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 3、烟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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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庄园里栽满了渐变色保加利亚玫瑰,好不漂亮。

    小女孩穿华丽繁琐的公主裙,穿梭于其中追逐着只蓝色蝴蝶。

    “蕴蕴,过来吃点心。”母亲温软的嗓音响起,小女孩回眸,露出姣好容貌,明眸皓齿,软糯糯答,“我等一下就吃。”

    挺括英俊的少年摇着头端托盘走近,把盘子递给她,然后自己屏息,修长的手指精准捻住蝴蝶翅膀,捉起来后在她眼前晃晃,“先去吃点心,是帮你做成标本?还是养起来?”

    小女孩昂着脑袋乖巧应,“那我和哥哥一起做标本吧?”

    圆润耳垂上的耳钻折射着炫目的光芒,少年眯眼,低声笑,去刮女孩的鼻尖,温润答,“行,但你陆哥哥来了,人在前厅呢。”

    没等他说完,小女孩就端着托盘往前厅跑了。

    那段路很长很长,花墙宛若迷宫,怎么走走不出去,小女孩惶惑地绕回原地,高声大喊着哥哥和母亲的名字,只有风压着叶片的沙沙声回应她。

    打碎的餐具四散在周围,举步维艰,天色一点点的昏暗下来,小女孩喊累了,无措得看着天际,冰凉的雪花落在她额头,被体温渡化,催着干涸的泪腺继续发作。

    钟浅夕僵着身体坐直,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黏腻的贴着脸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才能勉强呼吸过来。

    夏凉被岌岌可危的挂在床沿,聒噪的蝉鸣和顺着窗帘间隙漏进来的日光无一不在提醒她,旧梦惊破而已。

    所以谁能在梦里不贪不念呢?

    钟浅夕抚着胸口平复半天,才伸手去开窗,昨夜下过雨,空气里荡着海风的咸湿。

    夏日明媚的光照亮狭小空间,屋子不大,堪堪容纳单人床和一张书桌,却异常整洁有条理。

    她拨开额前的湿发,随手给自己扎了只高丸子头顶着,微风拂进来,后颈有丝丝缕缕的凉意。

    带锁的抽屉被拉开,钟浅夕取出只本子,本子里基本上都是剪切画。

    有的是新闻报纸、有的是彩色打印,英俊的青年和中年旁边或中间会多出个手绘的少女,画得惟妙惟肖。

    指腹一寸寸的抚过凹凸纸面,漂亮的眸里浮出氤氲水汽,眼尾蕴着抹薄红。

    “啪”钟浅夕用力合起本子,抽鼻子恢复了如旧神色,思念就到此为止,今天的生活还要继续。

    书桌左侧放着本日历,每个日期下都写满了日程。

    8月19日,奶茶店早班,8点~14点;15点~17点手模拍摄。

    时间还够,钟浅夕去洗了个澡,才漂过的薄藤色长卷发还在掉色期,粉红色泡沫梦幻又转瞬即碎,像极了活过的十几年。

    美甲上的碎钻极刮头发,花了点儿时间才打理好这头粉毛。

    钟浅夕趿着拖鞋,在堆着破损渔具的阳台上挂毛巾,邻家大婶正巧拿着盆出来晒衣服,热情的招呼她,“吃了吗?我早上包了包子,猪肉圆葱馅儿,给你拿几个啊?”

    刚准备回绝,五脏庙就给她长眼色,很不配合叫起来,“咕噜噜。”

    老房子户型不好,邻里关系反而亲近,阳台近到忘了带钥匙,去敲邻居家门,直接跨过去就行。

    大婶和蔼笑笑,转身回屋,半分钟后直接从阳台伸手递了盘热气腾腾的包子过来。

    发面大包子,皮厚暄软,馅料实诚。

    早上没什么胃口,钟浅夕吃了一只就饱了,她把剩下两只用纱网罩着,洗好盘子回到阳台,得到隔壁大婶的回答后,稳当的放在了对面家阳台边上。

    ****

    沐城三面环海,四季刮风,每年秋冬季刮倒十几个公交车站牌打底。

    近年来依仗港口和旅游发展经济,成效卓著,高楼林立的主城区和老旧斑驳的旧城区形成了鲜明对比。

    盛夏是旅游旺季,不少游客慕名来老城区打卡,极大的带动了老城区的繁荣。

    隐在巷子里的特色小吃店各有各的吆喝,钟浅夕压低帽檐,穿过油烟弥散的小吃街,运气极好的直接登上公交车。

    五十分钟后,打扫完卫生,备好料的钟浅夕系上围裙,准时将店门外的“休息中……”翻过换成了“营业中ing”

    接着回到吧台,给自己做了杯冰柠檬红茶,拿起《加缪手记》第二卷开始阅读。

    她常常难以理解自己老板是怎么绕开所有发财可能,选出这么个区位劣势地脚段奶茶店的。

    这家叫做“sing”的奶茶店开在主城区和老城区的交界处,巷子中段,离得最近的公交站在一点三公里外,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占全了,即便是旅游旺季,一天也难见到几个客人。

    不过富婆的事情钟浅夕管不到,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就和她通讯录里存着许多开头是a,但永远不会拨打出去的号码一样。

    “您收到新外卖的订单,请尽快制作。”工作机器冷冰冰的提示。

    钟浅夕别上书签去确认订单。

    芋泥椰奶啵啵、温热、三分糖。

    冰美式加一份浓缩、加冰、无糖。

    中规中矩的点单,直到钟浅夕确认配送信息,准备叫个骑手的时候。

    那栏明晃晃的写着:[送道对面]

    昵称:[请填写昵称]

    联系方式:[/]

    “……”钟浅夕噎了下,她抬眸透过玻璃窗去看道对面,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辆令人惊艳的重型机车。

    日光流淌在黑红相间金属车身上,暗金线条若隐若现,车头与普通摩托不同,呈现出尖锐的姿态,即便不懂车如她也能看出价值不菲。

    车主不在,估计是做别的事情去了,确认的确有收货人后,钟浅夕转身忙碌起来。

    萃取好的咖啡液被冰块降温,淌入冰水中,渲染出漂亮的渐变色。

    她往里加了份浓缩,小心地给两杯饮品垫防漏纸盖盖,做好一切后,车主依然没有回来。

    钟浅夕把工作手机装进围裙口袋,认命的锁门,拎着外卖袋去道对面找这位冤种买家。

    旧城区小巷星罗棋布,正对面再多走三五步就能绕进条人烟稀少的暗巷。

    她正准备给老班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就被杀猪似的得嚎叫声吸引,本着良好市民的职责,预先把110输到了拨打界面。

    叮铃咣铛的摔打声不绝于耳,钟浅夕望过去,天光被高墙阻隔大半,只漏下道明亮的横斜光线。

    少年穿了t恤和工装裤,背影清瘦,扬手时露出段劲瘦腰线,腹肌并不削薄,是少年人特有的肌理。

    单方面挨打的那位钟浅夕倒是认识,本地著名街溜子,日常小学门口收保护费,欺软怕硬有一套,从前也进过店要求收保护费,钟浅夕直接报警。

    恶人自有恶人磨,她锁屏,波澜不惊的观战。

    小混混被按在墙上捶,鼻血横流,嘴里含糊不清念着求饶词。

    空旷的巷子把音量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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