命。”

    江湖中练武之人,有宁死不屈者,有能屈能伸者,显然这壮汉属于后者。

    听闻此言,慕绯自是震惊不已,未曾料到堂堂七尺男儿有此举动,她尴尬异常,脸色微红,淡淡开口,“何必求饶,我从未想要你性命。”

    她说得不错,若是想取这人性命,那柳叶瞄准的,应是这人的脖颈处,而不是剑身,她刚刚只是想救人罢了。

    男子一听,赶忙叩头道谢,把来这医馆救治刀伤的目的都抛到脑后,只知仓皇逃命,抬脚转身便要走,毕竟受伤事小送命事大。

    见他要走,小伙计、向大夫还有老妪都松了一口气。

    可慕姑娘偏偏目光如炬,在这男子从身边经过时,不经意往其腰间扫了一眼,瞧见从怀里露出来的一片灰色绸布,微微一顿。

    “等等——”

    男子一脚踏上门外台阶之时,却被叫住了。他心里一沉,如打鼓一般咚咚响个不停,面上却强装镇定,回过头脸上赔着笑,“姑娘还有何事?”

    慕绯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后的小伙计,“方才你凶神恶煞,把这小兄弟吓得不轻,命都丢了半条,此时若要走,不应先向他赔礼道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慕姑娘说话岂有不听之理?男子忍着伤痛回头只好向小伙计作揖赔罪。

    他刚弯下腰,却感觉怀中一空,反应过来之时,怀中灰色绸布包袱已经到了慕绯的手中,他心中不禁又气又恼,明白这姑娘让自己赔礼道歉是假,抢夺包袱是真。

    他不由咬牙切齿,心说暗说,这姑娘声东击西,可真是聪明得紧。

    自知若上前去夺,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毫无胜算可言,思来想去便假装不在意欲擒故纵,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此物是在下的私人物品,虽不值几两银子。不过,若是姑娘真心喜欢,便尽管拿去。”

    他欲擒故纵,慕绯却故意顺水推舟,“既是如此,那便恭敬不若从命了。”

    慕绯托着方形包袱,慢慢解了绳结,偷瞄一眼壮汉,果真发现男子整个脸都变了颜色。

    不过在取下外层的绸布之前,慕绯却停住了,“明人不说暗话,你被人追杀,便是因为此物吧。”本该疑问的语气,却是在陈述一句不争事实。

    男子心惊,原来这人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因此成竹在胸,想步步紧逼以后让自己承认。这女子也太聪明了吧。他不禁再次惊愕,乖乖点头,没有反驳。

    慕绯露出了笑容,自己想的确实没错,这人遭到追杀便是因为这绸布包袱之物。

    她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值得两方人残杀,她也不想知。长年寄情山水修身养性的她,几乎不愿离外界纷纷扰扰的事物,便将包袱递回去,“我可没有将他人之物据为己有的癖好,只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罢了。”

    男子一听,松了口气,刚伸出了手,包袱还未接到,身体却一阵痉挛,他口中喷出鲜血,仰面倒了下去,身子抽搐了两下便一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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