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阑记: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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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听?听?!”优人?道:“时新的本子就?这一个,现下还?排着一个叫‘霓裳羽衣浴火记’,也是?本朝的事,还?没学成完本,小的们实在不敢献丑。”

    窦宪道:“这瞎说白道的!霓裳羽衣是?唐时故事,怎么说是?本朝的!”那人?道:“当真是?的,少庄主不知,这个说的并不是?唐玄宗杨太真的故事,却是?南唐李后主的故事。”

    窦宪道:“这就?奇了,他跟这曲子什么相干?”优人?一时语塞。周敏道:“想必说的南唐亡国的事,只用了这个名儿。这霓裳羽衣曲,原在兵乱中失传了。李后主与大周后追索,重订过这谱曲,传说十分可听?,后来金陵城破,玉石俱焚,付之?一炬。说起?来,还?真是?可惜。”

    众人?都道:“原来如此”。蒋铭笑道:“故事是?好,可这个名儿取得却不好,容易叫人?想差了。”

    窦宪笑说道:“可不是?!本来以为说的是?‘从此君王不早朝’,谁曾想,却是?‘榻旁不容他人?睡’!”大伙都笑了。

    忽听?李孟起?冷笑了两声,说:“这些故事,虽然算是?本朝的,却都是?别人?家的事,怎么不编几本赵官家自己?的故事说说?依我看,不如就?编一出‘金匮盟约’的话?本,要是?再加上‘烛光斧影’一节,就?更精彩了!”他话?音一落,别人?先且不说,蒋铭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孟起?所?说的金匮之?盟,指的是?赵匡胤做皇帝时,杜太后临终,赵家立下的一个盟约。老太后跟皇帝约好,这九五之?尊的位子,由自家三个儿子挨班儿坐一遍。就?是?说,赵匡胤死后,皇位不传给?儿子德昭,而是?由二弟赵光义来坐,赵光义死后,再传给?他的三弟赵光美,再后才轮到?德昭。此盟约在赵光义,即太宗皇帝赵炅在位时公告于天下,所?以尽人?皆知。但‘烛光斧影’一节,却是?赵匡胤死因疑案,知之?甚少,但凡知道的,不免怀疑赵光义弑兄谋篡,得来的皇位不正。

    陆青不知此事,因向孟起?道:“金匮盟约我是?知道,可‘烛光斧影’是?什么故事儿,是?说|□□皇帝征战的事么?”允中也笑说:“我也是?不知,不如请李大哥给?我们讲讲吧。”话?才说完,忽见蒋铭瞥了他一眼?。

    李孟起?笑了笑,向陆青道:“烛光斧影原是?空穴来风,不知真假,且不用理它。依陆兄看,这金匮盟约,倒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陆青奇道:“这官家公告的盟约,还?能有假的么?”

    孟起?冷笑道:“纸上写?字,当事的人?又?没了,怎么不能有假?史上作假的文书告示也多。我只是?疑惑,倘若盟约是?真的,自家柜子里的东西,太宗皇帝怎地即位时不把它拿出来,却在六年之?后,叫个外人?赵普拿出来邀功,这不奇怪么?”

    听?他这么一说,不但是?陆青,就?连窦宪允中等人?也思忖起?疑,心道:可不是?这个道理?

    孟起?又?道:“或是?孟起?偏狭之?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兄弟乃为天伦,手足至亲,别说皇家,就?是?换作常人?,倘若有人?害我同胞,我势必断其手足而后快!官家骨肉,共享江山,也是?人?之?常情,我听?父执辈讲过,当年太|祖皇帝,最是?仁义孝悌,金匮盟约,倒有大半可能是?真的。只是?……”

    转向窦从义笑说道:“只是?我想着,若是?没有这金匮之?盟,只怕当年齐王殿下和德昭皇子,如今还?活在世上,也未可知。”

    众人?听?了这话?,俱都无语,一时席上静默无声。

    李孟起?说的,原是?赵宋初年一段公案。当时赵匡胤暴病身亡,赵炅即位,遂任命三弟赵廷美为开封府尹,封齐王,实为储君之?位,赵匡胤长子赵德昭亦称皇子。可是?没过几年,二人?相继死于莫名。他俩死后,赵炅欲立长子赵元佐为储,元佐却突然发了疯,皇帝的位子才落到?了当今真宗赵恒身上。故此他这番话?,不但明?着质疑金匮之?盟的真实性,还?暗指赵光义有弑兄杀弟、逼死皇侄的嫌疑。

    要知道,时下虽然言禁宽泛,百姓多有议论官家朝廷的,但李孟起?这话?直指当今皇帝得位不正,也是?十分大胆。况且窦从义和韩世峻二人?,在赵匡胤和赵德昭身边做过亲近侍卫,必然知道这些旧事,牵涉旧情,心中怎不难过?当下,就?连窦宪都觉得,孟起?说话?唐突了,看看父亲脸色,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云贞见此,正要说些话?缓和场面。忽然李孟起?站起?身来,神色惶恐,恭恭敬敬向窦从义做了个深揖,说道:“孟起?无状,酒后失言了!还?请窦庄主、韩师父恕罪!”

    窦从义却不看他,停了一忽儿,望着前方哼笑了两声。说道:“李公子快请坐,自家人?说笑,哪儿有那么多忌讳?这些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就?算他做了皇帝,手眼?通天,还?能挡得住天下悠悠之?口么?”

    李孟起?犹自躬身执手:“多承庄主大量,孟起?无知,酒后多言,唐突尊长,实是?有罪!”窦从义抬手笑道:“公子言重了,哪儿有的事?快快请坐。”

    韩世峻在旁站起?,拉着孟起?一同坐下了。叹息一声说道:“李公子休要如此,说到?底,这都是?别人?家的事,与咱们何干?管他什么盟,什么约,天下还?不是?姓赵的?他们父子兄弟闹乱,一床锦被遮盖了算!咱们外人?,白操这些心做什么!”

    孟起?陪小心看了窦从义一眼?,讪讪笑道:“虽是?如此。实是?孟起?言语有失,惭愧无地。”

    窦从义呵呵大笑两声:“韩师父说的有理!咱们不过是?没事儿闲磕牙,说笑说笑罢了。管他怎地,且乐咱们的!”

    向那年长优人?道:“话?本就?别说了,还?是?唱个高兴的曲儿来听?听?。”

    那人?笑应道:“老爷要听?喜庆的,那俺们就?伺候一曲‘马蹄金铸就?虎头牌’吧!”

    窦从义失笑骂道:“都是?些什么!罢!罢!还?是?唱个‘叹浮生有如一梦里’好了!”却又?不会。把窦宪气的也笑了。

    因有了孟起?赔罪一节,陆青虽是?懵懂,也觉出气氛不对,不敢再问,允中自从哥哥瞅了他一眼?,就?不言语了,其他人?也一时不知说什么。正自尴尬间,忽见周敏低头笑了。

    灵儿问:“娘,你笑什么?”周敏道:“我笑你爹爹,又?犯呆了。”转脸对丈夫说:“你们说起?这些事,倒叫我想起?从前在家时,我爹爹说过的一句话?。他老人?家说,要论这世上,最傻最呆的,旁人?还?都算不上,顶数皇帝位上这一人?,才是?天下最大的呆子。”

    灵儿笑道:“这话?我就?不懂了,皇帝不是?世上最威赫的人?么,怎么却成了呆子?娘给?我们解说解说吧。”

    周敏见众人?疑惑看她,独云贞微笑。便说:“这个让你姐姐给?你解说。”从义道:“既是?太公的话?,贞儿一定明?白,给?我们大伙儿说说。”

    云贞笑说道:“这话?我也是?大概解到?一些意思。前时读《南华经》,有一句说,‘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我想这人?,即便做了皇帝,也不过‘日食三餐,夜宿八尺’,却要殚精竭虑,忧心普天下的事,又?怕人?抢这位子,日夜计算,寝食难安。父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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