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注定要位极人臣的女人: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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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齐慕先笑呵呵地捋着胡子,面上一片和蔼,滴水不漏。

    他一顿,甚至主动提起两人之间的过节:“萧大人不会是觉得,由于萧大人当初主审了老夫那?逆子的案子,老夫就?会将?逆子的死归咎到萧大人头上,对萧大人心怀成见吧?”

    谢知秋:“……”

    齐慕先的态度看上去?和过去?没有任何区别,他仍旧笑着,十分豁达地道:“若是如此,那?萧大人未免将?老夫想得太小气了!

    “老夫动手杀那?逆子,是那?逆子有错在先,而不是萧大人这个主审官的问题。

    “萧大人坚持审理此案,是为了黎民百姓、天下安宁,而老夫当时那?样做,亦是如此。

    “你我?都是朝廷的臣子,本应以天下苍生为重,在大义面前,老夫的一个儿子,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能保江山太平,老夫舍一子,也就?舍一子罢。”

    谢知秋闻言一震。

    她不太信齐慕先对她说的是真心话?。

    但?两人走到这个地步,齐慕先当着她的面,竟然仍能表现出这等程度的冷静和客气,也足以让谢知秋心生震撼。

    她道:“同平章事大人这样的气魄,晚辈敬佩。”

    齐慕先笑笑,说:“老夫也不是没有私心的,若非不知道逆子铸成的是如此大错,老夫起先也不会想请萧大人私下了解此事,一念之差,差点?就?破坏了萧大人的原则……实在抱歉。好了,话?不多说,老夫不好让皇上久等,就?先走了。”

    “同平章事大人慢走。”

    谢知秋望着齐慕先的背影,眯了眯眼。

    说实话?,齐宣正那?桩案子,看似了结,实则还有疑点?,一直让谢知秋费解。

    首先,裕王被一箭射死,乐坊赌坊被烧,一切线索全断。

    像这样大规模的计划,背后不可能无人操纵,而裕王受到五石散的牵制,其后也必定有黑手。

    辛国远在千里之外?,弄不到这么细,必定有梁城的人在替他们做事,而且此人不是等闲之辈。那?么,真正主导此事的人,究竟是谁?

    其二,在乐女案升堂之前,曾有两批人试图偷走乐女身?上的密信。

    一批不用问,一定是裕王派来的。

    那?么另一批,是来自哪里?

    这两批人居然彼此之间会有冲突,难不成他们事先没有说好……这就?是说,连裕王都不太清楚密信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吗?

    其三,齐慕先杀齐宣正的态度,在谢知秋看来不太正常。

    与其说是杀一子向皇帝献忠,更像是……

    谢知秋眼神愈发深邃。

    实话?实说,她怀疑齐慕先,只是手上没有任何可以应证她想法的证据。

    齐慕先过于狡猾,如果真的是他,那?这尾断得实在太干净了。

    谢知秋皱起眉头。

    无论此案背后与齐慕先有没有关?系,毋庸置疑的是,她和齐慕先之间的矛盾已经没有任何调和的余地。

    将?来他们势必会有一战,且是你死我?活。

    在此之前……

    她必须积蓄足够的力量。

    *

    在这个时候,在离两人较远的地方,谢知秋没有注意到,当她凝视齐慕先的时候,有另一个人,也在凝视她。

    龙舆之内,熏香淡雾飘散,隐约透着禅意。

    顾太后素手撩开车帘,庄素的眉眼冷冷看着车外?远景。

    车内肃静,太后不说话?,无人敢出声?。

    良久,才听顾太后道:“那?就?是朝中风头正劲的新任参知政事萧寻初?”

    侍女忙回答:“是。”

    顾太后嘴角微弯,眼角上扬,罕见地流露出一点?兴致,道:“三年前他新科传胪的时候,我?还当不过是个遭遇曲折些的庸碌之辈,但?最近看他劝圣上做的事,颇以民生为重,确实有点?真本事。

    “此人连齐宣正都敢动,敢与齐慕先为敌,倒还算有意思。”

    太后还政后,在慈宁殿吃斋念佛多年,侍女已经很久没见她对朝堂上的事表现出兴趣了。

    侍女揣度太后的意思,试探道:“反正正好碰到了,要不要奴婢去?把那?萧大人叫来向太后娘娘问安?”

    “不必。”

    太后垂下眼睑,扳起佛珠,又恢复漫不经心的样子。

    她道:“我?远离朝政多年,还管这些朝臣的事干什么?问得太多,还要被弹劾妇人干政。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走。”

    “是。”

    如此,侍女也不再说了,低头让人起轿。

    *

    傍晚,齐慕先回到府中。

    他官服未换,就?径自去?了一个偏僻的小房间,将?房门反锁。沿途,家中仆人没人敢作一句声?。

    房间里空无一物?,只有一座神龛,两支点?燃的蜡烛,一个香炉,残香已然燃尽。

    神龛上摆着两人的牌位,高处的一座写着“谭云”,低处的一座写着“齐宣理”。

    齐慕先安静地进去?,熟练地用干净的水和布擦拭本就?光可鉴人的神龛台面,换上新鲜的水果。

    然后,他将?低处的那?座牌位往旁边挪了挪,抬手打开地板上的暗格,从里面取出一座很新的牌位来,将?它同样供在神龛上。

    这牌位上,写着“齐宣正”三个字。

    齐宣正是险些害死皇上的罪臣,死后也不可能在明面上供奉。甚至连他的葬礼,都不能算有什么体面。

    生前,明明是那?样好面子的一个孩子。

    齐慕先轮流擦拭三座牌位,上香,然后慢吞吞地坐到地上,用满是皱纹的手一个接一个地折纸元宝。

    纸钱烧起的刺鼻的烟,淹没了齐慕先面无表情的脸。

    须臾,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齐慕先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这座空落落的大宅院,不久前还是满是烟火气的家,转瞬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本以为盖好屋瓦、漆好砖墙,就?不会再有这座屋中生病受冻而死,奈何命运无常。

    恨不恨萧寻初?

    怎么可能不恨?

    ——怎么可能不恨?

    但?齐慕先纵横官场多年,自然看得清,他已如大厦将?倾,皇上对他不复过往信任,只打算实现诺言为他养老送终;而“萧寻初”,犹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正乘风而起、扶摇直上。

    要打压他,不能再草率行事,必须徐徐图之了。

    这时,外?面传来很轻的敲门声?。

    自从齐宣正死后,仆人们连对他说话?都小心翼翼。

    只听外?面那?人道:“老爷,刘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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