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禁止内销: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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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 率赤血军镇压灾祸, 贯穿九州,直捣巢穴, 将旱魃连根拔起,以凤凰炽焰祛除,惨叫声持续了九十九日, 流血浮橹,旱魃王连同百余旱魃尽数化为飞灰,时至今日,旱魃遗址仍笼罩于凤凰火下。”

    后面还有一张配图。

    高耸入云的“惑漆木”, 因为旱魃的侵蚀, 从来没有长出过一片叶子, 通体焦黑,朝四面八方肆意生长,如同消瘦的老者,佝偻着,喘息着,凝固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

    如今距离萧琅彻底根除旱魃还有很长时间。

    在这些漫长的时间里,凡人如同蝼蚁般的挣扎,寻求附近宗门的帮助。

    合欢宗正缺人望,于是顺理成章地接下了这个差事。

    徐沉云和唐姣是宗门弟子中修为最高的两个,这除旱魃的差事也就落到了他们二人身上,下山之前,李少音啪嗒啪嗒地追了过来,分别给两个人送了锦囊,当作护身符。

    唐姣身为丹修,其实不太适合出任务。

    而且这旱魃恰巧没什么神智,只听从旱魃王的命令,她无法操纵它们的行动。

    不过,好在她可以借助神识为徐沉云提供一些他难以察觉到的细小讯息。

    例如旱魃的弱点在哪里,徐沉云什么时候出剑更合适,走什么路线清扫一村的旱魃更省时省力,等等,唐姣都可以安排得没有纰漏,久而久之,他也有些依赖她的计策。

    一言以蔽之。

    她现在成了牵引风筝的那根细线。

    一剑将旱魃拦腰斩断,剑气再翻转朝上,将分离的肢体震碎成粉末。

    徐沉云收回剑之际,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身上被汗水浸得湿淋淋的。

    唐姣扶住他,提醒道:“情势不妙,我们应该暂时撤退。”

    过于紧绷的神经已经让徐沉云对自身的感知开始变得迟钝。

    他已经解决了不下二十多头旱魃,拿着剑的手有些不稳。

    但是旱魃的气息仍然滞留在这个村庄,树木枯死,焦黑的路面将二人朝着更深处引去,如果不在这里停下,他没有余力对付后续的敌人,只会落得一个玉石俱焚的结局。

    原本宗门给出的判断是一日之内应该就能解决掉这些旱魃。

    然而,旱魃有个特性,若是处理不当,会分裂得更多,无穷无尽。

    在他和唐姣来到这里之前,早就有一批修士浩浩荡荡来过了,地上散乱的衣裳血块足以证明了他们的下场——不仅没有使这些旱魃变少,反倒为后来者平添了许多麻烦。

    徐沉云被唐姣扶着,嗅到她身上的安神香气息,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

    “我知道了。”他没有再坚持,选择了知难而退,“先通知宗门吧。”

    于是二人折返,寻到一处地方落脚。

    法决已经发了出去,重镜长老很快给了答复:在安全的地方等我前来。

    任务的难度有所改变,他们两个弟子需要做的就是成功与重镜长老完成交接。

    身上的负担一卸,二人顿时变得清闲起来。

    唐姣丹田内的真气还剩许多,没必要打坐调息。

    她想了想,喊道:“师弟。”

    端坐在一旁擦拭剑刃的徐沉云掠开眼睫,应声:“嗯,师姐,怎么了?”

    她招招手:“你过来。”

    徐沉云膝盖一顶,将剑归入鞘中,起身走了过来。

    他顺着唐姣的示意坐到她身前。

    修士一般不会将自己的腹背轻易暴露在人前,然而,唐姣从这个角度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线条流畅的脖颈,沿微凸的颈椎骨漫进领口,交缠的发丝间藏着一个小小的痣。

    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他的太阳穴。

    唐姣说:“你放轻松。”

    感觉到指下的肌肤舒展,她尝试着将自己的神识探了进去。

    这一次格外的轻松,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轻松。

    徐沉云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抗,唐姣连叩门都不需要,重重大门自然向她敞开,她得以深入神识深处,穿针引线般的梳理那些因为长时间的交战而激动得绞成乱麻的神识。

    说实话,唐姣也只是试试而已。

    她想,她既然能够扰乱别人的心神,那么应该也能稳定别人的心神。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在神识的梳理下,徐沉云的情绪渐渐地平静下来。

    和他相处的时间越久,唐姣就越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人施展剑法的时候似乎不太在乎自己的安危,许多招式都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动机去做的,她问过徐沉云几次,徐沉云的回答是他相信自己的剑法,那并不是玉石俱焚,而是甘于一搏——是她多虑了。

    真的是她多虑了吗?

    唐姣不太相信。

    随着梳理,徐沉云的呼吸变得均匀而轻柔,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她试探地唤道:“徐沉云?”

    身前的人轻轻地“嗯”了一声,语气平和。

    他背向唐姣,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这一声听不出来什么,在三百年前与三百年后的性情逐渐趋于相同的今日,她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师兄”和“师弟”这两个称呼在唇间琢磨,不知喊哪个。

    徐沉云没有让她花太长的时间去猜测。

    “是我,小师妹。”他轻笑一声,“认错人了吗?”

    “嗯”唐姣决定坦白,“确实有一点儿分不清楚。”

    白天喊师弟,晚上喊师兄。

    偶尔还是会有一些错乱感的。

    徐沉云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尝试梳理你的神识,效果还不错。”

    “确实感觉心情比平日里更加平静。”

    “我发觉师兄的神识十分容易激动,绞成一团,导致对自身的感知变得迟钝,师兄每次动手,都是抱着这种玉石俱焚的态度吗?白天我试探过你,你回答是我多虑了。”

    “师妹认为不是多虑?”

    “我认为不是。”

    徐沉云沉吟了片刻。

    他侧过头,颈线牵转成一弯曲水,眉眼微抬,掀动迷雾,直勾勾望进唐姣眼底。

    “小师妹听过我自创的剑法吗?”他问。

    唐姣回想道:“似乎是叫南柯剑法?”

    “对。南柯剑法仅有三式,第一式,明台裁雪;第二式,柳堤捕风;第三式,盏中饮月。”徐沉云说,“看似简单,然而直到现在,也只有我能圆满地使出这三式,这是因为使剑人必须达到忘我之境,将自己视作剑,将剑视作自己,达到人剑合一,要相信剑不是世间最锋利的兵器,自身才是,如此得以臻至大成。身为剑修,不可畏惧伤痛,我正是在无数次遍体鳞伤之后悟到了这一点,才能创下剑法。这便是我选择的道路。”

    他唇齿间泄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亦是他选择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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