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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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声絮语,循循诱哄,叫人心思不由自主飘往别处。谢及音心念一动,怀疑他是装的,可见他眉心蹙得紧,眼中岑寂,又怕这话问出来会伤他的心。

    罢了……何必与他较真。

    她扶着裴望初到床上躺下,为他解了外袍,摘了发冠,放下金绡帐。她转身要去倒杯水,却被人揽腰拢进床帐内,他的身体似在发热,落在耳边的气息有些烫人。

    “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要走么?”裴望初揽着她不松手,无奈叹息道,“你说的话我都会听,三年五年,我可以等……但眼下,求你先别走。”

    谢及音心中一软,“你真的答应了?”

    “殿下的话,我无一不应。”

    谢及音安抚他道:“我知你有帝王之才,攘外安内,都将有所成。你别怕,我会等着你。”

    裴望初不言,她只说自己会等,为何不问问他愿不愿意等?

    他埋首在她颈间,手指穿过她的衣带,隔着一层绸衣,有意无意地落在她侧腰上。

    纵然时隔两年,他对这具身体的感知和掌控依然十分娴熟。他悄悄撩拨她,感受她逐渐起意,与她十指交织,按在枕边。

    “殿下允我吗?”

    谢及音面上一红,讪讪道:“你还在头疼……”

    “求而不得,积郁于怀,恐会更疼。”

    闻言,谢及音不再犹疑,缓缓闭上眼,任他施为。

    大红绣被上的一对白鹤,振翅欲飞,久久不息。

    识玉极有眼色,见衣袍散落一地,便将人都遣得远远的。

    谢及音与裴望初在帐中厮磨到巳时方歇,她一夜未眠,此刻累极了,连早膳都未用,拥着被子沉沉睡去。

    第69章 铺垫

    恍惚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裴望初会打起金绡帐唤她起床, 蹲在地上为她提上绣鞋,轻车熟路地从婢女手中接过水盆和帕子,扶她到妆镜前, 俯身搂着她挑选发钗和珠花,问她今天想绾什么发饰。

    谢及音让他自重身份,他每每充耳不闻,她试着佯作生气不理他,他就自身后轻吻她的耳垂, 从铜镜中望着她道:“我惹殿下生气了, 罚我去院子里跪着,好不好?”

    君之于国, 如钧鼎之于众器, 不可轻贱其身。谢及音怎么可能叫他去庭中跪着?

    见她负气,裴望初垂目轻笑,劝解她道:“我已经答应了你,待登基后就放你离开洛阳, 这几日纵容我一些又何妨, 反正闺房之乐,不足与外人道。”

    谢及音无奈, “我本也没那么娇气, 从前也不曾使唤别人给我穿衣提鞋,你……”

    “那很好, 这件事,从此只有我为殿下做。”

    怎么油盐不进!

    最后仍是谢及音妥协,由着他去了。

    二月十九, 距离登基大典尚有六天,裴望初在嘉宁公主府的书房里召见了王旬晖。

    王旬晖是王铉的庶堂弟, 王瞻的堂叔,王铉死后,裴望初有重用他的意思。

    “卿在与南晋和谈之事上功不可没,日后在尚书省前途无限,王家的子弟中有许多可造之材,吾本欲重用,只是……”

    裴望初故作为难之态,见王旬晖面露惴惴,缓了一缓道:“王司马生前野心不小,吾怕王家有人欲效仿之,为了断绝后患,吾考虑让你王家众人辞官,都回太原隐居,可好?”

    王旬晖闻言面露惊恐,慌忙自辩道:“王司马之过,我等罪在未能劝阻,但绝不敢生效尤之心,愿为新朝捐身尽责,请您明鉴!”

    裴望初道:“吾当然可以明鉴,只要你能找一个吾信得过的人为王家作保。”

    “您信得过的人……”王旬晖在脑海中飞快思索,想起这位新皇曾在胶东袁氏门下求学,试探着问道:“袁崇礼老先生?”

    裴望初闻言冷笑,“你请得动他么,若真请得动,那你王家可真是本事不小。”

    王旬晖心中一颤,“不敢不敢……那……弘农杨氏的杨守绪?”

    “你们这些前朝世家都是泥佛保不了土佛,吾也不想见你们抱团取暖。”

    在野的巨儒不行,在朝的世家也不行,那那那……

    一线日光照进室内,王旬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人。

    他谨慎地试探问道:“听闻前朝嘉宁公主心地良善,若她愿意……”

    这王旬晖果然是个聪明的。裴望初不紧不慢道:“若她愿意为王家作保,是你王家的造化。”

    王旬晖心中恍然,叩首道:“臣明白了。”

    于是王旬晖第二日就打点厚礼,登门拜访,谢及音听他说明来意,又是惊讶,又是一头雾水,“王家确实不应受此薄待,但朝中重臣能为王家作保者甚众,此事怎会求到我这儿来?”

    王旬晖猜透了新帝的用意,是要故意唱红脸与人为难,然后暗示众人请这位嘉宁公主出面,好叫她收拢人心,大概是要为立后作铺垫。

    但这种话心照不宣,是不能说出口的。王旬晖只一味哭诉王家处境艰难,求她看在侄子王瞻的面子上,在新帝面前为王家求个情。

    若说别的,谢及音尚能推拒,可是事涉王瞻,她总不能袖手旁观。

    谢及音对王旬晖道:“我做不了王家的保,王家日后如何行事,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但逼王家人一齐辞官,此事确实对你们不公,我只能在新帝面前婉言几句,他若不听,我也没辙。”

    王旬晖心中大松一口气,“小臣先谢过嘉宁殿下的恩德!”

    王旬晖走后不久,谢端静又来公主府中拜访。

    她是魏灵帝的妃子,太成帝的妹妹,众人都对她避之不及,若非走投无路,她实在不想来为难谢及音。

    谢端静对谢及音道:“姑姑知道,你的日子也不好过,纵使你从前庇佑过新帝,他对你念着几分情意,可他毕竟姓裴,裴谢两家有迈不过去的血海深仇,他未必能给你体面,我实在不该来麻烦你……”

    谢及音笑了笑,“姑姑有话直说便是,我若能帮你,必不会推拒。”

    谢端静说道:“我是为前太子萧元度而来。当初新帝入主洛阳,他率黄眉军驻守丰县,一时不肯投诚,想必是让新帝心生不满。如今他大势已去,身边只剩亲信数十人,但新帝不肯放过他,正派人到处搜捕他,我实在是……我……”

    “姑姑担心他?”

    谢端静面色微红,“你也知道我与他的关系,我实在不忍心见他赴死。”

    谢及音略一思忖,问道:“萧太子到底是不是魏灵帝的血脉?怎么我听到有传言说,当年灵帝为笼络裴家,与裴家易子抚养,真正的太子其实应该是裴七郎?”

    今日若非谢端静提起萧元度,谢及音险些把这件事给忘了。

    虽说灵帝亲生太子的身份能让裴望初登基名正言顺,但她更希望这只是他笼络人心的手段,否则他先为魏灵帝所弃,又为裴氏所弃,心里该有多难受?

    谢端静道:“此事真伪只有新帝和萧元度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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