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时欢喜[双向暗恋]: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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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台下那些为他欢呼鼓掌的热闹人群,苏慎北心里却无比的平静。

    他的心里似乎有一条缓慢却从不间断在坍塌的空洞。

    这三年多来,他试图用更高强度的训练、看不见尽头般的比赛来填满它。

    但直到今天,他已经在冰雪项目上站到了前所未有、无人可及的高度,却始终无法阻止这个空洞的继续坍塌扩大。

    “你少哄我!”程小兰却不依不饶,非要问个究竟,“快说!是不是有人说我坏话!”

    她怀疑是程大丫那个死丫头趁她没空出去说了她的坏话,且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一脸坚定道:“是不是程大丫?这个臭婆娘!真是要反了!”

    “婶子,我不知道啊,”那妇人听见她说程大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求饶道:“婶子,我真得回家了,家里男人马上下班了!”

    说着挣脱程小兰的铁手,一溜烟跑了。

    “这不中用的!”程小兰气的跺脚,但周围人都跑光了,她没别的办法,只能打道回府。

    所有人都和他分享着自己亲眼见证他获得最高荣誉的激动,但作为聚会中心的苏慎北本人,却感受不到他们的快乐。

    他只能一言不发的接过兴奋的兄弟们递过来的酒,一杯接一杯默不作声的喝下。

    即便喝了这么多酒,他却依旧面不改色,深邃的凤眼始终平静,大家都以为他没醉,散场的时候便听信了他的说辞,让他一个人离开了。

    走到人群看不见的地方,苏慎北才踉跄了一下,他摇了摇头,勉力维持着神志,慢慢的走回了酒店里,打开房门做到了沙发上。

    没开灯的房间里,他立体的五官被窗外的路灯照的半明半俺,神色掩藏在浓密的长睫下,晦暗不清。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后,酒精的作用开始泛滥,白日靠着自制力保持的清醒被不着痕迹的侵蚀,消散的一干二净。

    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开始蠢蠢欲动,试图夺取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理智溃不成军,情感终于占了上风。

    苏慎北沉默着走到一道锁上的柜门前,明明是喝醉的人,却能精准的找到当初费尽心思藏好的钥匙,然后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心翼翼和珍而重之,将柜子最深处那个保存的很好的蓝粉色礼盒抱了出来。

    这个早该被当初愤怒的他扔进垃圾桶的盒子,却因为他自己也搞不懂的想法,鬼使神差的保留了下来,并且放在行李箱的最底下带出了国。

    哪怕这三年多以来,不断地辗转各国训练比赛,遇见许多困难,有过许多不得不放弃某些行李的艰难时刻,他也没想过将它扔下。

    却也始终没有再打开来看过哪怕一眼。

    就这么跟着他,从18岁到22岁。

    今晚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终于放弃了三年多来的莫名的坚持,再次拿出了这份,被他小心珍藏的纪念品。

    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恨意,在这一刻,一败涂地。

    第 62 章   第 62 章

    夏绵。

    默念这个名字,即便是被酒精麻痹后的神经传导系统,依旧能感受到来自那个名叫心脏的器官传来的,又重又钝的闷痛。

    他的视线定定的落在那双黑色手套上。

    看得出是精心挑选过的款式,麂皮与真皮质地的表面上有一个颇具设计感的彩色线条,图案似乎是极光,也要可能是一些具有其他含义的设计师语言,虽然看不出是什么品牌,但也漂亮又别致。

    放任自己想象着夏绵挑选这副手套时的心情,苏慎北的表情不自觉的变得柔和。

    他猜,那时的她,大概是温柔又愉悦的吧?

    这种捕风捉影的臆想,竟然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凛冽冰寒的五官乍然溢出笑意,就像积满一冬白雪的陡峭山峰,在春日暖阳下破碎倒塌,长久冰封的心裂开一道缝,名叫夏绵的光,从缝隙的那头,精准的照亮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了三年之久的他身上。

    此时此刻,他终于肯坦然的面对自己的内心,然后诚实的承认,他并不是再也感觉不到快乐了,而是他的情绪,全都掌握在自欺欺人的以为早就遗忘的她手中。

    只有在偶尔不经意的想起她时,他单调乏味的世界才会重新拥有色彩。

    “哎呀!您就是赵营长的妈妈吧?”没想到刚到楼梯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微胖妇人,带着笑上前就来挽程小兰的手,“我是你们隔壁邻居,我老公姓蒋。”

    “什么蒋不蒋的,不认识!”程小兰一个闪身躲开了陈嫂子的动作,狐疑道:“你谁啊?好狗不挡道,让开!”

    陈嫂子的笑僵在了脸上,心里啐了一句“老虔婆”,缓了缓情绪,这才重又扬起笑来,“怪我!婶子不认识我是应该的,我家那位是赵营长的副手,我姓陈,按理来说昨晚听见婶子来了我们就该上门来拜访的,但昨晚您家似乎不是很方便,这才没来的。”

    想到昨天隔壁那动静,陈嫂子暗嘲了一声,又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继续道:“照我说,清清真是太不懂事了,怎么能顶撞婆婆呢?”

    认真的处理好每一个皱褶,苏慎北长长的喟叹了声。

    这三年多来,心底缺失却找不到源头的那部分空洞,终于找回遗失的血肉。

    看着手上尺寸合适,将他修长手指妥帖包裹的手套,苏慎北出了一会儿神。

    他想,他可能是在想她-

    “苏少爷,快~起来嗨了!”

    天刚擦亮,苏慎北就被林易竞敲门的声音吵醒,他捏了捏宿醉后发胀的额角,皱着眉从沙发上站起来给他开门。

    莫名其妙戴了一夜的手套和皮肤相接,触感明显,让苏慎北的动作微顿。

    酒精失效后,清醒的大脑被理智重新掌控,昨夜那些纠缠不清的汹涌情绪又被他死死的关进黑屋子里,苏慎北脸上的表情又重归冷漠,他平静的抬手,在林易竞进门前,将那双手套脱下,随手扔回茶几上。

    “干嘛呢苏少爷?”

    林易竞没看见他的动作,自然不知道这短短十来秒时间里苏慎北的心路历程,他探头从门缝里挤进房间,跟在苏慎北的身后往里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今天老周说不训练,给咱们放假一天,”他热情的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反客为主的邀请苏慎北坐下,“你也别埋头训练了,苦行僧一样,有什么意思?一起出去玩啊!”

    苏慎北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瞥了他一眼后,薄唇轻启,留下冷淡的两个字,“不去。”

    就自顾自的洗漱去了。

    “哎!”林易竞朝他离开的方向喊了一句,没得到半点回应,他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不客气的评价了一句,“搞不懂,年纪轻轻竟然活的像个老古板。”

    不过本来他也只是过来顺便邀请苏慎北,对他不出去玩这件事早有预料,被拒绝了也不怎么意外,轻啧一声后,整个人往后一仰,大爷似的伸展长腿,试图把往茶几上放。

    但在脚后跟快要搭上茶几的最后一秒,他突然看到茶几边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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