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情: 1、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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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的12月25日,穗和第一次遇见傅令絮。

    那天是英国的圣诞节,街边垃圾桶堆满了红玫瑰,圣诞颂歌和恋人的玻璃誓言,没能传到上帝的耳边,南安普顿市在这一晚,暴雨突发,冲断了最后一班回市区的七路公交,像极了泰坦尼克号在伯尔法斯特港起航前那一晚。

    jack赢得了一张船票,人声穿过呼噪的小酒馆,意气风发地喊着。

    ——有些人的人生将会因此改变。

    雨量充沛,人声鼎沸,灰暗潮湿的监控室里。

    一整晚她的身边来来去去好多人,无意经过,却有意停下目光去看清她的脸。他们穿着得体而统一,肆意聊着东方女性,西方经济,甚至提到二〇〇三年美军对伊拉克宣战那天的股票价格。

    他们像是这个世界的大娱乐家,今夜一切都与他们相关。

    只有电话铃声尖声刺耳响起时。

    他们才会想起只是在做一些边角料的工作,现实总像打开木柜时满地飞蹿的蟑螂和冲上脸的樟脑丸霉味,令一位警官慵懒的站了起来。

    他的视线漫无目的地扫着,目光最终下意识停在角落阴暗处。

    她长发松松垮垮地绑在脑后,黑色毛呢大衣放在墙角,不着痕迹地被酒水打湿了大半部分,连拎起来都费劲。里面穿的却是一条符合圣诞气息的酒红色针织长裙,领口不低,却因为太贴身,而恰好勾勒紧致的身线。

    手腕上系着小熊发圈,毛绒材质的,跟她本人明艳的气质并不相符,肌肤藏在暗处也能白得发光,令人挪不开眼,像是从泥泞中吐放的野山莓。

    她并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困惑着举起手,声音明确,“我想打电话。”

    “这位女士,您已经打了多数个电话了。”警官突然扬声,一惊一乍地回答她,“您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您提供的学校,正在合理放假,无人接听。”

    她轻轻皱着眉,神色警惕,“其他人呢?”

    “您的家人已经知悉情况,但没有再次来电。”

    “那……”

    警官厉声打断她,“那你或许可以耐心等一等!我十分相信中国大使馆的办事效率,可是我仍然要不幸的告诉您,他们核实身份也需要时间。”

    她垂下双眸,微怔半晌,像是只能接受这样的说法。

    警官用力拍掌,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以作确认。

    “那么,我再问最后一遍,在场各位是否确认没有保释人?”

    几个霸占座椅的男孩无所谓地挥了下手,落下时甚至停在额前,冲着警官敬了个礼。

    警官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提了下腰间的钥匙,说得是端正低沉的英式口语,优雅却被不耐烦顶替,“很好,依然祝你们今晚在这里过得愉快。”

    话音未落,迎风起声。

    “陈穗和!”

    这是她一整晚第一次听见有人喊她的中文名。

    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可以将陌生人的名字念出诗意。

    虽然一点都不符合她此刻狼狈的境地。

    她背影一怔,隔了几秒才下意识转过身来,欣喜触达神经时,脸上却仍然是茫然的表情,唯一的气色是被夜风吹红的鼻尖。

    他逆着光走向她,比从他身边经过的男生都要高,浅褐色长款风衣迎风敞开着,深灰色西装的严谨沉重感被细纹设计削弱,原本的金属袖扣被一颗翠虬宝石取代。

    光从样貌和衣着来看,很难辨别年龄。

    但气质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相比奢华高调,他更显讲究清冷的矜贵感。

    他停在她面前时,低了下眼睑,迅速打量了她全身一眼。

    只发觉她在冬夜穿着一双夏天的泡沫拖鞋,完全不合脚。

    停了几秒,他好像想到什么,才平淡地开口,“穗和。”

    见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更多余的反应,傅令絮先越过她一步,高大峻拔的身躯正好将她藏于身后,径直上前跟警官对话,“我要带她走。”

    “那我不介意再重复一次,这位女士缺乏身份证明,她不能……”

    “建议和你的上级确认。”傅令絮冷淡地说,“立刻。”

    警官将钥匙从腰间扯下,用力扣在桌上,正欲开口,却被一阵急急响起的电话铃打断,他只好冲傅令絮伸出食指,却被他更为阴冷的眼神镇住,迅速转向另一边,对着无辜看热闹的人骂骂咧咧了几句,另一只手用力抓起话筒。

    不到二十秒的通话。

    警官的眼神便从怒意变成了困惑,说话时情绪里都带着郁闷。

    “你们可以走了。”

    傅令絮没有接话,旋即转身,看向穗和时,她惊讶着开口,“可以走了吗?”看向的却是更为不解的警官,他重复了一遍,“你可以走了。”

    “哦……”

    “能在这么短时间联系到学校负责人,找到大使馆在英留学生名册,甚至还取得了出入境记录。”警官不可置信地看向傅令絮的背影,“想必先生是位大人物。”

    警官还在他身后絮叨,“银行家?或者……律师?我想其他人没办法这样无所不能。”他越说越不自信,“难道是私家侦探?”

    穗和闻言轻轻一笑,发觉他疑惑时眉毛会变成八字形,忍不住越过傅令絮的肩膀,对着警官说,“先生,您知道他是大人物就行。”

    警官还是继续猜测,“难道这位先生是……”

    傅令絮的神情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了,摩挲袖口的动作却是慢条斯理的,他转身瞥了警官一眼,下巴冲着穗和一扬,“我是她的家属。”

    警官微微张口,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穗和在他背后亦是。

    “可以走了吗?”

    不等任何人回答,傅令絮已经将大衣脱下来,一把罩在了穗和的身上,他的手指不小心穿过她后颈的长发,带着温热,惊得她微微缩了下肩膀。

    他手上用力往里一拢,让她整个人窝进他风衣的余温里。

    转身离开,警官看着他们两个人交错着渐行渐远渐的身影。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嘟囔了句,“原来这个小女孩才是个大人物啊……”

    不然怎么会搬得动他这样的人。

    /

    一前一后走出警察局。

    傅令絮在前,只相隔半步,穗和在他身后深深吸了几口下鼻子,这一动作令傅令絮停住脚步,回过头望向她的脸,“哭了?”

    穗和想撩开被风吹挡在眼角的头发,却很像是在欲盖弥彰,她只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明朗,至少不那么疲倦,“没有。”

    傅令絮将视线上移到她的眉心,避免长时间对视,“不害怕?”

    “不害怕。”穗和觉得有必要强调今晚的事情,她才是受害者,“我又没有做错事,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只是觉得很麻烦,特别烦。”

    傅令絮见她生气又带点委屈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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