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荼蘼: 2、小孩,每次都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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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的未经世事,干净到极致的纯白。

    岑嚣嘴角难得勾笑,眼眸却饶有兴趣,逡巡在那道假装忙碌的纤弱背影上,眼底渐渐阴沉。

    她刚刚,好像还欠他一句“谢谢”呢?

    上午的那场秋雨只缠绵片刻,路两侧却被浇湿斑驳的落叶铺满。

    驿站外很快驶进数辆货车,卸下的快递堆成数座颇具规模的小山,傍晚时分拿快递的学生如潮,进进出出又脚步匆匆。

    偶有几个心急找不着的,很快把门口柜台围个水榭不通。

    站长大叔忙到晕头转向,喊破嗓子指挥大家做事,看到她时似乎想嘱咐:“姚蘼,姚蘼!你去……”

    鸣笛声、吵闹声、脚步声……交织成一幅混杂喧嚣的乱象。

    但人工耳蜗在噪音环境下,辨识度会降低。

    姚蘼只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随后是“吱——”一声刺耳的长鸣音,似夏蝉在末日前挣扎的最后哀鸣。

    她下意识去摸头上的向日葵,身后却有人抢先一步,抬头见那只冷白的手,绕过她乌黑缭乱的发,“哒”一声磁铁重新贴上她的发间。

    原来耳蜗信号发射器的磁铁,不知何时松动掉落。

    微微上扬的凌厉眼眸,笑容蛊惑人心又散漫,他小声提醒她:“站长刚才在找你。”

    “什么?”她听不清,耳边蝉鸣仍不断。

    晚霞绚烂的橘红,光线被遮挡些许轻洒在门口。

    岑嚣侧着身子往前进了一小步,薄唇贴着她的耳廓,却又礼貌保持距离,“站长大叔刚才喊你去帮忙,说有批新到的快递件要入库……”

    他低沉的嗓音,揉在燥闷的空气里,仿佛晚间习习拂面的清凉海风。

    “哦,谢谢。”

    嘶鸣嘈杂的音潮中,姚蘼一秒就能辨清他的声音,忍不住后退几步去听清,当耳廓贴上一片温热,她僵直地挺起脊背。

    耳垂瞬间红透,远而望之像是坠上两颗精致的相思豆。

    他难得有揶揄人的兴致:“这句‘谢谢’,是谢现在,还是刚刚?”

    “都是。”

    今天受够惊吓的小鹿,声音轻轻软软,像是上午缠绵淅沥的雨霏,安抚了他一整天的焦灼与烦躁。

    等那身影躲到别处。

    “姚,蘼?”岑嚣嘴角微勾,转头见属于她临时工牌上还没有照片,只一笔一划写着她的名字。

    似乎真是朵纯白纤弱的荼蘼花,乖得要命。

    见他拿着快递盒出神,从球场上风风火火赶来的廖辉:“呦,这不今上午碰瓷你那小学妹吗?”

    “你认错人了。”

    廖辉明显不信:“小爷我双目如炬,慧眼识珠,这一副0.6超清晰的钛合金眼从来没错认过!”

    岑嚣打量他一眼,嗤笑道:“你的脑子,果然和你的视力一样齐平优秀~”

    0.6是三岁儿童的视力,还是远视……

    廖辉语塞,不禁挠了挠头,他这是被老大歧视智商了?

    “嚣哥,晚上老温他们两口子组局happy,你到底去不去?”

    “看心情……”

    某人说话一贯神秘莫测,模棱两可。

    廖辉转头,突然看见岑嚣脚步未停,却拿出手机认真回着消息。

    琥珀色的眸里落了光,冷白如玉的俊容清朗冷冽,尽是意气风发的桀骜张扬。

    “你最近好像挺忙?”他探过头来好奇。

    具体说是社交上有异动,且频繁,这位老大一贯生人勿近,熟人免谈,极度排斥无效人际往来,知道他号码的寥寥无几,平时就不敢叨扰他,更别说名单里屈指可数的联系人。

    但开学这几天,他不只电话频频,还有人敢微信“轰炸”……

    “是陈教授,他最近出国外访,说家里远亲的小外孙女,今天要来临大报道,指望我照顾几天。”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甲被修剪的干净圆滑。

    廖辉笑喷,掰着手指头盘算:“你家里的‘小未婚妻’、陈教授的远房外孙女,还有梁浅本来要拜托你今天去接她的亲亲学妹,他们是当你‘托儿所’,还是爱神丘比特今年只狙击老大你?”

    晚霞,渐渐与太阳余晖融为一体。

    空气中本该弥散的那抹馥郁花香,却悄悄撩拨人的心绪。

    “滚一边去!”

    他按灭了手机,眼眸倏尔一亮,正色道:“关于实验,我有了新思路。”

    -

    姚蘼就读于临大医学部——本硕博8年制的临床专业,毕业后还有3年规培,是名副其实的“学海无涯苦作舟”。

    傍晚回宿舍后,她清透的眼眸略显疲惫,懊悔与他为数不多的见面,都在她笨拙狼狈时。

    殷勤体贴的徐星笙上前端茶拿包,外加肩颈按摩一条龙服务。

    “刚开学,距离期末为时尚早吧?”她浅笑嫣然地躲远,哪怕如舍友,姚蘼仍接受不了旁人的亲密触碰。

    他们班辅导员暴躁蔡哥,每次都很暴躁地说整本书都是“重点”,但作为本系绩点第一,期末考的重点私下里都是她在划。

    “我们有开学考,你不知道吗?”陈茉大为震惊。

    稚恩也生无可恋:“劝人学医,天打雷劈,难怪每次期末的天台上都挤满赶着投胎的医学生!”

    “可能没电了……”

    她细白的手臂从kitty帆布包里掏出手机,接通电源后屏幕一亮,微信里除了班级群里的信息,妈妈日常嘱咐的碎碎念,梁浅学姐今晚竟还约她吃饭。

    幼时两家交情颇深,即便之前两人身处临大不同校区,梁学姐也把她当亲妹妹照看。

    自去年冬,她破例跟付教授去了趟瑞士,至今也有大半年没见了。

    她把暑期整理好的笔记拿出来,基本是大二大三的课业,:“都在这了……”

    瞬间就被一抢而空,茉姐还隔空给了她飞吻,“快快快,通知隔壁寝,还有隔壁的隔壁,以及广大男同胞,马不停蹄快去复印,让我们对学霸顶礼膜拜!”

    她被逗笑,眼底柔柔的笑意,像是清明晨起第一滴朝露纯净无害。

    梁浅学姐笑言要给她接风洗尘,她低头回了条消息,两人7点约在大学城的私房菜馆见。

    这时,陆稚恩可怜巴巴跑过来,“不亏是有资格跟付博导外访交流的大学霸,阿蘼你从芬兰带回来的榛子巧克力好好吃,但牌子我忘了……”

    “我去给你找找。”她待人一向温柔纯良,别人不过分她又力所能及的请求,她只会点头说好。

    翻开衣柜,除了角落里的巧克力糖盒,还有某位她极不愿意提起的“长辈”,很早送她的那件纯白丝织及踝长裙,算是十八岁的成人礼。

    这次被妈妈硬塞进行李箱带来,但她一次都没穿过。

    其实她有些抵触白色,一尘不染的纯白……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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