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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航海士也需要当万人迷吗》 22、风筝(第2/3页)
了事情。”
阿龙明明可以干净利落地了结女人的反抗,可他却不这样做。他耐心地吓唬她,用语言牵引她,甚至动作间还偶尔露出一些空隙和弱点,想要玩弄她的希冀。
“你太小了,”他似乎将她当成被其他人教坏的孩子,忘记了这是个能在十八岁之前从各路海贼手里偷盗攒齐一亿贝利的厉害角色。
阿龙的目光在米娜年轻饱满的身体上下扫转:
“这样怎么样?”
“我去宰了那群鼠辈,再减几年可可亚西的上供金。”
他在米娜眼前伸出手势,“唔,三年吧。”
阿龙勾起笑容,“三年,米娜,可可亚西村的所有人三年都不用交买命钱,之前的交易依旧作数,地皮是属于你的。”
“我只需要你对我道歉,并承诺永远不会离开我身边。”
“我愿意对你这次的错误非常宽容,米娜,我只需要一个道歉。”
如果忽略一直擒握着她脸部的手掌,他显得就像个在宴席上,为宾客出谋划策的热心主人,“你以后不需要再出海赚钱了。”
“我们等待的时机已经到来,可以逐渐向东海腹地进行扩张了。”
深蓝皮肤的鱼人仰起头,“到时候,这里会成为统治整个东海的巨大乐园。”
“——你的才能对我而言是必不可少的,”米娜闭合不上的嘴唇流下晶莹的涎液,滑腻地流淌在阿龙的手蹼里,他的眼珠盯着她狼狈的脸。
“一句道歉就可以了。”
“米娜,你的回答呢?”
在喘息声和口水交织的声音里,她模糊地咕哝了一声。
“什么?”他问。
阿龙凑近了一些,“…咳,谢……谢你,”米娜费力地断断续续开口。
“说了这么长…”时间。
话没说完,数道水流像暴怒的长蛇,骤然缠缚在阿龙的胳膊上,一路冲向他的正脸,他正要用另一只手挡住,一股剧痛炸刺在后颈的皮肤,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喷水孔钻了进去,让他不得不捂住脖子。
水流爆震在他的面门,阿龙反射性松手,米娜挣脱落地,不顾灼痛涔涔的喉咙,下一瞬直接从地面上冲,整个身体撞击在阿龙的腹鳍。
他呛声张嘴,又一股水流扑进了他的嘴里,阿龙被冲出几步,弯下腰将手伸入喉咙,妄图将跑进去的水流抓出来。
她的双手撑在膝盖,大声喘气。
阿龙的手从嘴里无功而返,那些水流窜行在体内,从他呼吸孔里钻进去的另一道水流反而像是消失了,他感受不到它去了哪里,阿龙瞪向米娜:
“你做了什么?!”
米娜站直身子,举起手臂,用肘窝擦拭下半脸,“多亏你说了那么多话,阿龙。”
“积蓄水流是需要时间的,”金球画面里她露出笑容,讽刺地说,“…这样看你确实很宽容,愿意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阿龙的额头赤红一片,烈火上心。
这是个女人,还是个可恶的人类女人——在伟大航路,在全世界,将我视作低劣物种的可恶人类的雌性。就是这样的她,居然同时在鱼人和人类面前挑衅了我。
别开玩笑了!阿龙猛地抬头,眼神阴毒,这一刻,对这个世界千千万万的恨意,喷薄占据了他的心神。
他想起大哥费舍尔·泰格在玛丽乔亚解放奴隶,那一晚的星火升腾夜空,悲鸣自由。
他曾多么敬佩大哥,与甚平一起离开鱼人岛追随他左右,他将人类强赋的奴隶烙印化作太阳,给了无数苦难者希望。他曾多么信仰大哥,信仰他的和平,信仰他的“解放和自由”,可是,可是!要求团员不能无端伤害人类的大哥,原来曾经是人类的奴隶!大哥死了,还是死于人类之手!
他想起大哥临死前的哀声,那是几十年未被慰藉的创痛,“我已经无法爱上人类了”,说着这样话的大哥却仍旧期望鱼人和人类能够和解共生。太愚蠢了!
阿龙曾无数次愤恨,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那样无知的使命,要由鱼人去承受?
既然人类是罪魁祸首,这份仇恨必须回到它最初的来源!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要像人类对待鱼人那样,在这片东海惩治人类。他的同胞,他饱经鄙屑和困厄的同胞,要在这个乐园重新获得尊严,直到乐园遍布整个世界,所有的代价被偿还!
阿龙深深仰头,发出了撕裂般的怒吼。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女人这次真的惹怒他了!他要将这些情绪全数发泄在她的身上,虽然在心底,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污染这份坚定的恨意,但此刻已经通通无所谓了,他必须杀了她!
米娜盯着他。
她能理解他此刻的愤怒,但他却永远理解不了她。
多可笑啊,阿龙,她想。
多可笑,我们都是不同体系的弱者,不公平的处境造就相似的罹难。某种意义上,你是种族天平里的“女人”,我是性别秤杆下的“鱼人”,然而弱者之间却无法相互体谅,即使你在那个世界是受害者,跑到这个世界仍然能大摇大摆地成为加害者。
你从来看不起女人,就像人类看不起鱼人。你对偏见怒不可遏,却理所当然地禁止女鱼人来到乐园,成为“高贵”的一份子。在这里,你干净利落地屠杀了多少人类男人,就折磨欺压了多少人类女人。
暴虐和侮辱让你找寻到了报复的快感,却全然忽视罪恶的不是这群无辜的身体,而是立于政府顶端的那些傲慢的人类男人。
你残害这些女人对他们而言根本不痛不痒,他们怎么可能会在意呢?毕竟她们从来被权柄拒之门外,她们从来都是退无可退的风筝,踉跄摆荡在山崖之间,在这里碰壁,在那里触礁,直到纸面残裂,直到细线绷断,最终破败地坠入渊海,甚至那些破败和坠落,都被视为天经地义、向来如此的。
无数的轮回,一只又一只风筝,一次又一次飞起,不胜其苦地徘徊,悄无声息地殒灭。
你此刻的嚎叫,你的羞辱,你的愤怒对我而言简直像个笑话,阿龙,你是个浅薄的鱼人,你是个自私的男人,你是个无耻的,顾影自怜的胆小鬼!你觉得我会害怕你吗?
米娜将凌乱的短发束在耳后,几里之内的生命几乎都被阿龙的嘶鸣震慑。在鱼人们呆愣的垂手旁立和村民们恐惧的交头接耳前,她独自一人岿然不动地站在战场的最中心。
金球照在她的侧面,这是一个无动于衷的雕塑,沉默是她最大的嘲讽。
阿龙倏地收声,蹬脚冲向米娜,一个呼吸间出现在她的面前,米娜早早化作水形,圆形的水流消失在原地。
阿龙将手抬起,提劲砸向地面,瞬间他的脚下土崩瓦解,水流变回少女的身体,在踩空之前稳住脚步。
“喝!”
阿龙挥拳,风流随着动作划向米娜,千钧一发之际她避头闪过,锋利的拳风仍是划破了她的脸颊,血痕乍现,短发扬散飞舞。
米娜转身,手臂变作鞭条般奔流的水,甩在阿龙的咽喉,迅速地倒身一翻,远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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