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夺娇(双重生): 16、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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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凛盯着她的唇角,莫名有些想笑。

    这年头,伺候皇帝真是越来越难了。

    为难她整日里装成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贤淑模样也就罢了,吃饭吃不着菜也还能忍,可独孤凛这狗皇帝现在连米也不让她吃了!

    一想到就是因着这狗皇帝将红香珠送与长秋宫以及容家小姐,被太后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冷嘲热讽一通,明斟雪心里气不打一出来,也顾不得什么触怒龙颜冒犯天威的罪责了,将筷子一摔,起身便要离席。

    “孤让你走了吗!”

    独孤凛撂了筷子,一把抓住明斟雪纤细的手腕,将人往身前一扯。

    明斟雪踉跄了下,端端正正坐上他的大腿。

    明斟雪:“……!”

    成婚一载,帝王向来不待见她,连个手都没牵过,洞房花烛夜更是责令明斟雪自个卷铺盖去偏殿睡。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拉她亲昵?

    明斟雪两腿晃悠了几下试图踩着地面起身,足尖够不着地,她便扭了扭着腰往前可劲儿去凑近地面。

    “别乱动!”

    独孤凛蓦地紧扣住掌下细软的腰肢,低沉的声音染上几分不寻常的喑哑。

    掌心似炭火般灼热,贴在明斟雪腰后,又烫又疼。

    “为何只吃米,不进膳?”独孤凛剑眉微皱,有些不悦。

    你管的着么!明斟雪白了他一眼,在心里暗骂。

    见她闷不做声,独孤凛若有所思。

    “可是因着未分得红香珠,心有不满?”他问道。

    赏赐给旁人,不给她,她吃味了?

    独孤凛心底莫名起了几分微妙的波澜。

    虽然埋头干饭的直接原因是她不吃未剔刺的鱼,但她今日确实在为此事而气恼。

    那箱珠子是明斟雪的兄长明槊征讨南越数月得来的战利品。

    明槊挂念着妹妹,将红香珠全数奉至御前。本以为帝王的后宫只明斟雪一人,亲征得来的宝物必然会赐给自己亲妹,谁料容太后听着风声眼馋,不声不响将一箱珠宝据为己有。

    帝王日理万机,对于后宫的小打小闹不甚在心,听着是容太后的意思,见明斟雪也没什么反应,便默许了这件事。

    明斟雪不在乎什么宝物不宝物,但那是兄长军功的象征,是兄长对她的偏爱。被别人抢走了不说,还落了顿奚落与嘲讽。

    被独孤凛一语戳中心事,明斟雪只觉满心的委屈陡然涌了上来,鼻子一酸,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紧咬着唇瓣,她薄肩微微轻颤。

    母子俩一个德行,没一个好东西!前者鸡蛋里挑骨头,处处刁难明斟雪。后者霸道专横,按住她筷子不让她吃饭!

    民以食为天,明斟雪忍不了这种委屈。

    见怀中娇娇倏然红了眼眶,泪眼盈盈,独孤凛忽的品到几分特别的滋味。

    心底如平静沉寂的湖泊,被掠过水面雀儿的无意间用尾羽一扫,漾起涟漪。

    由内向外层层蔓延开。

    滋味甚是微妙。

    独孤凛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愉悦。

    同以往掌控生死、虐杀仇敌时的快感大不相同。

    他从前只会被鲜血与权力挑起心底的轻微波澜。

    那是一种上位者居高临下藐视蝼蚁时快慰。

    可如今心中这份奇异的感受,分明与那种快慰截然不同。

    没有强者对弱者的睥睨,他与她平等相视。

    难得的,独孤凛的语气不似寻常待她那般冷淡,稍稍和缓了些劝道:“太后年纪大了,你同她计较做甚。”

    明斟雪气得瞪圆了一双杏眸,低泣着反驳他:“臣妾斤斤计较?那是兄长留给臣妾的东西,平白遭人抢了去。陛下不去责怪他们,反而来斥我不懂事?”

    独孤凛凤眸微眯,有些不悦:“什么叫平白遭人抢了去?南越的贡品是进贡给孤的,不是给你兄长的!既为孤所有,孤愿意赏谁便赏谁。”

    贝齿死死咬住下唇,明斟雪浑身发颤,一口气堵在胸口委屈得泪花打转,再说不出一句话。

    她竭力蹬着腿儿要下来,磨来蹭去怎么都挣不开箍住腰肢的那只大掌。

    “欺负我……你们单会欺负我……等等,陛下你冷静点,先把刀拿开。”

    独孤凛正在气头上,闻言一怔。

    “君子动口不动手,呜呜呜不许动刀威胁……”

    独孤凛喉结一滚。

    他追逐权力巅峰,将至高权力控于掌中。

    也最不齿那些囿于鱼水欢愉的情客。

    可怀中温香软玉仍在不要命地撩拨。

    每一寸细腻柔软都在嚣张地助长他的邪火。

    本能昭示着独孤凛多年来引以为傲的自持与寡欲已然崩塌。

    只是因为怀中这个又娇气又麻烦的女子。

    这个向来不以为意的女子。

    独孤凛感觉自己受到莫大的挑衅,一瞬间怒上心头,将明斟雪仓促放下,拂袖震怒离去。

    见他一走,明斟雪忍了许久的委屈顿时倾泻而出,她伏在桌案上,哭得婀娜身段颤抖不止。

    似是要将这些年受的委屈宣泄个干净。

    若不是因着独孤凛的缘由,她绝不会被迫入宫做皇后。

    自己如今举步维艰的境遇皆拜独孤凛所赐。

    狗皇帝今日还妄图以刀胁迫她吞下委屈……

    明斟雪越想越伤心,不顾宫人劝阻哭了个昏天黑地。

    不知哭了多久,忽的一层斗篷覆上震颤不止的薄肩。

    明斟雪缓慢抬起头,泪眼婆娑。

    怒气冲冲离去的独孤凛去而复返。

    并换了件衣裳。

    发尖滴着晶莹的水珠,眼尾染上了几分暧昧不明的绯色,颇有小酌微醺后的餍足与疲乏。

    他的手很冷,似是被冷水浸了很久,掌心却不知被何物磨的发红。

    好你个狗皇帝!

    我在这委委屈屈哭得伤心,你跑去沐浴更衣酌酒怡情!

    明斟雪气的一双杏眸蓄满了泪,愤愤瞪着他。

    独孤凛却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旋身稳稳落座,吩咐宫人重新布上一桌御膳。

    一盘新鲜的,刺依然未被剔干净的鱼再度嚣张地横亘在明斟雪面前。

    明斟雪更生气了。

    “吃。”眼尾的薄红未完全消退,帝王望着她冷声命令道。

    “不吃!”明斟雪赌气。

    “为何不吃?”独孤凛神色不耐烦。

    明斟雪告诉自己,她要做一个好皇后,因而人前素来举止温婉有度。

    她深知触怒天子的后果,但真的气急了,也顾不得那些规矩,索性敞开了顶撞他:“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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