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你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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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患得患失,怕被丢掉的人,也只有她……

    “——啪。”

    寂静的屋内,开灯的声音让薄诗脑子回转过一瞬。

    她有些懵懂地回头,看向门口。

    “怎么不开灯?”

    程宿屿站在白炽灯下,清冷的眉眼像被镀了层光,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他平日里其实就没什么表情,气质天生疏离,有种近乎傲慢的冷淡,但只要简简单单站在那儿,哪怕不言语,也不会让人的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他像白雪,又如寒山。

    凛然又生冷。

    总之,不太像是有烟火气的样子。

    但程宿屿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微蹙了蹙眉,朝自己走来的时候。

    那一刻薄诗又有种错觉。

    这个人好像是来救她的一样。

    眼里只有她。

    第38章

    ◎窗外暴雨狂澜。◎

    “不是不喜欢黑的地方吗?”

    程宿屿走过来, 在她面前站定,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冰凉的指腹落在她颊边,薄诗下意识缩了一下。

    他静了静, 收回手:“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灯也不开?”

    薄诗咬了下唇, 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反应。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程宿屿应该不会误会她是讨厌吧?

    薄诗心里烦恼, 但嘴上只说:“我忘记了。”

    程宿屿仔细端详她, 过了会儿平静说:“薄诗, 你在不开心。”

    他用的是陈述句。

    偶尔有时候薄诗也会讨厌,自己在程宿屿面前无所遁形的这种感觉。

    但她此时还是压下喉间的涩意, 假装若无其事道:“没有不开心。”

    “……只是今天见了个朋友,他说的话让我有些难受。”

    “他说了什么?”

    薄诗表情僵了下, 别开脸,半天才道:“一些我不爱听, 但可能又是对的话。”

    程宿屿想了想, 说:“实在不喜欢的话, 就不要去想。”

    “让你不开心的东西,不值得你消耗情绪。”

    薄诗愣愣地看着他。

    “如果你觉得这件事很难, 也可以不用憋在心里。”程宿屿心平气和道,“薄诗,你可以试着告诉我。”

    “我们在交往。”

    “……”

    薄诗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告诉程宿屿, 自己难过的情绪源头是他。

    她只能在踌躇片刻后,抬起沾着水汽的眼尾, 看着他, 然后下定决心般上前几步, 伸手环住青年突然僵住的腰, 闷闷把脑袋埋进他怀里,轻喃道:“程宿屿,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她散落的黑发扫过他手臂,又落在锁骨处。

    轻飘飘的,很痒。

    程宿屿垂下眸,脸上的表情在光影下半明半暗,看不出情绪来。

    “程宿屿,别离开我。”

    薄诗没等到他的回答,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她眼睫毛有些湿润,像是害怕会失去他,抱他的力道愈发加重,和他贴得也更紧了。

    “我不会。”他终于说。

    程宿屿垂下眸,声音很轻,像是一道叹息,“你记性真的很差。”

    “明明说过不会丢下……的。”

    当中有个音节模糊,听不清晰。

    薄诗颤抖的手几乎快要触碰到青年瘦削的肩胛骨。

    她若是再往里些,也能探入到他整齐衬衫的内侧,触摸他漂亮的肌肤。

    这是一个无论对谁来说,都有些危险的距离。

    在薄诗小心翼翼地踮脚,凑上来咬住自己喉结,且另一只手碰到他皮带上的金属扣时,程宿屿终于抓住了她的手。

    “……薄诗。”

    他有些难耐地后退一步,手腕上隐隐的青筋凸起。

    青年深吸口气,双手微用了点力地捏住她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他低下头,声音危险地问她:“你在做什么?”

    ……啪嗒。

    这一刻,有谁的眼泪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冰冰凉凉,像冬天第一滴融化的雪。

    程宿屿不自觉怔了一下,看着她,喉结动了动。

    女孩瘦弱单薄的肩膀抽动着,整个人突然脱力般跌落在他怀里,她哭哭噎噎的,声音难过到像是没了一切。

    薄诗拉住他的袖子,哽咽道:“做能让你爱我的事。”-

    安顿好薄诗让她睡下后,程宿屿走出房间,给手机里的某个人打了电话。

    “你在哪?”

    “……”

    对面不知回答了什么,他表情逐渐淡了下来:“你去B市了?”

    葛以珊挑了挑眉,有些讶异道:“找我做什么?”

    “你觉得呢?”

    程宿屿声音冷冷,一字一句:“关于那幅画,我们谈谈。”

    “……要我回来的话,最迟也得两个月,我在这儿有个展。”

    葛以珊声音低了下来,小声嘀咕:“我说程宿屿,就为了这点小事找我,你可真没意思……”

    程宿屿没听完,直接挂了电话。

    想起还有没完成的工作,青年按了按眉心,转身朝书房走去。

    他走得急,是以没有发现身后本该合上的房间,门被悄悄罅开了一道缝。

    薄诗没有睡着。

    在没有药物帮助的作用下,一闭眼就头痛欲裂的她,是根本无法正常入睡的。

    因为要出来拿药,所以听到了程宿屿的电话。

    也听到了他对电话里的人说,要谈谈那幅画。

    薄诗走到客厅,从抽屉里翻出晏常冬给自己开的药,面无表情数了四粒,大概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剂量,她回到房间,就着床头柜上那杯已经冷却的水,囫囵咽了下去。

    一觉睡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薄诗醒来的时候,程宿屿已经走了。

    他给她留了早饭,还有一张便签,上面写:

    【早餐在桌上,记得热一下再吃,我去公司了。】

    没碰她,却又像弥补一般,给她做了早餐。

    因为程宿屿平常吃饭很挑,人又矜贵,看起来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所以薄诗在刚交往的时候,压根没想过他会做饭。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手艺还相当不错。

    烤得松软的面包,班尼迪克蛋,一小碗杂粮粥和一杯牛奶。

    薄诗没有热早饭的习惯,稍微喝了点冷粥和牛奶,面包和蛋咬了一小口,就没再动了。

    中午会有阿姨来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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