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夺娇(双重生): 17、【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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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感觉来的离奇,明斟雪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望着望着明夫人,眼眶突然就红了。

    心口那股酸涩堵得她呼吸艰难,喘息的功夫,眼泪“啪嗒”夺眶而出。

    “母亲……”她忍不住开始啜泣。

    明夫人被她吓了一跳,忙捏着手帕给女儿擦泪:“斟儿不哭了不哭了,哎呦,怪母亲不好,你若不急着婚嫁,我们不嫁便是了。横竖相府地位在这里摆着,又有你兄长撑腰,我明府的女儿还能嫁不出去了?”

    她俯下身心疼地揽着明斟雪的肩背替她顺气:“别忧心了,娘亲见不得自己的心肝肉掉泪。”

    明斟雪摇着头,她直觉自己那阵突如其来的伤感并非是因为谈婚论嫁一事。

    那么是哪一点触动了她呢。

    明斟雪闷声思忖着,双手不自觉地将明夫人拥得越来越紧。

    她陡然惊觉自己很害怕与亲人分开。

    若是议了亲事,出阁后便不能与明府常来往了,一年只能偶尔省亲几回。

    这其中的道理明斟雪本来就知晓,只是为何今日再度提及,她心里便慌得厉害呢?

    她怕的究竟是出嫁,还是骨肉分离……

    明斟雪头疼,似乎自从那日她在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中醒过来之后,每一日都变得说不出的奇怪。

    议亲这事便就此作罢,可容府打着叙旧的名号递了名贴来,明相也不好意思推辞了容老太爷这番理由。

    贵客来访,明斟雪作为相府嫡千金到底还是要来见上一见容怀瑾的。

    葳蕤苑草木繁茂,遮天蔽日。年轻的郎君就立在一棵百年苍松之下,风入松林吹动玉色锦袍,显露出他清瘦的身形。

    见明斟雪来了,容怀瑾收了折扇一笑,先行过来见礼:“明姑娘安好。”

    “容公子安好。”

    明斟雪欠身盈盈一礼,分寸得当。

    容怀瑾唇边的笑僵了僵。

    这声称谓未免有些疏离了,从前年幼的相府金枝梳着双环髻,提着小灯笼跟在他身后玩乐时,是唤他“容哥哥”的。

    容怀瑾望着眼前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少女,在心里宽慰自己。

    或许是小姑娘长大了,女儿家知道羞怯了,为了避嫌规规矩矩地称他一句“容公子”,这倒也是合情合理。

    客套地见了礼后,两人便站在彼此对面,久久相顾无言。

    明斟雪藏在绒袖中的一双手互相掐着指尖,很是拘谨不安。

    唇微微翕动了几回,她终于开了口,试图打破这尴尬僵硬的氛围:

    “你……”

    “我……”

    偏偏容怀瑾也在此时出了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红了脸。

    明斟雪抿抿唇,目光越过容怀瑾,在一旁苍翠的松林里瞟来瞟去:

    “苑中寒冷,容公子为何不随家主一道入暖阁去同父亲攀谈。”

    容怀瑾敛眸轻笑:“相府松柏名闻盛京,难得有幸入贵府一趟,自是舍不得辜负了这番好景。”

    “公子害羞了,”他身后的容府侍从含笑说道:“莫要再寻什么观景松柏的借口了,您立在外头迟迟不愿进去,不就是为了等明姑娘来么。”

    “岑七!”容怀瑾低斥了声,面色有些不自然,再转回身望向明斟雪时,敛着视线不敢直视她。

    明斟雪被那小厮冒然戳破主子心意的一句话扰的羞赧,不知该如何越过这尴尬的处境。

    她身侧陪着的鸢尾得了容府小厮的眼神示意,心领神会,登时笑着打趣她道:“姑娘脸红了。”

    流萤没什么心眼,一听鸢尾这话忙伸着脑袋去瞧自家姑娘,也笑着道:“我们姑娘这是害羞了。”

    “你们好过分哦……”明斟雪捂着热起来的脸颊,又羞又恼。

    “奴婢说的是实话,怎么,难不成窥穿了小姐的心事?”鸢尾同容府小厮对视了一眼,越说越来劲。

    “鸢尾你……”明斟雪捧着脸颊,话还没说完,一道疾影蓦地自眼前窜过,将容怀瑾与自己分隔开。

    她惊愕着往后退了几步躲避。

    “小姐,小姐。”流萤、鸢尾忙扶住她踉跄的身形。

    “我,我没事。”明斟雪定了定,目光自下而上扫过面前身姿挺拔劲瘦的白衣少年。

    “薛…薛昭?!”

    明斟雪怔怔凝视着他,下意识问道:“你来做什么?”

    容氏来访,与相府中收留的少年并无任何干系,他不请自来突然闯入葳蕤苑的确令明斟雪费解。

    可这话听入独孤凛耳中便多了另一重意思。

    眼前的少女面颊因羞赧泛出绯红,有着女儿家的娇怯,看着乖觉可爱。

    小姑娘这副天真自然的情态从未在独孤凛面前展露过。

    明斟雪是因着另一侧那个光风霁月的容氏公子害羞了。

    独孤凛眸色悠然转寒,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明斟雪被他盯的心慌,攥住袖中的指尖不断蜷紧:“薛…薛昭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声音越来越低,只觉得少年那副低沉阴鸷的模样像是来捉,奸的……

    捉,奸?

    明斟雪懵然睁大了眼睛,摇晃着脑袋试图甩掉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东西。

    容怀瑾察觉气氛不对劲。横亘在他与明斟雪之间的少年显得比他年轻许多,可周身散出的凛冽气势轻而易举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不由开始怀疑起这位少年的身份。

    “明姑娘,这位是……”

    独孤凛悠悠转过身,墨眸一定,目视着他:“我是小姐的……”

    “他是父亲旧友托付之人,暂居明府借住。”明斟雪抢先表明了立场。

    这话说的中规中矩,也很好地剖明了关系,否定少年的陈述,划清了两人的界限。

    独孤凛面上白了一白,心脏抽痛。

    他不属于小姐,只是小姐口中所谓的一个过路人,是吗?

    暂居明府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在明斟雪眼里可有可无,随时可以自这座府邸消失。

    小姐当着容怀瑾的面,急于与他撇清干系,深意自然不言而喻……

    只有在心悦之人面前,才会想方设法同他人保持距离。

    他在明斟雪心里的重量,远远比不上容怀瑾。难怪前世宁可冒着被治罪的危险,抛却他给的皇后尊荣,明斟雪也要在容怀瑾的安排下逃跑。

    他算个什么?

    他的一厢情愿又算什么?

    真可笑。

    独孤凛自嘲地冷笑了声,转过身,目光一寸一寸抬起,直视明斟雪的眼睛。

    明斟雪被他眼尾浮现的那抹透着偏执的猩红惊的心里遽然一慌。

    那是自她认识少年以来,在他身上从未见过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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