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鸟与山雀: 1、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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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6月28日。

    西市一连下了三天雨,下午终于放晴了。阳光照在芭蕉叶的水珠上,晶莹透亮。

    一辆中巴车从机场开出,夏桢坐在末排靠窗的位置。

    车子在狭窄的小道上晃晃悠悠的前行,除了车轮碾过沙石发出的细碎响声,还有阵阵虫鸣。

    司机师傅偶尔吹几声口哨,惬意的很。

    夏桢手搭在窗边,望着窗外绿油油的棕榈树,想起表舅孙续文前几天发的朋友圈,配图是绿意盎然的芭蕉树和一张大合照。

    他不光在朋友圈发,在家庭群里也发,一天至少说三遍:西市是个好地方哟。

    夏桢刚落地还没什么感觉,甚至在看到那个又小又破的机场时有一瞬间想立马掉头回汾春,但是来都来了。

    五点一刻,司机停稳车子看着后视镜喊道:“水粼村到了,要下车的赶紧了。”

    水粼村坐落于西市北边,近几年西市的旅游业发展的不错,也推动了水粼村的发展。

    从机场开一个小时会经过西市最大的夜市,夜市往北一公里便是仓梨江,跨过仓梨江再往北七八公里就到水粼村了。

    夏桢四年前第一次来的时候仓梨江上还没修桥,去江对岸都得坐船,她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天天泡在江上,跟着船夫大伯来回跑,还时常去江对岸的夜市偷吃些香煎油炸的东西,每天风风火火的,孙续文根本逮不到她人。

    听见水粼村到了,夏桢立马起身。

    甫一下车,清淡的花香扑鼻而来,傍晚橙黄的霞光洋洋洒洒的落在她身侧,此时的孙续文还不知道自己的外甥女跨越大半个中国来投奔他了,正兴高采烈的在民宿院子里给来研学的小学生们表演开榴莲。

    夏桢打了三个电话全是无人接听,她只好凭记忆找过去。

    表舅在水粼村的民宿也算是大产业,刨掉他自己住的小院,他还有两套,每个院里都种了不同的花,他还给民宿取了名字。

    四年前她来这里住的那间叫荒·境里。她记得应该就在这附近,过了这个坡,右拐左手边就是。

    重重的行李箱在水泥地上推起来有些费劲,夏桢远远看到了熟悉的大门,走近看到院门锁着,门上挂着一块崭新的门牌,上面写着:荒·镜里。

    她想给表舅一个惊喜,敲门后跑到旁边躲起来,等了两分钟没人来开门。

    她又敲了敲,还是没动静,可她明明听见院子里有水声。

    她猫着腰透过门缝看不到里面啥情况,于是绕到侧面的围墙用自己的行李箱垫脚,目光越过墙头,入眼是一片白花花的背,水流顺着脊背往下淌在精瘦的腰身处回旋。

    她惊呼一声,男生这才听到声响,转身看见女生惊愕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

    他迅速从旁边的杆子上扯下干净的短袖,准确无误的盖在女生的脑袋上。

    夏桢被这力道猛的一砸,吃痛叫了一声。

    男生赶紧从盆子里捞起湿漉漉的脏衣服重新套上。

    傍晚的西市霞光满天,晒了一天的衣服充满阳光的味道。

    她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的衣服被人扯下,额间那几绺碎发张牙舞爪。

    夏桢摸了下额头,心虚地看过去,男生板着脸,耳侧还挂着水珠。

    羌问?!

    他怎么在这儿?

    “那个……”

    她想解释,被打断了。

    “偷窥别人洗澡?”他的声音很好听,不响但有力。

    “谁偷窥你了!”夏桢从来不吃哑巴亏,为自己据理力争,“我哪知道会有贼大白天的在别人家院子里洗澡。”

    贼?

    男生微微皱眉:“这是你家?”

    “不是啊。”

    “那我在这儿洗澡跟你有什么关系?”

    “……”

    这是我表舅家,我表舅家就是我家!

    这话她没说出来,毕竟有几年没来了,搞不好表舅真把房子卖了。

    夏桢清了清嗓子,微微仰头:“你穿着裤子我什么都没看见,偷窥你什么了?”

    还有理了?

    羌问拿起手机要报警,夏桢见他真的摁了110,脑子一热直接抬腿要翻墙过去抢手机:“这点小事我给你道个歉就行了,没必要报警吧,何况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忘了翻过去没有箱子垫脚,差点摔下去,羌问见状完全没有要扶她的意思,反而迅速抬高手机后退了一步。

    夏桢像猴子一样扒在围墙上,一只脚扑腾了几下才在墙头上坐好。

    虽然狼狈,但气势上不能输:“你有证据吗?”

    男生打开相册,亮出刚才眼疾手快拍下的照片给她看。

    照片里女生趴在墙头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任谁看都有问题。

    “你居然偷拍我。”

    “是取证。”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有什么可看的,我有那邪念我自戳双目!”

    “这些你跟警察说。”

    “……”

    怎么张口闭口的警察,当她是三岁小孩这么容易吓唬。

    夏桢从墙头下去,拍了拍手上的灰说:“行啊,你报警吧。”

    说完,她跑了。

    行李箱的声音渐行渐远,夕阳穿过芭蕉叶洒下一地的斑驳。

    羌问刚冲过一遍井水,身上清凉,头顶被夕阳烘干的发丝微微发热。

    他把湿衣服脱下来扔回盆里,抖了抖手上那件干净的换上,然后给房东发信息,告诉他浴室漏水了,让他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修。

    夏桢大包小包缠身实在跑不动了,把行李丢地上靠在电线杆上休息。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冒出羌问洗澡的画面。

    他这人虽然油盐不进、冷血无情,但平心而论长得确实不错,身材更不错。

    夏桢回过神来屈起食指和无名指轻戳了下眼睛,当一回小人又怎么了。

    她拿上行李打算先去附近的便利店,路上不停的嘟囔道:“夏桢啊夏桢,天下帅哥千千万,可不能被他迷了心窍。”

    -

    便利店外摆了一台摇杆街机,两个小男孩在打拳皇。

    “嗬,揍你,揍你!”

    “吃我一记飞毛腿!”

    风一吹,树叶扫过房檐,清凉的风钻进衣领,夏桢坐在行李箱上,轻轻拍了拍那个戴着红领巾的小男孩:“小朋友,给姐姐玩会儿呗。”

    两个小男孩同时回头,另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说:“是我们先来的。”

    红领巾努努嘴附和道:“姐姐,你等我们玩完吧。”

    照他们这个玩法,她等到天黑了也轮不着。

    两小孩根本就是瞎玩,不过红领巾要比小胖厉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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