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魔: 玄门问心五(从今天起,我只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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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邪气,此时懒洋洋靠在石壁上,低阖着眼,手里翠绿玉笛腾挪把玩,慢条斯理得像个人间的纨绔子闲散少爷。

    ——可这少年看起来再弱小再懒散,狡彘也不敢有半点轻忽怠慢。

    那个小女娃娃不知晓,这幽冥十五州不知晓,穷数三界亦没几人知晓——

    而它再清楚不过,面前这个少年是何身份,昔日又是如何煌煌可怖、血穹之下莫敢违逆,迫得幽冥十五州万恶跪地俯首。

    乃至他死后万年,名讳依旧是三界的不可言说。

    狡彘想着,不耽误它早已折身顿首,乖顺谄媚地把硕大的脑袋磕在前爪上,表示自己的恭敬顺从。

    那副谄媚相,再换上万万张脸,酆业也早已看得麻木了。

    “换回去,”他眼皮也没掀抬一下,“仰得我脖子疼。”

    “哞。”

    狡彘顺从低鸣。

    时琉就在一旁好奇看着,巨兽虚影慢慢缩小,最后化作巴掌大的一团——

    缩小版的狡彘。

    大眼睛乌黑,通体暗红,兽爪下隐有火焰纹路,两只兽角,地包天的牙口,缩小版的看着还有点憨厚可爱。

    时琉更加好奇,这次她分辨得出,不同于之前狡彘虚影,面前已然是实体了。

    她走过去,蹲在它旁边,忍着没伸手去摸摸那个缩小版已然磕着头的小凶兽。

    “它本来就这样大小吗?”

    “哞?”小凶兽听见了被看轻的意思,不满地仰头,呲出它凶悍的牙齿。

    更可爱了。

    时琉被它逗着,眼睛都弯下来,越发想伸手摸摸。

    狡彘虽然灵智早开,能听懂人言,但依旧兽类本体所限,并不会说人话。

    作为主人,酆业懒得替它解释。

    偏那只弱小蝼蚁拿她雪白脸颊里盛着乌黑两泊的眼眸真真地盯着他看。

    一个晃神,酆业想起方才惊雷蔽空,面前少女单薄纤细的身影,慌张却决然扑来的面孔。

    也是这样一双澄然不为世俗所染的眼。

    酆业:“……”

    酆业落回视线:“这鬼狱禁制古怪,它想要进来,就必须以这个力量形态。”

    时琉好奇:“那它要是现在恢复原形呢?”

    “哞哞?”

    小凶兽兽眼茫然睁大,大概意思是“这样也行?”

    酆业冷淡嘲弄地瞥了狡彘一眼,“只有你这种蠢狗才会想不到这个方式——你恢复原形的当场,就会被这个禁制排斥到鬼狱之外。”

    “哞……”

    兽爪恍然地挠了挠脑壳。

    时琉沮丧地耷回肩:“那还是要等你伤愈,才有可能破开这个禁制了。”

    “?”

    狡彘眼神好奇地转向白衣少年。

    它主人什么实力它是清楚的,他如若真想离开,至少这丰州鬼蜮是拦不住他的,更遑论小小一个鬼狱禁制。

    “轰——”

    酆都万恶之首已被他们亲手埋葬万年,这世上沧桑历变,世人所知所闻皆与他无关。

    “这——”

    西帝没说话,眼神暗烁。

    西帝被瞪得一缩脖子,刚积攒起来点阴狠霸气顿时怂了大半:“咳,只是,漏了点风声。”

    白衣少年眼神在月色下微动,墨色翻搅起来——

    ——酆业这次出来,就是替它解决此事的。

    时琉几乎想都没想,用力点头:“当然答应。”

    她最后一点意识,只记得酆业与她说,狡彘会带出他和她的各自一缕神魂,出来以后寻机附体昏迷伤者,使她暂时拥有一具身体的支配权——

    几息后,他淡淡撩眸:“虽然暂时出不去,但你想出去看看么?”

    “啊?”

    “那他也别得意。仙界的下不去,凡界修者可以。”

    酆业说完,也没等时琉反应,一挥袍袖,地上的小凶兽消失不见。

    乳白色玉质入手细腻,圆形玉环中间一柄利剑,玉佩尾部垂下白色丝绦。

    “好。希望你不会后悔。”

    “……”

    那道天怒惊雷,到底哪去了?

    紫琼微怔,随即摇头失笑:“怎么可能,他那个人……当初南蝉为了他,穷尽碧落,也没换回他一次住眸。他身边怎么会留个女娃娃?”

    “酆——”

    可人间器物阵法,向来是它们这种头脑简单的兽类最头疼的东西。躲了数日依然无果,只能以幼态显现,可把它憋屈坏了。

    “行了,气也没用,”紫琼女帝又望云外,眼神空旷而远,“幽冥是他一手统立,那禁仙之术一日不破,仙界就没一个能下得去的。”

    没错,仙界之上,四方皆知,西帝与东帝是为万年夫妻。

    紫琼托着下颌,懒懒靠在白玉栏杆上,睥着玉窗外无尽云海,翻覆起伏。

    “对我来说,没什么东西比自由地活着这件事更重要的了,”时琉脸颊都泛起情绪波澜后的潮红,“哪怕只有五天。”

    只见那道天怒惊雷威赫落下,光耀幽冥,眼见就要穿过血色长穹——

    白衣少年却垂着眸,若有所思地把玩长笛。

    时琉从小就是修炼废物,虽医书通达,但修炼知识是半点不知。

    颤栗之后,西帝狠狠一挥手,将面前冥照甩出去,重重砸在了偏殿的玉石柱上。

    区区恶鬼,还有何可畏?

    站在侧殿内,负手而立的西帝长袍垂地,仙气超然。

    荡平无存的血穹缓慢合上,冥照上的景象也剧烈颤动起来。

    白衣少年,讥笑于天。

    -

    “……”

    最后薄薄一隙间,西帝只来得及看见最后一息画面。

    “等到兑现那日,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竟然是时家的历练者?

    酆业:“…你就不怕我要拿的东西对你很重要?”

    为了方便行事,酆业让狡彘把他们的神魂直接送进那队凡界修者中。

    某个客栈小楼的二楼内,时琉的意识慢慢“醒来”。

    时琉一怔:“什么条件?”

    “她一直在闭关,这次几百年没消息了,”西帝皱眉,“说起这个,我刚才气极都忘了,那‘冥照’显影里,我好像看到有个女娃娃在他身旁?”

    然而漫天狂雷,就被那样小小一片叶子给拦住了。

    时琉独自收好药草,回到小牢房,依然是兴奋得彻夜难眠。

    她怎么就一时猪油蒙心,看上这么个愚人。

    “你这是给他送菜。”

    白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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