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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不爱你了》 50-60(第6/24页)
来,那两个擦肩而过的男生里,眼熟的是谁了。
一年前在长嘉中学门口,好奇地跟程宿屿搭过话,却在发现他看薄诗后冷嘲热讽,阴晴不定的那个少年。
——同伴叫他“易珩”。
“我说同学,嘴别这么硬,得罪我你没好果子吃的。”
唱片店老板以前是混混起家,敲诈起人来荤素不忌,现在开店了也没改掉以前的臭毛病,仗着人多把程宿屿堵在了巷子里,不给钱就不准走。
程宿屿在福利院从小打到大,伤得最重那次是薄诗离开那天。
这是第二次。
这群混混看出他腿上有伤,打架时棍棒一个劲往他腿上砸,少年忍着疼,一声不吭地抢了根棍子砸向老板,谁打他也不管,只怼着唱片店老板一人揍。
到最后,还是被打疼了的老板服软。
“行了行了,操……停下!你们他妈没看到这小子阴呢,净往老子身上砸!”
老板破口大骂,身上伤得惨重。
程宿屿和他比起来也没好到哪去。
校服沾上了血污,胳膊和背上大块青紫,腿上钻心的疼,他凭着一股轴劲儿硬撑在那儿,背靠着墙,一动不动看向老板,磕破流血的面容上,眼神带狠。
老板到底怕事,怕闹大了。
毕竟这小子再怎么说也是个学生。
最后他不甘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说:“走了走了,妈的。这个小兔崽子,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
程宿屿再也没见过他。
因为没买到黑胶唱片,他拖着一身的伤回去,走进夏沛在附近开的诊所,又因为医生的烂好心,在他那儿住了一年。
再之后,联考的竞赛成绩出来,葛以珊联系上他,他被接回了程家。
在薄诗眼里,他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污点的程宿屿,是光鲜亮丽的程家二少爷,是足以与她匹配的,可以去喜欢的一个人。
但是在被时光湮没,无人知晓的过去,程宿屿连触碰到她都做不到。
十来岁的少年人,甚至连作为礼物的唱片,都买不到最好的。
可公主值得最好的。
那天跑遍了所有能去的唱片店,程宿屿也没买到《燕尾蝶》限量发售的黑胶。
最后一家去的店,老板看他可怜,想了想,让程宿屿等一会儿,转身进屋里坑坑翻翻了半天,拿出来一张封面是蓝黑蝴蝶的cd递给他,说:“不然你拿这个吧,虽然不是黑胶,但也是《燕尾蝶》的原声cd,就是收藏价值可能没黑胶那么高。”
程宿屿很快道了谢,付钱买了。
在去诊所的路上,他把那个碟盒攥得很紧,很紧,像攥住了什么珍贵无法复刻的东西。
可能要很多年才能释怀,年少时的一个遗憾。
二十来岁的现在,程宿屿在唱片店货架的角落停下脚步。
他对着地上的一个纸箱发怔,表情凝固,慢慢低下头,看着被随意丢在里面的一张cd,忍不住出神。
程宿屿的一生不长,他印象深刻的,只有和薄诗有关的细节。
那年在诊所里,夏沛一边替他消毒,一边问:“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都沾上血了。”
程宿屿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跟夏沛要了几张纸巾,试图把污渍擦干净。
结果弄巧成拙,血沾开来了。
右上角“Yen Yown Band”的英文标注上,“Band”沾上了一小块污渍。
少年有些懊恼。
夏沛动作利索,替他处理完伤口后,随口道:“不如我试试?”
程宿屿犹豫了会儿,把盒子递给他:“医生,擦得掉吗?”
夏沛试了没多久,很快放弃:“硬壳倒是擦的掉,但上面纸质的部分没办法了,这个你不送人吧?”
“……不送。”
当年在夏沛的诊所,程宿屿嘴上小声地说不送,实则还是心口不一,偷偷把cd用礼物纸包装好,在薄诗初中毕业典礼那天,翘课去了长嘉中学,托她的同学放在了她桌兜里。
他不知道薄诗收到礼物会不会高兴。
薄诗有很多朋友,毕业收到的礼物和祝福,一定会像繁星那样多。
程宿屿的礼物没有星星珍贵,但这是他此时能送出手最好的东西了。
他以后会送她比星星更珍贵的东西,一定。
少年当时不知道,薄诗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
现在程宿屿知道答案了。
角落纸箱里,杂乱堆积在一堆唱片上方的cd,《燕尾蝶》那张熟悉的封套上,“Band”的字样有些模糊。
记忆像海啸般汹涌而来。
“……”
程宿屿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他怔忪了许久,弯腰把那张cd捡起来,费力地眨了眨眼,想要把上面的字迹看清晰。
但是不知为何,眼睛好像酸涩起来。
时间的流逝让包装上过去的血污变得暗沉,乍一眼看过去不像污渍,倒有些像是艺术感的设计,但对于一张旧cd来说,封套因为经年累月的不见天日,上面纸质的标签已经变得枯槁了。
那点小小的污渍,好像比许多年前更加碍眼。
程宿屿沉默看着它,过了很久很久,眼神都没有聚焦。
明明“Band”是很小的字母,污渍也是,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怎么会,这么刺眼呢。
作者有话说:
薄诗喜欢岩井俊二在23章,唱片伏笔在41章,不记得的小天使可以返回去看一下。
第53章
◎明明后来已经没有人抢了。◎
薄诗从家里出来的时候, 天已经彻底暗下。
薄茗檐让她今晚就住在家里,特意叮嘱了不准给她派车,薄诗也不想为难李叔,就打电话让陈秘书来接自己。
只是站在门口被风一吹, 脑袋清醒了点, 刚才在客厅里, 父亲说的话仿佛仍在耳畔。
“薄诗, 你和程宿屿交往的时候, 我其实找过他。”
薄诗愣了愣, “什么?”
“你别怪父亲,我当时也是为你好。”薄茗檐皱着眉, “年轻人不懂事,程家和我们家又没有订婚, 你谈个恋爱搞得人尽皆知,连戒指都戴上了, 这样招摇过市, 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
薄诗倒是挺想问父亲, 薄砚整天在外面纸醉金迷,他为什么不管, 偏要来管她。
但她没开口,薄茗檐却主动提了:“你也别说你哥,他和你不一样, 他有分寸。”
薄诗不知道,什么才叫有分寸。
“只不过今时今日, 情况倒是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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