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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穿成古早文男主的白月光[快穿]》 50-60(第1/17页)
第51章 南棠梨煎雪,逆臣守山河20
“那你来取吧, 我不反抗了。”
他是笑着的,无奈到极致的笑,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站在原地, 落寞而无奈。
竹叶落到他的肩上,他偏头吹了吹, 余光看到刺来的寒光,他没有动。
下一秒,长剑刺穿他的身体,他低头看了看,心口涌上一股腥甜,他努力压了压,没压住, 还是吐了出来。
他不想在她面前吐血的, 他记得微雨姐姐会害怕。
他无措地看向燕微雨, 看着他的血顺着剑身流到燕微雨的手上,她愣住了。
只是愣住了,并没有害怕,他便放心了, 放心地倒在地上。
心上被刺了一剑, 躺倒在地上,伤口上冒着血,血是热的, 但是他的身体却开始冷了。
他要死了。
他知道微雨姐姐在看着他, 他也想再看他的微雨姐姐一眼, 可是他害怕。
哦, 他一直在害怕, 因为害怕知道那时候的微雨姐姐遭受了什么,所以他不敢问,现在,他害怕看见燕微雨恨不得他死的表情。
她那么恨他,他不想被她恨。
满林的竹叶被风吹,在空气中飞舞,落在他的脸上,身体上,有些沾了他的血。
过了好久,他才听到燕微雨动了,从他的身边走过,他费力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脚。
“微雨姐姐,你能不能,听一下我的…遗言。”
死的过程无疑是难受的,除了难受,还是难受,伤口疼,血液和体温流失,五感也渐渐不明朗了,但他抓住了她的脚,感觉到她停了下来。
于是便有一点开心了,她还是心软的,她对他心软了,真的蹲了下来,听他的遗言。
沈钧还是看见了她最后一面,她没有他想的那样恨他,甚至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是为他哭的吗?
他想安慰她,为了安慰她,忘了要说的遗言。
“微雨姐姐,别哭。”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和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他说:“这是皇帝给我的,免死金牌,你拿着它,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你别回京城了,好不好?好…”
他没有听到她说好,在下一秒,他又吐了一口血,而后失去意识。
他死了。
燕微雨看着他,拿走了他手上的令牌,他没有告诉她那张纸是什么,他死了后,她走出竹林才拆开看。
一张按着手印的卖身契,沾了血的卖身契,她的卖身契。
燕微雨看了看天,突然觉得心如刀绞。
……
沈钧死了。
秦惊鹊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她一直等待凯旋的大将军,死在一个籍籍无名的一片竹林里,死在不知何许人的手上,死在她的天子令之下。
因为天子令是杀死大将军的凶器,所以有人说是皇帝肚量狭小见不得大将军功高震主,派人去暗杀的大将军。
沈钧武艺超群,旁人怎能轻易杀得了他,只有他相信的人,才能让他没有防备以至身陨。
而皇帝,就是他相信的人。
舆论越传越大,以至于…军中哗变。
秦惊鹊在听说沈钧死于天子令之后,才知道天子令被盗,御书房的山河图上挂着的,只是一把仿冒品。
她下召书想解释,但是收效甚微,找不到谁是真正的凶手,而沈钧确实死于天子令,沈钧部下找不到发泄口,于是事情越闹越大。
秦惊鹊知道此事不能坐以待毙,她亲自去了军中,以雷霆手段镇住那种人,而后承诺会抓住凶手,事情才没有进一步恶化,她带回了沈钧的尸体,追封镇国王,以亲王之礼下葬。
沈钧下葬那天,举国同悲,皇帝亲自拜棺封灵,百官亦随之。
赫连臣也在其列,他看着台上玄衣龙袍的皇帝,目光幽深难测。
沈钧到底是谁杀的呢?
小皇帝已经独当一面,在朝堂上说一不二,他这个摄政王,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沈钧?
沈钧一事后,皇帝许久不曾展笑颜,封黎想,怎么样才能让他的陛下开心呢?
他想,做皇后也不是不可以。
他辞了官,回家了,跪在封丞相的面前,说这一件惊世骇俗的事。
“你说什么?”
祠堂里,封丞相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只剩下封家四位主人在场,封黎跪在祖宗排位前,一字一句道:“孩儿不孝,孩儿遇见了一生所爱,想放下一切去追寻她。”
“孩儿所爱,是皇帝,孩儿会进宫,做皇后。”
一连问了三遍,皆是如此,况且他早已辞了翰林院的官职,决心可见一般。
封丞相一生清正守礼,奉行君子之道,他教他的一双儿女,也是说君子风仪,礼法道品,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会说出这般离经叛道惊世骇俗的话。
他请了家法,打了封黎一下午,封黎被打得奄奄一息还是道:“孩儿不孝,孩儿也不悔。”
封丞相被气晕了过去。
丞相夫人一边抹着泪,一边把封丞相扶回了房。
封灵疆看着祠堂里的哥哥,心里觉得痛快又悲哀,终于,封黎还是让父亲母亲受累了。
果真不孝,果真离经叛道无法无天,一个男人,竟也妄想做皇后?
封家清贵门阀,竟也出了这么一个荒唐子弟,枉读圣贤书,枉费父亲母亲的悉心养育教导。
封灵疆走到祠堂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伤横累累的封黎,她蹲下来,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目光对封黎说:“哥哥,你真让人恶心。”
她很懂得怎么在封黎心上插刀,红唇里吐出的字字句句都能伤人刮骨,“十年寒窗苦读,你考了状元,还落了一身断袖之癖,你喜欢皇帝什么?你才见过他几次?就为了他放弃所有,放弃功名放弃爱你的家人,巴巴要进宫做皇后?你这么喜欢做皇后,这么喜欢被一个男人……”
未尽之言,她还是说不出口,可是她嘲讽鄙夷还有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种脏东西一样。
封黎蜷缩在地板上,弱弱地叫了一声:“灵疆…”
“啪!”封灵疆手一扬,一巴掌把封黎的脸打向一旁。
“别叫我的名字,恶心。”
封黎的脸贴着地板,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被鞭子抽得褴褛,血痕一条一条地横在上面,他的头发散下来盖住眼睛,遮住了他受伤的神情。
不被理解,早有预料,他也不知道这样孤注一掷对不对,可是他,太想那个人开心了,太想拥抱那个人了。
他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踉仓着向门外走,封灵疆从背后叫住他。
“封黎,你真以为自己找到了可笑的真爱是吗?你知道皇帝是什么人吗?”
“我知道”,他没有回头,声音沙哑道:“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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