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对反派人人喊打呢: 14、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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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中降着尘灰,飘着一股子霉味,地中央搭着一簇火,橘光融融,驱散了此地的阴冷与潮湿。

    柳云峤托着下巴,火堆的光辉点染在他漆漆瞳孔之中,染上一层斑驳的碎金。

    他支起一条腿,若有所思地倚着墙檐摆弄石头。

    迷魂槐,行尸,怨绝。

    柳云峤以石作笔,依次写下这几个词,又将它们圈了起来,逐一连接。

    乌衣镇诡谲奇异,齐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那么……它外面环绕的迷魂槐便是为了将这些东西掩盖么?

    “咔哒——”

    柳云峤思绪戛然,循声去看。

    陆京尧自安置着温钰的房中走出,身上的玄衣几乎与窗枢漏进来的夜色融作一团,却又因为眉梢过分的锐意而与漆黑撕裂,颀长的身影一眼便撞入人的视线。

    柳云峤“嗳”一声,指指他身后:“温钰现在如何?”

    几刻之前,他与陆京尧左找右找,找到了这间破落屋子,虽说荒草丛生,但此屋地理偏远,易守难攻,用来藏匿再好不过,哪成想温钰甫一踏入这屋子便昏死过去。

    那时二人方才注意到他早已变成了一巨大的人型黑茧。

    “在睡。“陆京尧一撩衣袍坐到柳云峤身旁,头微微往他的肩上垂,似乎是想靠在上面,却终究没落下。

    他解释道:“温钰煞气入体极重,这段时间不宜使用灵力,方才醒来一回,我已重新点过他的睡穴。”

    “那小子醒来还需好好感谢你,无问宗财大气粗,你不妨讹他一讹。”柳云峤毫无负担的给他传授坑人之技,“不过……”

    他哼笑了下:“倒是没想到你还会医理。”

    陆京尧很是谦虚地说:“只一点,不多。”

    “停,打住,打住。”柳云峤伸出两根手指,扯开大约一厘,旋即靠拢只留下几乎不看见的一道缝隙,幽幽感慨,“不许在本尊面前谦虚,若你是前者,那本尊便是后者也不如。”

    柳云峤本人不善医理,譬如煞气入体这东西他只会暴力破除,但此番行事势必会对温钰的识海造成不可逆的影响,而陆京尧不过是在昏死的温钰身上点过几下,那厮的面色便好转不少,实在是远超他的预料。

    若是这都不算厉害,那还有什么叫?

    陆京尧有一搭没一搭的朝火堆添柴,闻言,动作一顿,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生动又明艳:“哥哥谬赞,不过是技多不压身罢了。”

    “技多不压身?那倒也是。”柳云峤随口地答,余光映入一道冷白的光,乜去一眼,见是陆京尧腰上横插的软剑,便不禁想起他与温钰交锋的一幕,饶有兴趣地问,“你这把剑唤作何名?”

    陆京尧的眸光垂落在剑上:“怎么?哥哥感兴趣?”

    柳云峤单手托着下巴,说:“是啊,你那柄剑软却又锋,动起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它的名字是什么?”

    过了很久,久到柳云峤以为他那柄剑是不是什么惊天神器,其名不可为外人道也的时候,陆京尧忽然闷闷笑了下,眼里盛着星屑似的光。

    柳云峤一个激灵,心下诧异,暗想:不会吧?难道这剑跟他还有一段不可言说的爱恨情仇??

    “止干戈,休战事,其名止戈。”陆京尧轻轻地说道。

    柳云峤一愣:“止戈?”

    他念过这两字,心说,怪不得本尊能捡到你呢,这倒还真是有些妙不可言的缘分。

    自己的剑是“执澜”,他的剑是“止戈”,换句话说,不都是欲平河山之意?

    陆京尧眼底滑过细碎光影:“赠我剑之人也曾对我这样说过,止戈二字乃平山河之意。”

    柳云峤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将才把心里话道出了口,他面色不改:“哦?那是师友所铸,还是亲长所赠?”

    陆京尧摇头,他垂下首,鸦羽低落,神色看起来有些受伤,让柳云峤一时想到失去依靠的可怜幼兽。

    他说:“都不是。”

    “都不是?”

    柳云峤眼皮蓦地跳了跳,下一刻陆京尧叹息般说道:“是我求而不得的人。”

    柳云峤:“……”

    听这语气,柳云峤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有幸一览少年人的风花雪月与情情爱爱,忍不住微微坐直。

    ……没想到陆京尧这样的人居然也会为情所困?

    他暗戳戳压下浓郁的好奇与八卦,想着少年人多少要给几分面子,低咳一声,拿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语重心长地劝:“……若不是用情至深,你大可换个歪脖子树继续吊,之后……之后总会有更好的。”

    陆京尧琥珀色的眸定定凝看他,无奈地叹息:“可是哥哥,我脑子里是他,心里也是他。”

    柳云峤:“……”

    ……这就不必给本尊说了。

    陆京尧很是苦恼地歪了歪脑袋:“哥哥,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早上想他一百遍,晚上想他两百遍,到了梦里还要再想他三百遍,再一再二再三,我这叫病入膏肓,无可救药,既如此,怎么可能在有朝一日将他忘了呢?”

    柳云峤猝不及防被少年人炽热露骨的情话砸了满脸,作为百来年孤家寡人的他后槽牙莫名的泛起一丝酸意,干巴巴道:“那那棵歪脖子树呢?”

    陆京尧目露委屈,说:“他将我甩了。”

    柳云峤:“……”

    柳云峤神色复杂,默默道:那姑娘的眼光可真是高啊。

    陆京尧觑他:“哥哥?”

    柳云峤咬牙,支了个昏招:“那你再追回去!”

    陆京尧眉尖一抬,似乎来了几分兴趣,十分迫切地问:“追不上又如何?”

    柳云峤想起少时话本里看到过的手段,神色一定,稳住威严,不动声色的支出第二招:“烈女怕缠郎。”

    “烈女怕缠郎?”陆京尧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过了会儿,笑意仍未消,低低一啧,看向某人的视线愈发意味深长,“好……我便这么试试。”

    说着,他又侧首瞥着柳云峤写下的东西,问:“那哥哥将才在做什么?在想乌衣镇?”

    柳云峤巴不得他赶紧将话题揭过,也连忙垂首看向自己写过的东西,言简意赅:“到现在为止,事情越来越乱了。”

    “是啊。”陆京尧指腹轻轻滑过他写下的“迷魂槐”与“怨绝”,眯了下眼,意有所指,“这两物乃魔道所制。”

    柳云峤眉峰微抬。

    陆京尧说的不错。

    乌衣镇煞气盎然,想必也没有哪个以天地灵气进修的仙都修士闲得蛋疼来做这些东西,思来想去,便只剩下与其相对的魔道之流。

    只是,他们做这些所图为何?

    “刺啦——”

    柳云峤思绪骤止与陆京尧彼此相视,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向窗外。

    瓢泼墨色自天际倾洒,一轮血月悬挂苍穹,星星点点的亮光突兀的出现在喜堂的方向。

    “行尸当道,诡物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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