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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流俗雨》 22-35(第21/31页)
去外面吃早餐, 他早晨食欲匮乏, 只喝了一杯玉米汁,坐在快餐店里, 姜迎灯喝着半夜心血来潮想过嘴瘾的笋丁粥, 几口后,她放下捧起的碗,看向在对面静坐着戴耳机听东西的男人。
他正装素面, 低头看着手机,神情颇为严肃,像在处理要务。
姜迎灯没问什么, 平静地打量他低垂的眉眼和瘦削的下颌。
男人穿西服也挑身材,好看的人穿得矜贵体面, 不好看的就只能穿出卖房销售的气质。看梁净词穿西装, 就是绝佳的视觉体验。
姜迎灯的视线停留在他丝绒质地的袖口,叠得一丝不苟的几颗衣扣很衬他冷感纤白的腕与那块精致表盘。
外公的礼, 从与世无争的梁公子到仪表堂堂的外交官,陪他多年。
她后来又想,这表应该是挺贵的,但确实没昂贵到离谱。他说那句“不算很贵”也是真的。
梁净词如此谨慎理智一个人, 不会如朱琪一般, 把任何有风险的东西放在明面上,即便他行正坐端。
她看着他表上的指针无声在走, 思绪为这块表又无端飞出去一大截。
“会不会耽误你时间?”姜迎灯问。
“不着急。”他说。
她安心地继续喝粥。
梁净词是吸睛的,过路去柜台排队的几个女孩望过来,面色稍显惊喜地在他身上流转一圈,又略感诧异地看向他对面的姜迎灯。
她敛下眉眼,避开旁人的打量。
他在别人的眼里,大概就一个字能够最精准概括:正。
气质、长相、身材,包括行事作风,也都足够的正。
但姜迎灯见过他这人骨子里的一点邪性。
如沾着醉意时眉目里流传出的微妙情意,如昨天在床上……
“还疼吗?”
脑电波好像撞上了似的,梁净词忽而压着声问了一句。
姜迎灯轻着声,红着脸:“一点点。”
梁净词说:“下回应该就好些了。”
“……”
他抬眸望她,嘴角轻勾,开始了捉弄良家少女的环节:“想不想有下次?”
姜迎灯低头用小勺子往滚烫的碗心推,将热浪从碗底散开,温温应了声:“想的。”
“什么?”梁净词没听清,稍稍往前倾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姜迎灯,要听她再说一遍的意思。
姜迎灯以为他真没听见,于是扬了扬声线:“我说想。”
“想什么?”
姜迎灯:“……”
看着他的眼,那波澜不惊的湖面底下又藏了波涛汹涌的暗河,蓄积着什么,滚滚的为她而来。姜迎灯这才知道,她是被愚弄了。
“不想!”
梁净词闻言,笑意又深了些,他慢慢倚坐回去,只是看她,没再说什么。
姜迎灯喝完粥,又抓了一块饼在啃,她瞥向梁净词的手机界面,本以为他在忙正事,没想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她的空间内容,是前段时间发的一个系列写真,当时在汉服社举办活动结束之后拍的照片。
他点开了其中一张。
照片里的姜迎灯穿一件天青色的古风汉服,在低垂的夜幕里,手里提一盏题满行书宋词的宫灯。她迎着晚风,像在往前跑,身后的晚霞追着日光下坠,山川铺陈,做了点缀。
孱弱而古典的这样一张脸,伴着暮色与晚风,颇有几分红拂夜奔的韵味。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这样的造型,照片是请新传院的女孩子拍的。
因为昨天梁净词提了一句,问诗社活动做什么,她想起这几张图,于是加上了他积灰多年的q.q,让他自己去看。
“你在看我的照片呀?”
梁净词也瞥了眼搁在桌上的屏幕:“嗯。”
姜迎灯有点难为情地问了句:“好不好看?”
他又点开那即将暗沉下去的屏,再三瞧了瞧:“冰清玉洁,楚楚动人。”
姜迎灯喜出望外地笑了。
情绪波动大的人总如是,因为几个字就高兴得不行,也总因为一些只言片语就敏锐忧愁。梁净词也平平地笑一笑。
“早恋过?”他忽然问。
姜迎灯愣了下,不解:“没啊,你是第一个男朋友。”
梁净词退出空间的界面,看着手机道:“梦里相逢酩酊天,怎么感觉心里有人?”
“……”
说着,他看一眼姜迎灯:“不是男朋友,那是哪个让你情窦初开的帅哥?”
她的神色显然是心虚了几分,摇头,低声说:“没。”
他有点无奈地笑了:“有就有,我能跟你计较这个?”
梁净词是真不计较,姜迎灯也知道。他非但不计较这点情窦初开的过往,也不计较她坦不坦诚。她不愿说,他就简单笑笑,把话题略过去了。
但她还是解释了一下:“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诗,挺喜欢的就用了。小的时候就喜欢搞点非主流。”
梁净词但笑不语。
姜迎灯心中却在七上八下地想,梁净词是不会吃醋的人。
之前做过一个非常荒唐的梦,她在梦里和某个男同学在课堂上挨着坐,事情传到梁净词那边,他为这点小事睚眦必究,用发泄的力量吻到她失氧,最后警告一句下不为例。
果真是白日做梦的场景。
梦境之外的人,只会淡淡说句“跟你计较这个?”
姜迎灯有时候也会在宿舍听大家传授一些恋爱经验,试图从别人哪里取取经。
但她又黯然地觉得,关于喜不喜欢、爱不爱的一切低级试探,在梁净词这样的人面前,都是无效且幼稚的。
人一豁达潇洒,你就怎么也试不到他。
明知他的心量比宇宙还宽大,怎么还会想要费尽心机去丈量?
“喝醉过么?”
为这句诗,梁净词又问了句。
她说:“没有。”
“改天试试?”
姜迎灯挺奇怪:“一会儿教我不要学坏,一会儿自己又教我坏,你怎么那么善变。”
梁净词笑了:“喝个酒就坏了?”
“……”
他一字一顿喊她的名字,意味深长的:“姜迎灯,太乖了。”
一顿因为打情骂俏而延长的早餐结束,姜迎灯走在前面,发现自己落了东西,她来时带了个托特包,忘在座椅上。
回眸发现,梁净词正一只手握紧两根背包带,挺粗暴地就攥在手里就走过来了。
姜迎灯把她一百块的包包夺过去,挂上自己的肩,推门出去时,顶部一盏灯恰好从玻璃里映出两个人。
她想,如果他们不牵手,擦身而过的陌生人会怎么揣测她和梁净词的关系呢?
一双客观公正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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