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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说好对反派人人喊打呢》 8、吉时(第1/2页)
“怎么了?”
柳云峤莫名其妙,微微偏首循着那阵动静看去,便见温钰两股战战,脸上泫然若泣,单看他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下一刻要去为家国大义慷慨赴死。
柳云峤……柳云峤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温钰白着张脸,唇哆哆嗦嗦,但硬是对着柳云峤哽着一口气威胁:“你……你不许笑!”
柳云峤心想:那他倒冤枉,他也不想笑啊,就是没太忍得住。
陆京尧倒是没笑,他正在挽救自己惨遭毒手的袖子。
温钰大抵是怕疯了,居然慌不择路地就近拽住了个人给自己打气,好死不死就是方才打算取他狗头的陆京尧。
他许是用上了吃奶的气力,手上有胶似的牢牢定在陆京尧的袖子上,愣是叫陆京尧丁点儿都扯不出来。
于是陆京尧收了手,就此作罢,斜斜睨着温钰,眼神没什么温度,面上皮笑肉不笑:“放开。”
语气还挺斯文。
温钰气若游丝,像是快要咽气了,头摇的仿佛拨浪鼓:“不……不不……”
说着,动作飞快的自腰间的乾坤袋掏出一水儿法器,极其熟练的将胸前、面额护得滴水不漏。
一看就是老手。
柳云峤又没忍住:“噗呲——”
陆京尧:“……”
陆京尧“呵”了声,故作惊奇:“温宗主这是怎么了?”他想了想,又说,“害怕了?”
沉沉的风吹淡了他音色中的冰凉,显得有些许温和,就仿佛他真的是诚心诚意关心人一样。
“……怎、怎么会!”温钰吞了吞口水,弱弱反驳。
“哦,我觉得也是,毕竟从将才来看,温宗主可是果敢而直言不讳之人。”陆京尧煞有其事地点头,又对着柳云峤莞尔,“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走吧,哥哥。”
柳云峤比他们都忙,一边在一旁看戏,一边暗自啧啧啧,面上还四平八稳、十分高贵冷艳地“嗯”,说:“走。”
闻言,温钰如临大敌,恨不得整个人都化作八爪鱼挂在陆京尧身上,亦步亦趋,只要陆京尧一动他便绝不落下半步,模样十分可怜惶恐,叫柳云峤愈发替温木荣眼珠子疼。
温叔他们家可真是家门不幸。
这种情况持续不久,半晌无言的温钰忽然有了声,他看着前方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小小声抗议:“……我说,咱们能不能走慢点儿?”
柳云峤眉峰微挑,往前看了一眼,发现他们三人已行至城门。
“行啊。”陆京尧撩了撩眼皮,淡淡道,“我倒要看看是蜗牛快,还是咱们三人走得快。”
温钰立刻闭上了嘴,周遭却在刹那间窸窸窣窣地响了起来,魂鬼幽幽恸哭,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城墙上斑驳的墙皮开始疯狂地褪色、掉落,裂痕也密密麻麻的蔓延着,越扩越大。
“呲”地一声,大股的白雾从黑洞洞的城门一股劲儿地喷射而出,劈头盖脸的包抄三人。
柳云峤心中警铃齐震,电光火石间意识到什么,眉目一凛,陡然喝道:“封闭五感!”
却来不及再说些什么,迷雾便将三人全然吞没。
*
柳云峤耳畔嗡嗡作响,一股刺鼻的异香盘旋鼻下,浓郁到令人反胃,叫他并不舒适地皱起了眉。
什么……情况……?
耳鸣消退,柳云峤视线边缘晕着的那层模糊的肿胀也逐渐散去。
红,大片大片的红。
红帐,红纱,红墙,房梁各处挑挂着绫罗绸缎,乍一眼看去如太阳咳出的血,又如燃烧的火海,簌簌流入他的眼眶。
屋中的陈设极新,五脏俱全,面积不大,约有九尺之宽,但在这一方天地,有数不尽的烛台长燃,红烛若泣,光辉璀璨,让柳云峤一时竟分辨不出屋外的天究竟是白昼还是黑夜。
像是有人在结亲。
柳云峤默不作声地想,是谁在结?
冷不丁抬眼,正正好与面前的一面灰蒙的镜相对,精雕细刻的木头镜框上贴着一张红澄澄的“囍”字,铜镜之中隐隐约约倒映出一个人的面容。
那是一个如花似玉,明艳动人的……
姑娘。
姑娘桃腮粉面,肤白若雪,眼角晕着细碎薄红,看起来楚楚动人,可怜可爱,轻蹩的眉心落有一枚朱砂红痣,清凌惹眼,如雪中红梅,月夜海棠。
凤冠垂落,将他的面容半遮半掩,只露出乌黑明丽的发与涂着胭脂的唇,诱人垂涎欲滴,一探芳华。
一言蔽之,此女定是个不可多得,绝非凡品的美艳尤物。
……如果那不是柳云峤自己的身体和脸的话。
柳云峤:“……”
柳云峤脸都绿了。
很好,的确是有人在娶亲。
好巧不巧,他就是被娶的当事人。
柳云峤额角突突狂跳了起来,心底蔓起某种无与伦比的荒谬之感,骨节捏得嘎吱作响,几乎要被生生气笑了。
堂堂魔尊如今却嫁衣在身,满头簪花,到底是像什么样子?!
他冷笑一声,掌心凝起一团冷森森的魔气,就要掀案而起,动作却倏止在半空,无声地卸了力。
不对,这里只有他一个。
陆京尧和温钰呢?
柳云峤后知后觉地想起将过城门时涌起的那场古怪大雾,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那雾中掺着迷魂槐的粉末,吸食之后会致使人的昏迷,他们还是大意了。
眼下他们三人被分散,这两个人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他这边撂担子,将这桩婚事搞砸招来祸事倒是没什么,但他并不敢做保其他两人会不会受到牵连。
陆京尧虽然是个化神,但过分的年轻,柳云峤无法断定他有没有处理这种诡事的经验,更何况还有一个半吊子温钰。
用两条人命给他担责,扪心自问柳云峤并不接受。
所以,他不能妄动。
柳云峤眯起长眸,哂笑一声,一撩衣袍,坐了回那面梳妆镜前,细细凝看女装的自己,眸底里结上细密的寒霜。
胆子倒是不小,胆敢叫本尊来当新娘?
既如此,他就奉陪到底,瞧瞧是谁不要他那条狗命了。
“镪——”
屋外唢呐高昂,锣鼓喧天,热浪一层接一层穿窗而来,柳云峤倾耳听了片刻,发觉奏的曲子是《百鸟朝凤》。
柳云峤少时最喜出入各家戏楼酒馆,不说精通曲艺,但到底有些底子在。《百鸟朝凤》一曲无论是在凡人境还是仙都,演奏多为喜悦轻快之调,常为喜事助兴,但有时也并非如此。
就像现在,听来却是凄凄切切,悲情满满。
他轻轻地动了动唇,瞳色晦暗:“……这门亲事是悲啊。”
门外响起沙哑低沉的声音,有人用着极阴冷的腔调喊道:“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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