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师尊非礼勿rua!: 6、黑蛇(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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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第一堂课便是严摩长老的剑修课,沈故赶到巨阙堂时已经迟了。

    巨阙堂内供着玄尘派开山立派的祖师爷洪淮的牌位,严摩每次上课之前都会领着弟子们先行焚香祭拜,然后才会开课。

    沈故抱着披风一路小跑进巨阙堂,严摩刚好带着几名弟子要进行祭拜,瞥见沈故的身影,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没有规矩!”

    对于严摩的训斥,沈故早就习以为常。

    他把披风叠好放在一边,然后规规矩矩在严摩面前跪下来,伸出双手,掌心朝上,对严摩道:“请严摩长老责罚。”

    “哼!”

    严摩冷哼一声,朝旁边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女孩伸出手:“江雪,去取我的教鞭来。”

    女孩名唤韩江雪,是严摩座下的老幺,今年六岁,生的杏眸皓齿,灵秀可爱,又是几位长老座下弟子中唯一的女徒弟,所以很是受宠。

    但偏偏,这韩江雪只喜欢粘着沈故,也因此惹了不少内门弟子的嫉妒。

    “师尊,”韩江雪没动,反倒伸手拉住了严摩的袖子,一双杏眼可怜兮兮的将他望着,“左右沈师兄也没晚多少,就免了吧?”

    严摩伸手将她拂开,两丛浓黑的眉毛拧在一起:“你掺什么乱?定了辰时开课便是辰时开课,晚一刻也不行!”

    “那今日迟来的若是程师兄,师尊可还会罚他?”小丫头一脸不忿。

    听她提起程策,严摩的脸色霎时黑了下来。

    沈故知道事情不好,赶紧道:“晚了便是晚了,师妹不必多言。若迟到可以免罚,人人都不守规矩,也叫严摩长老难做。”

    “哼!”严摩袍袖一甩,丢了个白眼给沈故,“你小子倒是巧舌如簧!”

    说罢,又对韩江雪道:“还不快去!”

    “师尊!”韩江雪气鼓鼓的瞪着严摩,活似一只生气的小河豚。

    她一边跺脚一边道:“我就不!”

    “你!”严摩气得胡子直抽抽,“臭丫头,真是被宠坏了!”

    他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也只好派了旁边另外一名弟子去取。

    忽而,门口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沈故回头看去,就见程策发冠高束,身穿玄尘派墨色校服,腰间别着墨玉腾蛇腰带,手持一把木剑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

    他跑的很快,但脸上神色自若。

    瞥见沈故的目光,程策脚下动作没停,他敏捷的跨进门槛,然后嘴角一扯,投去一个与他这个年纪十分不符的戏谑笑容。

    沈故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他不喜欢程策。

    这个比他大了两岁的程家小少主,就像一条诡计多端的蛇。在师长同门面前,永远伪装的很好,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会吐出恶毒的信子。

    “弟子来迟了,请严摩长老责罚。”

    程策在沈故旁边站定,没有丝毫犹豫的跪了下去。

    “唉,你们俩啊!”

    严摩瞧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长叹一声,老脸上原本不深的皱纹此时一道道纵在一起,像个被抽干了水份的老苦瓜。

    沈故背脊挺直的跪着,瞧着严摩这副食了腌臜之物的痛苦神情,只觉得有趣。

    现在跪在这老顽固面前的,一个是天赋异禀,勤奋好学的掌门之子;一个是整天惹是生非,顽劣不堪的问题学生。

    他倒要看看,这么看重规矩的严摩长老,会怎么做。

    这时,刚刚被指派出去的那名弟子取来了教鞭,严摩掂在手里,目光在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身上逡巡。

    “说说吧,都为何迟到?”

    沈故动了动唇,正欲开口,被韩江雪抢了先:“师尊偏心!”

    “胡说!”严摩脸上的褶子抖了抖,显然是被自己这小徒弟给气的。

    “那刚刚沈师兄迟到,你不问缘由便要罚,如今程师兄也迟到了,你却又问起为何来了?!”

    严摩被气的扶额,沈故却在心里冷笑了声。

    不得不说,小师妹怼的恰到好处。

    “昨夜跟你那叛徒师尊,睡得可好?”

    耳边,傲慢的黑蛇又朝他吐出了带毒的信子。

    沈故冷冷瞪了程策一眼,压低声音道:“玄尘派尊贵的小少主有史以来第一次迟到,想必昨夜睡得也不错。”

    他这话一出,程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睡得不错?怎么可能不错?

    昨夜,他梦见了他们开山立派的祖师爷洪淮。

    老头子的鬼魂青面獠牙,肩上扛着那把吞天巨剑,凶神恶煞的瞪着他,问他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他吓得浑身发抖,连动都动不了。

    那洪淮还警告他,玄尘派弟子若是心怀不轨,他一定会夜夜出现,叫那人这辈子都不敢睡觉。

    他顿时被吓住了,一辈子都不能睡觉,会死的吧?

    今早醒来,他一摸自己的后背都是冷汗,他不敢和任何人说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主动向严摩承认。

    “你……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程策一脸警惕的盯着沈故。

    沈故并不知道桑卿做了什么,刚刚的话确是无心,见程策这般反应,皱起了眉。

    “什么?我能对你做什么?”

    ——砰!

    巨阙堂的大门被关上,打断了两人小声的谈话。

    严摩摆平了韩江雪,又安排了其他的弟子都先去外面的校练场上练习基本功。

    巨阙堂终于只剩下他和沈故、程策三人。

    “总算安静了。”严摩叹了一声,看向沈故,“为何迟到,你先说。”

    “山下路程距离巨阙堂较远,我……没赶上。”沈故如实答。

    “借口。”严摩一脸厌弃的把脸转开,又看向程策,“你呢?”

    “回长老,”程策突然低下头去,一脸愧疚,“我昨夜多练了会儿剑……起晚了。”

    老头子脸上的冰碴因为程策的话开始融化了,严摩吁了口气:“我就知道,阿策你一向刻苦,就莫要再这么逼自己了,身体要紧。”

    呵,沈故把头别开,不去看这一老一小上演师生情深。

    “沈故,你什么时候能跟程策学学?多用些功在正事上!”

    见沈故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严摩的火又烧了起来:“不要以为你那师父回来了,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我告诉你,在我这,谁来都不好使!更何况他还是被逐出门派的,这是什么光彩的事?你可莫要学他!”

    “与桑卿无关。”沈故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我才不会仗他的势。”

    “哼,”严摩不屑一顾,“且不说今日迟到,魏子林的事,你可想通了?”

    “我没错,魏师兄不是我伤的。”沈故的目光锐利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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