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握: 19. 共犯 “生死相交,不得有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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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清宁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元小姐的想法。

    历来先贤出世,都有些异象为证。

    汉高祖起义,便梦中斩了白蛇;唐太宗降世,就有了一龙戏宫。

    至于多少为真,多少为假,这自然是人说了算。天象岂能开口,梦境又怎可自辩?

    只要他们肯做,那就是他们的异象。

    何清宁眼前发亮,又沉思片刻道:“我有一友,善察天象,何不借力而为?”

    “也不须求别人。”元苏苏眼也不眨道,“我已找人看过,近日便有景星庆云的吉兆,定下时机,让他现于人前即可。”

    上辈子,这次吉兆被地方官员汇报给陛下,龙颜大悦,得了厚赏。

    元苏苏将日子记得很清晰,那日会有紫气浮现天边,云霞如同凤凰来仪。到了晚间,福星大亮,照耀楼城。

    她是在方寸寺的钟楼上看见,那时楼下山道上的百姓,皆以为神仙降世,伏首惊呼,叩头不止。

    元苏苏不信是什么吉兆。

    几缕云彩而已,她读过古书《相雨书》,知道天气是自然变化,有其征兆;也读过《星经》,知道辰、岁、荧惑、镇、太白五星,也知道三垣四象一十八宿。

    陛下收到地方官员马屁,便借占星官之口表明是自己的仁政,得了上天的肯定。

    他也未必是信这些,只是他想让世人信罢了。

    既然反正都是编的,那这次,扣在谢无寄头上又如何。

    何清宁颔首,越想便越兴奋,补充道:“天象其次,重要的是做了什么事,叫什么人看见。”

    江淮府的人、事那样多,怎么就能把吉兆扣在谢无寄头上?

    这个话,还得一个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的人,来亲自传递。

    元苏苏拂袖,微笑说:“我已有了人选。”

    和大皇子一同来的那个还未露面的巡按御史,就是他们这次的登云梯。

    何清宁道:“洗耳恭听。”

    元苏苏把前因后果详细讲了一遍,“……谢璩住在巡盐御史府上,又与指挥使相交,却与巡按御史不曾多加来往。他是来坐镇后方督察办案的,本应与巡按御史同出同进才是,谢璩素爱交友,不是这么不妥帖的人。”

    她讲到自己的推测,“这位巡按御史,只怕与谢璩不睦,又或是性子不同常人,不为大皇子气度所折服,因而两人实在说不到一处去。”

    刚硬坚直,不惧强权,不献媚讨好。这是元苏苏对都察院那些人一向的印象,尤其是被任命做巡按御史的,向来都有些历史轶事里刚直不阿的青天做派。

    何清宁若有所思,随即奉承道:“元小姐对大皇子十分了解,观察入微,能见常人之不能见。”

    “那倒也没什么,不过是人人都以为我是将来的大皇子妃,有什么事都不瞒我罢了。”元苏苏语气泰然,像是丝毫不觉得这话会给何清宁带来多大的冲击,只平静道,“我这是祸起萧墙,谢璩定然想不到。”

    何清宁一时愕住。

    元小姐说什么?

    大、大皇子妃?

    这差点又给他吓得坐下去。

    他还以为,这位金尊玉贵的元小姐乃是李妃的亲眷,又或是曾有渊源,看上谢无寄毫无背景的处境,因而才愿意出手帮他。

    可是她……

    她竟然和,大皇子交好?

    既然人人都认定她将来会做大皇子妃,那她还费心筹谋这些,是因何而起?

    大皇子如今势大,她若想要尊荣,只消静待便可,何故要冒这样大的险?

    何清宁呆滞地看了看谢无寄,又看看她。

    谢无寄起来之后,因元苏苏说了那句“你且听着”,便一直安静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

    他身上裹着重重纱布,连手也包起。

    人只草草清洗过,却仍看得出样貌出众,身型也还……

    何清宁一时有些猜想。

    略带恍然道:“元小姐是看上了无寄?”

    谢无寄重重地以拳掩唇咳嗽起来,咳得脊背发颤,连背上的脊骨也凸起来。

    元苏苏话在嘴里咽了一下,才闭眼忍下来,“那也不用说这么不着边际的话。”

    何清宁没想明白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她帮谢无寄对上大皇子,只能沉重颔首。

    只是这关系不弄清楚,日后他们相处的时日还多,只怕生了误会。

    而后,他又有了猜想,问道:“元小姐不想嫁人?”

    若是不想嫁人,那也说得通。另立门户,分庭抗礼,便是她对这长辈强制的婚姻最好的报复。

    这个何先生比寻常男人是稍稍明理些,但想法也十分受限。

    元苏苏觉得要和他讲清楚。

    “并不是人人都在意成婚与否。”她冷淡道,“我愿意扶持谁与我个人的喜好婚事没有任何关系,你会因为不想娶公主,便去动摇正统吗?”

    何清宁愣着。

    “同理,你会因为看上一个寻常女子,而背弃公主青眼,甚至转而扶持她胜过公主吗?”

    何清宁这下无言。

    “我想要权力,便只是想要权力,从何而来都没有关系。若我做皇子妃能掌权,那便做皇子妃;若做盟友也可,那便做盟友更好。”元苏苏思路清晰,毫不停滞,一路将何清宁说得不敢抬头。

    “婚姻是手段,是联系,亦是同盟。唯独不会是我情难自禁,困囿己身于后宅;更不会是我的牢笼,使尽手段只为从中逃脱;它还困不住我。”

    她最后哂笑道:“所有男人不都这样想吗?联姻只是借势的手段,喜不喜欢,有什么要紧;家中多了个不喜欢的男人,也自于我无碍。”

    年过四十的何清宁,将头埋得深深的。

    他脸上发红,一时烫一时冷,竟为自己的浅薄,而感到难以适从的愧疚。

    他自认并不是世俗轻视女子之辈,可听元小姐所说,才知自己所想已经固化。

    是啊,她为何不能仅仅是为了扶持一个自己的势力登位?

    目前的谢无寄,比起京中的两位皇子,都好掌控得多。

    倘若是个男人来,不用对他说这一番话,何清宁也自会认为其有夺位之心,谋求从龙之功。

    可偏偏就是因为对方是小姐,而这样想了……

    “谢璩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但他也不会因我而保守底线;我对谢璩亦并无宿怨,与他相争,也只因贪图权力而已。各有所求,没什么好说的。”

    元苏苏冷淡道,“我并不是非要有苦衷才行事的人。”

    她也不屑,为自己找个仁义的借口。

    权欲就是权欲,争夺就是争夺,何必要将自己立作弱势。

    她担着未来大皇子妃之名,暗中扶持谢无寄,那又如何呢?

    准谢璩利用她的家世,便不准她利用谢璩的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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