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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祁年年的快乐人生》 18、大屁股草预防脑膜炎(第2/3页)
可是好几个人给您哥提媒。”
也就是说,可能有好几拨人偷偷来相看春来。
年年看看雨顺,只好认了:“那中。”
万一有个好妮儿,因为春来穿的鞋老烂相不中他,那就亏大了。
吃完早饭,春来、风调、雨顺、年年各拿了一个碗,春来多拿了一个搪瓷盆,来到熬药的地方。
几乎全队的人都在,一人一碗药水,扎着堆边喝边聊,比过年还热闹。
年年特别喜欢这种气氛,找到保国和保山、高红梅几个,也围成一圈喝。
牛筋草水一股青草味,年年觉得还挺好喝,他问:“没规定喝多少吧?”
保山说:“没,随便喝。”
年年喝完一碗马上去盛第二碗,正好春来也喝完了一碗,拿着搪瓷盆来到葛美芬负责的大锅边,年年跟着哥哥,想等他盛完自己再盛。
葛美芬给春来盛了大半盆,春来说:“嫂子,添满点,我端回去给俺妈喝,她出不来。”
葛美芬笑笑,又舀了一瓢,正要给春来添,张凤在旁边说:“不中,生产队的药,只能搁这儿喝,不能往家端。”
春来冷冷地看着她:“将好几个人端走,我咋没听见你说咧?”
张凤说:“我咋没看见咧?你说谁端走了,我去跟他们要回来。”
春来一时语塞,就算知道张凤是在故意刁难,根本没有不准端走的规定,他也不能说出别人。
年年不怕,他怒视张凤,正想说出几个人的名字给春来作证,白大褂男人先开口了:“张队长,上级没有这个规定,为了有效预防传染病,我们要尽量让所有的人都喝到药,哪怕是路过的人,只要想喝,我们都要给。”
葛美芬没看张凤,直接给春来把搪瓷盆添满。
春来看着张凤,笑了笑,端着药回家了。
张凤满脸通红,对白大褂说:“李大夫,我觉得你将说那不合适,路过的人咱也不知他是啥成分,万一是地富反坏右,那也能给他喝?”
李大夫手上给人盛着药说:“传染病不分这个,不管谁得上,都会传染其他人,所以,我们的药谁都可以喝。”
张凤拉着脸,声音小了很多,但还在争辩:“我觉得这不对,这是忘记了阶级斗争……”
年年有点明白,为什么田素秋会骂张凤了:明知道不喝药就会得脑膜炎那么厉害的病,张凤还是不想让别人喝。
这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坏的坏人。
年年对着张凤瞪了半天,气得肚疼。
可他不能去骂张凤,因为昨天吃晚饭时,田素秋刚刚交待过他和风调、雨顺。
田素秋十分严肃地对们说:“我可以跟张凤对着干,厥她,您不能,听见没?为啥?您现在还小,我说了您也不明白,等您长大我再跟您说。
您现在只要记住,张凤不惹您,不主动欺负您,您就不能惹她。
您要是搁她跟前惹是生非,叫她抓住把柄,倒霉的是我跟您伯,记住了没?”
所以年年现在再生气,也只能瞪瞪张凤,没法给田素秋出气。
保国和保山、高红梅晌午还要去薅大屁股草,年年没和他们一起,自己回家了。
其后几天,生产队天天熬药,年年晌里在家看房子,吃饭时哥哥姐姐都回来了,他就去井台那里喝药,顺便热热闹闹玩一会儿。
他喜欢这样的轻松热闹,希望牛筋草药一直熬下去。
可一星期后,县里的医疗队走了,年年只能背着小黑板、小算盘去上学。
他还在坚持练字,也还在悄悄巴望那个信封。
每次放学回来,他都眼巴巴地看三奶奶家的大门,希望看到傅安欣从里面出来,让他帮忙去寄信。
——*——
商洲,书院街。
檀山书院大门外,一群红袖标在用沾了水的扫帚清理墙上的大.字.报。
旁边还有一群同样打扮的人,在围观一个人搅拌一个大桶。
马主任叼着烟从大院出来,皱着眉问:“都大半天了,还没弄干净?”
举着扫帚忙活的人七嘴八舌地回答:“快了快了,马上就好。”
“大.字.报有点多,上边几张够不着。”
“贴的时候糨糊刷太多,这儿不老好清。”
……
马主任把烟头摔在地上:“别的单位新指示昨晚都已经写好了,咱们到现在还一条没写,你们想让咱们单位丢掉革命先锋队的称号吗?”
清理墙面的人不敢出声了,更加卖力地擦墙。
围观搅拌大桶的人里站出来一个:“主任,那个,漆化的差不多了,墙看着也快清完了,就是,呆会儿……那个……让谁写呢?”
“嗯?”马主任一愣,“这还用问?任务交给你们了,当然是你们写。”
搅拌油漆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是,那个……这个……主要是……”
马主任瞪眼。
其他人住嘴,刚才带头的人讪笑着上前,给马主任点上一根烟:“主任,主要是我们以前没写过这种字。”
马主任不耐烦:“不都是写大字吗?写大.字.报跟往墙上写不一样嘛。”
那人继续赔笑:“不不,主任,不太一样,标语要求太大了,我们几个……当然也能写,但,这不是毛**的指示嘛,我们怕……不是……我们觉得,得用最好的字写,□□的字,当然得用……那啥……最好的写。”
马主任看了他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轻蔑地“哼”了一声:“去找庄君年吧,就说我让他写的,这是对他的政治考验。”
对面的人松了口气,眼里却不止有轻松,更多的是不甘:“行,我去找他。”
马主任突然抬头看路对面:“那个,你,傅安澜。”
提着两个布袋从西边走过来的少年站住,注视马主任。
马主任扭头:“老赵,把东西给他,让他重写。”
傅安澜垂着眼帘走到大门西侧。
赵师傅从窗口递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马主任说,很多地方还有点……应付,时间和人物没写清楚。
就说你住干校招待所那一段吧,几点住进去的,几点退房离开的,都要写清楚,要跟其他事对的上,否则,会给马主任调查你所说是否属实带来困难。
你回去,把细节再补充补充。”
傅安澜接过文件袋:“谢谢!”
——*——
推开门,把两个布袋放在餐桌上,文件袋也扔上去,看了看被勒红的手心,拉开餐椅坐下。
夕阳透过窗棂照进来,餐桌上被烟头烫出的痕迹像一张狰狞的脸,他直视那张脸良久,视线转到文件袋上。
拿着文件袋站起来,打开,掏出里面的东西走到灶台前,火钳夹起灶眼上的铁盖子放一边,把那沓变形的稿纸放在灶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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