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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溯与雾》 15-20(第10/12页)
一上午,时间过?得缓慢,甚至有点煎熬。
她的工作服是件正红色的开叉旗袍,搭配一双黑色高?跟鞋。
天气阴冷,衣服面?料不够厚实,她刚好被?分配到风口位置,身体被?冻得快要僵硬。
晌午,裴矜问工作人员要了几个?暖宝宝贴在?腰腹位置。吃过?午饭,重新回到工位站岗。
下午陆续有宾客光顾,她不必一直站在?原地?,将他们领进电梯或是领到楼上各自的房间。
一来一回走动起来,倒不觉得特别冷了。
将近傍晚,裴矜兼职快要结束,站完最后一班岗就?可以领钱走人。
大厅玻璃门自动拉开,一批人走进来。
裴矜轻抿笑得有些僵硬的嘴角,重新恢复微笑,抬头,转瞬看到为首的男人。
身形猛地?一僵,要上前?相?迎的脚步生生顿在?原地?。
大概是她身上这件旗袍的颜色太过?扎眼?的缘故,让他第一时间就?能看到她。
四目相?对,沈行濯目光直直飘过?来。
短暂对视,瞧见他率先敛回视线,侧眸同身旁的中年男人浅聊两句,之?后抛下众人,抬腿朝她这边走过?来。
前?后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她杵在?那里?,等他一步步向她靠近。
倒也谈不上有多窘迫,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意外会在?这里?碰到沈行濯,也意外他会旁若无人地?走向她。
明?明?他们中间隔着一条泾渭分明?的分水岭,另一边才是属于他的世界。
站到她面?前?,沈行濯垂敛眼?皮,注视她几秒。
化了淡妆,长发被?挽起,绑了个?丸子头,露出修长脖颈。
旗袍修身,叉开得又高?,大片冷白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见他不说话,裴矜干涩笑了下,主动打招呼。
“沈先生,好久不见。”
这声客套的“沈先生”让沈行濯目光不断发深。
他没搭腔,将搭在?臂弯处的黑色风衣外套披在?她肩上。
掌心触碰她的后颈,停留几秒,收回手,缓声说:“你身上很凉。怎么穿这么少。”
“……工作需要。”尽量忽略他传给她的余温,裴矜强行挤出笑容。
余光瞟到领班在?往这边看,想把?肩上那件外套拿下来还给他,被?他攥住手腕。
裴矜抬眼?看他。
眼?底浮了层不易察觉的朦胧雾气。
多日没见,即便知道时间紧迫,她也没想过?要联系他。
或多或少残存了些别扭又多余的自尊,算是对他那晚的阴晴不定作出的无声辩驳。
一直以来,她都在?放低姿态,因为知道自己惧怕他、有求于他,且他们之?间是不对等的依附与被?依附的关系。
老实讲,跟他相?处的时候,她经常会觉得很疲惫。
所以这段时间她想给自己放一个?短暂假期,用来舒缓持续紧绷的神经,然后再去对他“曲意逢迎”。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提前?遇见他。
这让她多少感到不知所措,因为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
裴矜调整好嘴角勾勒的弧度,笑容掺杂了粉饰过?的讨好,“怎么了吗?”
这笑实在?过?于生硬。
沈行濯松开她的手腕,在?她脸上平淡扫了一眼?,语气趋近于命令。
“别对我这么笑。”
第19章 第 19 章
19/假戏真做-
披在肩膀上的外套终究没找到机会拿下来。
裴矜被?他旁若无人地?拉进不远处的vip专梯里。
下意?识拦住他按楼层的右手, 裴矜轻声说:“……沈行濯,等等可以吗?我还有?二十分钟才能下班。”
沈行濯盯着她被?冻得苍白的脸看了几秒,“慌什么。”
“……什么?”裴矜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家酒店在我名下, 还怕他们?不发你工资么。”
裴矜妥协,挪动两步靠在电梯壁旁, 跟他保持不近不远的安全距离。
电梯自动关合,直达顶层。封闭空间内, 安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出电梯, 跟在沈行濯身?后走, 看到他拿出手机给?助理拨电话。
电话被?接通, 简单两句话:“研讨会往后延十五分钟再开。叫人送杯热牛奶上来。”
把?手机放回口袋,放缓脚步等她并肩而行。
裴矜不是不惊讶他会为了她更改开会时间。
原本?想跟他说自己没那么娇气, 回休息室换好?衣服缓一会就行。转瞬又想着, 既然都到这?里了, 说跟不说并没任何?区别, 说了反而显得很多余。
也就没再主动开口。
长廊尽头有?间没有?门牌的房间。输入指纹, 门被?打?开。裴矜跟着他走进去。
进门大致扫了两眼, 看到书架立在不远处的墙壁旁,上面有?几本?关于建筑设计方面的书籍。稍作联想,猜测这?里应该是沈行濯偶尔落脚的地?方。
空气中泛着一股很干净的水生莲香。
裴矜在原地?顿了几秒, 凝神同时,左手被?沈行濯握住,被?他牵着来到沙发旁边坐下。
很自然的,他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大手轻握她的脚踝, 稍微使力,将裹在她脚上的那双高跟鞋脱下。
脚踝位置格外敏感, 一抹微弱痒意?袭来。裴矜忍不住想挣扎,被?他用手固定住。
沈行濯掀起眼皮看她,平声静气丢出两个字:“别动。”
裴矜没再乱动,稍稍低头,目光恰巧能够触及到他。
他穿了件枪驳领双排扣的黑色西装,内里搭白衬衫。
一黑一白两种极端色系相融,让他身?上气质更显清冷,像寒霜四渡的遥瞻雪山。
起初,谁都没讲话。
沈行濯率先打?破寂静,“在想什么。”
“在想你为什么带我上来。”裴矜如实说。
“感觉不出来吗?”
“嗯?”裴矜懵然。
“鞋码不对,你的脚肿了。”
裴矜恍然,顺着他的视线去看自己的双脚。
不是感觉不出来挤脚,只是站了一天,又断断续续行走一下午,脚底早就已经麻木,连痛感都相对弱化不少。
沈行濯放开她,起身?,倏地?弯腰靠近,将人拦腰抱起。
一只手恰好?覆在旗袍开叉位置,掌心能清晰感知到她皮肤传来的凉度。
体温生冷,明显是被?冻出来的。
裴矜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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