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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帝台夺娇(双重生)》 8、月坠花折(重生)(第2/3页)
事可说不准呐。”
说罢,一面转身往外走,一面吩咐道:“陛下下月御驾亲征北疆处理明将军留下的残局,这宫里可千万要盯仔细了,去通知内务府样样挑着拔尖的往坤宁宫送。”
“陛下要亲赴北疆?”小宦官瞪直了眼,“明将军通敌这事儿证据确凿,此事牵连甚广,既已结了案,审过的证据拎出来再审一遍难不成还能有两种结果?陛下又何必费这番功夫。”
孙进忠蔑了他一眼,语重心长:“所以说啊,坤宁宫那边究竟是母凭子贵还是子凭母贵,你得有点眼色。”
“师傅的意思是……”
“甭管明氏这座靠山倒没倒,有陛下在,中宫皇后的位置便不容他人觊觎。世家大族算盘打的再响又有什么用?外头风声再大,小皇后不还是照旧稳居坤宁宫?”
孙进忠笑了声,拍了拍徒弟的肩:“让内务府仔细着照料,提早备好给娘娘和小殿下的东西。待到小殿下降生后,龙颜大悦,陛下论功行赏自然少不了你小子的好处。”
***
明氏遗孤被送回了筠州抚养。
明斟雪吩咐流萤取来包裹交给嫂嫂的陪嫁嬷嬷保管。
嬷嬷打开一看,惊的“啊呀”一声:“娘娘这是……”
“这些年攒的体己钱,嬷嬷且收下罢,此去筠州日后用着银子的地方多了去,姐儿哥儿就托付给嬷嬷了。”
说罢,她将两个孩童拉至榻前,摩挲着孩童的面颊,目露哀戚仔仔细细打量着,怎么看也看不够。
“小姑姑,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小童似有所感,怯生生的攥住她衣角不肯放。
明斟雪被问的怔住了,只觉得眼眶陡然一酸。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两个尚且稚嫩的孩童。
怕是再也见不到了罢。
黄泉人间,阴阳两隔,如何再见呢?
见明斟雪犹豫着不开口,桓哥儿上前一步帮她抹去眼泪,像个小大人叮嘱她道:“小姑姑要照顾好自己。”
明斟雪还是不敢应。
她做不到。
她能做到的,只是以未出世的皇子为筹码掣肘独孤凛,换得保全兄嫂血脉的机会。
“这是你们祖母留给我的玉佩,可保平安,带着它一起去了罢。”明斟雪将一枚雕琢精巧的玉佩交至芸姐儿手中。
芸姐儿接过来,转身在行囊中翻找一番,取出一枚白玉坠子捧至明斟雪面前。
“我们走得匆忙不曾带上什么珍贵物件,这是容家叔叔送给我和弟弟的,现在芸儿将它送给小姑姑,小姑姑若是想我们了,便取出来看看。”
“好,小姑姑戴着它,日夜不舍得离身。”明斟雪忍着泪,将坠子佩戴在脖颈上。
“去罢,早些去到筠州,离盛京远远的。”明斟雪催促道。
这一送,便是永别了。
等到兄嫂的遗孤回到筠州得了庇护,她也能安心闭眼了。
“小姑姑……”一双孩童哭泣着唤她。
“去罢。”明斟雪强忍着泪水,勉力露出笑容目送着他二人远去。
直至一行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明斟雪陡然崩溃,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再坚持最后一段时日,待到两个孩子平安抵达筠州,她便可解脱了。
明斟雪每日都要让流萤去打听两个孩子的消息。
知道他们一路顺利南下,快要到筠州了,整日里重重坠着的一颗心方能轻松些许。
直至那日。
她去寻独孤凛时,亲耳听到御书房中走出的臣子嗟叹着:
“可怜了明氏的血脉,搭乘的船偏偏行至半途沉了。”
“江水深,听说俩小童的尸骨至今没捞着,死无全尸啊。”
“这不是祸不单行么?明右丞夫妇在贬谪之地感染了鼠疫,孙儿沉船当日,两条命也跟着去了。”
流萤心慌的害怕,哆嗦着手去搀明斟雪:“这些人胡言乱语,娘娘莫要听入心里去,外头风大,您快回宫罢。”
明斟雪一把抓住她的手,面色煞白:“流萤,这些事你都知道,对么?”
“娘娘……”流萤急得快哭出来了,不住劝她回去。
“娘娘,流萤求您了,您快回宫罢,不要再听这些闲言碎语了。”
明斟雪被她半推半搀着,行尸走肉一般僵硬地一步一步走着。
好容易终于将人劝回内殿,流萤提心吊胆,背上满是冷汗,方欲松口气,不料明斟雪竟撑着案几“哇”的吐出一口黑紫瘀血。
流萤登时被吓得失了魂。
“娘娘!”流萤慌忙奔至皇后面前,却见明斟雪仍咳血不止。
她转身便要去传太医,袖头一紧,明斟雪抓着她不肯让她去。
“别去……”明斟雪气息微弱。
“娘娘,您万万不可作贱自己的身子啊。”流萤泪流满面。
明斟雪苦笑着摇摇头,半晌,她淡淡道:“将血迹清理干净,别惊动任何人。”
“让我,让我安安静静死在这个冬天里。”
流萤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陪伴了十数年的皇后。
明斟雪眸中是无尽的悲哀,寻不到一丝生息。
她没有任何盼头了。
内心激烈挣扎数番,流萤“噗通”一声跪在她的脚边,低声哭着道:“流萤遵旨。”
自那日吐血之后,虽然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太医诊脉也不曾诊出什么,但明斟雪能清晰察觉这具身体正在以无可挽回的势态迅速衰竭。
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年轻的身体内里已经被消耗殆尽了。
立春前一日,盛京城罕见的飘了场百年难遇的大雪。
明斟雪似有所感,消沉数日,这日清晨破例来了兴致,吩咐流萤给她梳了个未出阁少女的发髻,穿上了深藏在箱底,从前在明府时最爱穿的一件合欢粉绸裙。
流萤说不清缘由,心里突突直跳,整个人被莫大的不安笼罩住,梳妆时也有些心不在焉。
明斟雪披了件雪白狐裘,倚在支摘窗前的美人榻上,风一吹,观窗外雪浪翻涌。
静默许久。
两道泪痕滑过脸颊,明斟雪垂着手腕,掌心紧紧攥着芸姐儿走之前留给她的白玉坠子。
“流萤……”她气息微弱,音色喑哑。
流萤闻声骤然睁开双眸扑到榻前,双手握住那只纤细羸弱的手。
“娘娘……。”流萤看着好好一个人落得这般模样,伏在床榻边泣不成声,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明斟雪红着眼眶,伸出另一只手颤颤拭去流萤眼角的泪水,艰难喘了几口气,劝慰道:“哭什么,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流萤闻言哭得更痛心了,脊背颤栗地如狂风骤雨中的小苗。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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