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握: 20. 冬雷 是我衣衫不整,冒犯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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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长道,由远处逼近,快手的脸被照得那样不真实。

    李瑶娘站在原地,耳中轰鸣,看见不期的暴雨浇在檐上。

    只恨那灯油没能滴下一大团来,灼烧眼前的世界。

    ……

    这夜暴雨,也不期然浇在了许多人家中。

    南阳侯府的崩溃哀嚎,李府的大乱阵脚,还是布政使府上李氏的愣怔惶恐,都不是元苏苏他们在意的事。

    她只在檐下撑着头看雨,想着事。

    素采进来收窗,屈身说:“雨下寒气重,冬天怎么也下这样大的雨。”

    “这是南方,自是不像京都。”元苏苏只手撑着下巴,袖口往下坠去,鬓边的珠翠映着烛影,轻微摇摇晃晃。

    东厢房那边传来一阵动静,只是很快又淹没下去,雨声里一片寂静。

    元苏苏看去,说:“怎么回事?”

    “婢子去问问。”

    过了会儿,素采又回来说:“没什么事,谢公子叫婢子回来了。”

    元苏苏已经站起来,冷然道:“他说没事多半是有事,谢无寄可不是个实在人。”

    素采失语跟上去。

    正堂到两侧厢房有抄手游廊,因为江淮多雨,游廊比院子更高些,底下空出了容水流过的高度。

    暴雨如瀑,素采小心地撑着伞挡住廊外的飞雨,只觉像在水面的木桥走过。

    元苏苏也没空在意斜沾在裙角的水痕,上去敲了敲门。

    里面一时寂静,没人回应。

    “谢无寄。”她提高声音,并没有什么感情,“我听见你的声音很不对,是出了什么事。”

    里面仍旧没有应声,元苏苏皱皱眉,直接便推了门进去。

    人都是她的,她也毫无要给他避讳的意思,径直看进去,只见床褥上,谢无寄凌乱地伏在床边喘息,脸色苍白得如同死人。

    听见开门声,他略抬了抬头,脸色已是差得虚透。

    甚至连笑,也抬不起嘴角来,一句话也说不出。

    元苏苏眉头跳了跳。

    她记得谢无寄是有些伤病在身的,雨雪天会泛痛,可那是经历了圈禁之后。难道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就这么差了吗?

    也对,按李家对他的态度,只怕从前吃苦不少,年纪轻轻有些病在身,也很正常。再加上受了这么重的伤,难免会反复一些。

    元苏苏扭头道:“去叫大夫来。”

    素采去后,元苏苏坐下摸他的额头。

    没有发烫,尽是冷汗,好像还在她摸他时躲了躲,不想被她摸到。

    “别躲。”元苏苏本来就没几分耐心,直接道,“你可别活不到登位的时候。”

    她抓着谢无寄的手,亲自摸了摸他身上,早已被冷汗湿透了,也不知道伤口怎么样。

    还好她没什么忌讳,直接开门进来了,否则她的荣华富贵就怕要没命了。

    谢无寄仰头躺下,缓了许久,终于能说话:“贵人不可亲自来,冒犯贵人了……”

    他身上都是血痂和汗,这样不干净。

    “你是说我冒犯你吗?”元苏苏把他的手放下去,面色不耐,转头从香囊中掏出了一个小药瓶,塞了颗镇痛药丸给他。

    这话当日在山房中也说过,如今只像再现当日。

    谢无寄久久失笑。

    奄奄说了一样的话:“是我衣衫不整,冒犯贵人。”

    元苏苏并未在意,看了一眼门外的雨,回过头说:“你要记得,我对你是多大的恩情。”

    谢无寄态度倒十分虔诚:“多谢贵人垂怜。都因贵人,我才能活到今日。”

    等到大夫匆匆来了,谢无寄被把着脉,看见人群后元苏苏被服侍着洗手,又用胰子洗净、擦干,这才溢出这口气,转回头去。

    他不想她摸到的他是这样脏的。

    元苏苏净着手,才问:“他是怎么回事?”

    大夫退下来去抓药,恭谨回禀说:“旧伤太多,加上从前病了得不到细心医治,有些病根,细细调理才可。”

    元苏苏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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