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化的一捧雪: 9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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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千帆挂了电话后,就看向求了自己好几次的人:“四哥是答应了,但他不沾烟酒,你也不能抽烟,身上不许带烟味来。”

    因为薛肆没说能不能说他和佘泛的关系,所以汪千帆就斟酌着提醒:“跟他一起来的人他很重视,你别犯浑啊。”

    对方连连点头:“谢谢帆哥。”

    然后当天下午,佘泛就跟薛肆一起到了高尔夫球场。

    因为昨天下了暴雨,今天太阳也还不算大,佘泛穿着短袖,但手臂都套了冰袖防晒,手是为了避免有不小心的剐蹭划伤,所以戴了薄薄的手套。

    他没戴帽子和口罩那些,所以汪千帆都愣了下。

    至于其他几个没见过他的,第一反应是因为是什么明星。

    今天大概是包了场,只有他们的人,见到薛肆都打了招呼,有几个还带着些想要熟悉的殷切。

    成久谏(薛肆大学同学、生意合作伙伴)和他老婆也在,见到佘泛,他抬手打了个招呼。

    成久谏的妻子叫何孟溪,佘泛是见过一次的,所以他们也互相打了个招呼。

    何孟溪还问他玩不玩,不玩的话跟她坐一起好了。

    佘泛:“要玩的。”

    何孟溪有种少了个人说话的遗憾——毕竟在场只有她和佘泛不懂这些金融啊股票啊:“好吧。”

    汪千帆笑:“弟弟会打吗?”

    佘泛摇头:“薛肆教我。”

    成久谏嘲了句:“就他?他技术也不怎么样。”

    薛肆不怎么爱玩这些被圈内标榜“富人活动”的东西,高尔夫、钓鱼、马术、热气球这些,他都不是很爱。

    不是因为不擅长,只是他不喜欢这个圈子里的那种优越感。

    “基本的会就行。”

    薛肆不是很在意,语调有些散漫:“本来就是带他来玩个新鲜。”

    七月的望星虽然热,但他们在廊下打高尔夫,旁侧还有制冷器吹着冷风,所以还好。

    薛肆来时就猜得到这个局还有点别的意思,但大家都是熟悉交际场的人,不可能一上来就讲事,所以他可以专心带佘泛先玩一会儿。

    汪千帆在那说还有几个人没来,薛肆不是很在意,只拿了球杆在教佘泛怎么抓。

    他确实只会一些基础的,但玩高尔夫有一个乐趣……

    薛肆旁若无人地将佘泛圈在怀里,手握着佘泛握球杆的手,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左手,交错的无名指上的戒指十分闪耀。薛肆是亲身上阵调整佘泛的姿势,让佘泛整个人都靠进了他的怀里。

    制冷机哪怕对着他们吹,可这天气毕竟热,加上薛肆的体温烫,佘泛被他的气息包裹着,稍稍抿了下唇。

    薛肆察觉到他的走神,低笑着在他耳边说:“泛泛,专心点。”

    佘泛的注意力稍微回到球杆上,然后就被薛肆带着打出一球。薛肆的技术是真不怎么样,打是打出去了,但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场玩得好的朋友最多就是说一句薛肆十年如一日,其他人则不敢多说,甚至连要不要闭着眼吹彩虹屁都不知道。

    毕竟薛肆人看着并不在意,他的心思很明显不在高尔夫身上,而在佘泛身上。

    佘泛被薛肆再带着打了几杆,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点窍门,就跟薛肆说:“我自己试试。”

    薛肆有些恋恋不舍地松手:“行,你自己试试。”

    正好服务员来换冰水,薛肆偏头随意说了声:“换杯温的。”

    佘泛看他:“今天天气很热。”

    薛肆对他立马就软了语气,哄着:“你昨天吃了个冰淇淋,今天不能吃冰的了。后天给你做冰沙,好么?”

    佘泛想了想,勉强同意了。

    那几个跟他们不熟的,甚至没见过佘泛的就小声问汪千帆:“帆哥,他身体不好吗?”

    汪千帆点了下头,又鉴于最近跟着自家妹妹看了太过狗血文,忍不住再叮嘱了几句:“你们别作妖啊,四哥把他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

    他们当然知道。

    有人悄悄看着佘泛再玩了几杆子后,就不玩了。

    他跟薛肆说话也没避着,薛肆问他累了吗,佘泛点头:“手酸。”

    于是两人就坐了下来,薛肆给他揉手臂。

    注意到了这一幕的人都想,柔弱小白花啊,是大多数男人喜欢的类型。原来薛肆这样的传奇人物也是俗人。

    在薛肆给佘泛按摩时,汪千帆说的还没到的人也来了。

    其中有两个佘泛的见过,一个是罗载升,薛肆以前在拳击俱乐部时认识的,后来跟薛肆关系不错;还有一个,佘泛是看过照片。

    就上次薛肆到汪千帆开的赛车俱乐部玩赛车,给他看了照片,说是成久谏表妹,要介绍给薛肆认识的。

    人比照片上看上去还要漂亮,不是那种特别惊艳的类型,但温婉怡人,很有气质。

    佘泛多看了两眼,就被薛肆警告似的,加重了力气捏了下手臂。

    佘泛瞥他,因为怕被那个姐姐听见,惹人尴尬,所以是凑到薛肆耳边说的。

    他直接把那天在赛车俱乐部的事说了,告诉薛肆他看她是因为汪千帆要把她介绍给他,想撮合他们。

    薛肆:“?”

    他是真无语了:“我不知道这事。”

    他怕佘泛不高兴,怕佘泛吃醋:“泛泛……”

    “我知道。”

    佘泛怕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发疯,然后被当作异类对待,故而打断他:“你冷静点,我没有怪你。”

    薛肆都不知道这事,他怪薛肆什么?

    薛肆却扣住了他的手,佘泛在他开口前,就提前预判,语速都快了几分:“刚看到确实有点不舒服吧,只是想还好你没去,我没想别的。”

    薛肆瞬间想起汪千帆后来又约他的事,

    他呼出口气,干脆抱住了佘泛:“我不会去的,就算去了,要是汪千帆他们真敢跟我提这事,我就和他们绝交。”

    说实话,明明之前差点被介绍对象的是薛肆,但现在患得患失,情绪不太对的人却也是薛肆。

    所以说,佘泛觉得自己跟薛肆在一起是真的很难吃醋。

    很多人总说情侣间、爱人间应该要有空间感。薛肆做不到给佘泛空间感,但他也不双标,因为他也不会给自己空间感。

    步步紧逼着,将他和佘泛都困在了连转身都难的樊笼中。

    而佘泛喜欢他这样。

    他不喜欢一段关系会让他吃醋,这样会让他觉得累,会想结束。

    可偏偏真正去想这些事,如果有一天出现这种情况了,薛肆又是他不愿意松手的人。

    好在这么久以来,除了在某些不可言说的事上,薛肆从来都不会让他有太累的想法。

    因为薛肆的动作有些大,不小心带掉了旁侧小桌子上的湿纸巾,发出了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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