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夜: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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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二郎。”

    裴弗舟坐在马上,几乎与李玶一个高度,无须仰望,只调转视线看了过去。

    他抬手对叉往前一推,利落道:“见过永王。”

    李玶的手微微捏握紧些,故意道:“裴将军一向英勇无双,先前落水,伤势可大好了?”

    裴弗舟并不恼,只微微一笑:“已好全。多谢永王。”

    李玶看了看他,见裴弗舟并无屈服的意思,面色一时寒了寒。

    “裴家贵胄,是礼教之家。裴将军伤势既然已好,既见本王,为何不下马行礼?”

    江妩不由替裴弗舟捏把汗,她双手维持着那一个礼节的姿态,努力端平让它们不去颤抖。只下意识地往他马后躲了躲。

    悄然之中,鬼使神差地抬眸扫了裴弗舟一眼。

    只见他直白无畏地与七皇子平视,筋骨傲然,年少轻傲。

    他唇边隐隐牵着一丝礼节性的微笑,没有温度,反而多了几分恣意尖锐。

    江妩大概明白些。

    看来裴弗舟与这七皇子是对立之势,相对而言,他大概是太子党派。

    如今他与七皇子当街隐约有剑拔弩张之势,可想而知高堂魏阙的波谲云诡。

    她躲在他后头,冷汗涔涔。

    实在并不明白为何他非要将她卷入这场皇子与朝臣的争端之中。

    裴弗舟从容依旧,傲然地一颔首,微笑答道:“圣人有言。”

    他抬手做了个朝上行礼的姿势,而后哂然,“金吾卫乃帝王依仗,军威不可败。本朝特许左右金吾二将,只拜圣人与太子,见王不必屈身行礼,永王贵人健忘么。”

    他说着,噙在唇边的一丝冷刃般的浅笑肆意蔓延出来,一双眉眼似笑非笑,如暗箭棘针。

    李玶闻言脸色微变,气得口中一股酸苦之意涌上舌尖。

    他眼下是不敢得罪裴弗舟的

    更可恨的是,他还想着能否将这人收入麾下。

    裴弗舟是一把利刃,掌管东都禁军,来日若成大业,裴弗舟若不松口,难免会是一场硬仗

    李玶捏紧了手,只觉手背紧绷,然而与裴弗舟的对峙中,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咬了牙关,忙转而虚应客套,“将军哪里话?裴家满门忠烈,纵然将军不为金吾,自然也是当得起这一特许的。”

    李玶想要捧杀,裴弗舟却只轻笑了一声,说“永王谬论”。

    “我裴氏一族纵为忠烈,也不过是为人臣子,行的是忠君之事,特许与否,无怪乎形式。当今圣人乃至明仁慈之君,臣等自然披沥丹愚岂有不追随之理?。更何况,”

    裴弗舟顿了顿,声中不闻波澜,一抬唇角,“永王为兄友弟恭之表率,圣人如知,定亦感怀。”

    李玶一时气涌如山,脑中大胀。

    这裴弗舟,纵然是个武侯,不曾想,这嘴同裴肃一样厉害。

    他一来说自己质疑圣人所给予的特权,二来又提醒自己,给太子栽赃的那些不大不小的事情

    李玶生生吞咽了一口气,只道“好、好。”

    皇子姿态还是要维持下去,努力挤着一丝笑意,“王朝有将军之才幸甚。”

    “永王谬赞。”

    李玶正要走,无意中调转视线,瞧见了那马后的姑娘。

    她脸色微红,双手颤颤,低垂的眸子上长睫细细密密,映出一张芙蓉般的面容。

    就在这时,江妩不小心抬了一下眼,刚好撞了上来,只见那七皇子一双带着欲*念的眼睛在她脸上游走一遍,带着点贪婪之意。

    江妩厌恶这样的眼神,令她想起了突骑施那老东西的视线,于是赶紧又往后头站了站。

    这一躲,便瞧得李玶心神一晃。

    素闻裴弗舟身边是没有女子的,他不禁颇有兴致。

    “这位是?”

    裴弗舟余光看了江妩一眼,略略思忖,方才出声。

    “裴某的挚友。”

    江妩一怔,十分意外他就这般承认了。

    李玶听得失笑,“友人?”

    他喃喃道,“将军这是转了性子?我还以为,你只同苏弈交好。何时又认识了一位姑娘?”

    李玶刚要朝江妩问话,谁想,裴弗舟却挡了过来。

    只见他双手掣着缰绳,腰身挺直,只淡淡一笑,“夜禁将至,永王,您该回去了。”

    李玶一口话噎了回去,既见美人,却不得亲近。

    他悻悻一哂。

    纵然为王,若犯了夜禁,全靠金吾卫一张嘴,被报上个在皇城图谋不轨的罪也未可知。

    “多亏将军提醒。”

    他放下帘子,离去前,不忘提醒了一句,“记得替本王像裴尚书问候。”

    那车架扬尘而去,裴弗舟笑容渐敛,脸色深沉下去。

    *

    江妩这时候回过神来,发觉后背已被冷汗浸得有些发潮。

    她默默跟在旁边,走得很慢,有一种虚脱的错觉。

    裴弗舟不再叫她牵马,垂眸睇了一眼她,嫌她魂不守舍的模样。

    干脆翻身下马,自己缠过缰绳,与她并肩走。

    半晌,他淡淡道:“你怕了。”

    江妩不说话,算是没否认。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从未这般被卷入这种事情。

    她想选择不再刻意去讨好那些贵胄,可这不意味着,想要像裴弗舟一样,当街与贵胄对峙。

    昔日这繁华平和的东都,她第一次见识了盘龙卧虎的风云。再度放眼望着那些亭台楼阁之时,不觉绮丽,唯剩恍惚了。

    她并不想再嫁入什么贵仕望族之家,也不想去瞧那些王权斗争。

    她只想低调的活着。

    谁知,这想法似是被裴弗舟瞧出来似的。

    “不可能。”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仿佛在否定她那想法。

    江妩一时错愕。

    “方才那七皇子永王”

    裴弗舟默了默,同江妩说那些朝堂事有些太远,只微微侧过脸,视线却不看她,“你方才见到的永王,正是你口中那种看上去‘待人好,长得好,有权有势,面上带笑且好说话’之人。你可知,他先前瞧上了一家高官的庶女,纳为妾带回府邸,一个月后,那女子满身伤痕,是横着出来的。”

    江妩不禁骇然一震,当然知道那样的死法意味着什么。

    裴弗舟停住脚步,蹙眉瞧上她,道:“你是不是还不明白?”

    江妩怔怔,“我该明白什么?”

    裴弗舟眸色冷了冷,不待她反应过来,忽然一把扶住她的腰身,转身将她向上轻轻一提。

    江妩瞬间天旋地转,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后,已经被他送上了马背。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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