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俗雨: 3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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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上关系。

    否则梁净词对不起迎灯,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恩师。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她,逐渐察觉到,他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刻。不想辜负她,却又想要把她留下。

    第38章 C37

    第二天, 姜迎灯醒来的时候,便看见梁净词坐在晨光里,他很慵懒, 在被雨水打湿的光里,周身被镀上一层淡淡绒边, 手里拿着一页纸在看, 像一部法国文艺电影的慢镜头,画面里只有外面香樟的树影在动, 时间在风里流淌。

    姜迎灯没带换洗衣服, 就披了件质地薄软的男士衬衣,是她睁眼时就看见被叠在枕前的,浅浅的木质香入侵她的鼻息, 带一点雪松的凛冽。她不记仇,有什么不开心,隔jsg夜就没了。

    “我昨天咬了你。”

    她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 衬衣的下摆虚虚地遮着半截腿。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面上也没什么愧色, 平平淡淡地回忆昨晚那异常凶猛的獠牙。

    见梁净词放下手里的信纸, 姜迎灯靠过去,拿起他的手问:“疼不疼?”

    “疼死了。”梁净词唇角微扬, 笑意缱绻,说,“给我揉揉。”

    姜迎灯低下头,吻在他已经消除了肿胀痕迹的洁白手腕:“我给你亲亲。”

    青紫色的脉搏微热, 姜迎灯亲一口左边, 又亲一下右边,好像真在追悔莫及地给他止痛一般。最终, 又用指腹碰一碰他唇角的伤口,她问:“我是不是太凶了啊?”

    梁净词摇着头,淡淡笑说:“再凶点儿才好。”

    姜迎灯费解地看着他。

    “脾气太收着,不就容易让人欺负?”

    她压下眼一刹,又被他托起下颌。

    “你是受虐狂吧,咬你还说咬得好,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

    他说:“我不是受虐狂,我只希望你能真的解气。”

    梁净词说着,眼又往下挪,看向她微敞的领口,借着这浑浊的日光看得更清晰,他眸色与声音都晦暗下来,问:“是不是大了些?”

    跟男人待久了,姜迎灯也有了点秒懂的潜质,一下听明白他说什么,侧过身继续扣扣子,说:“我长胖了。”

    “没胖,”他将手掌轻按在她的腰窝,再慢腾腾往上挪,用手指丈量,笃定地说,“就是大了。”

    过好半天,她才嗯了一声:“听说……好像是会的。”

    梁净词莞尔一笑:“我的功劳?”

    “……”

    她的衣服已经穿好,嘀咕着,反驳一句:“你的罪过才是。”

    姜迎灯没再搭理梁净词,闪了下腰,躲开他在她身上缭绕的指尖,穿好衣服后,无意瞄到他搁在一旁的信封,刚才他举在手里那张薄薄的信纸就被垫在信封底下。

    “你在看什么?”

    姜迎灯指着那纸问。

    梁净词也看过去,说:“去年你爸爸给我写的信,还记不记得。”

    “……哦。”

    她收回眼,没太大兴趣的样子,梁净词问:“不想知道写了什么?”

    姜迎灯摇着头:“这是你和他的事。”

    他闻言,过好一会儿,说道:“我和岳父的事,能绕开你吗?”

    这话让姜迎灯头皮一麻,她抿了抿唇,很小声:“什么岳父,没结婚不算的。”

    “是吗?”梁净词打量她,眼神里几分不怀好意,“我要是非要说算呢。”

    姜迎灯说:“那你就叫他一声岳父,看看他会不会理你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梁净词着看她走出卧室的身影,懒散地笑着:“我不敢,怕被打断腿。”

    姜迎灯头也不回地说:“那你别怕,我会让他下手轻一点。”

    他笑出了声。

    她出去觅食,那抹倩影很快消失在眼中。

    梁净词衔了一根烟,到外面半露天的阳台去抽。外边雨打风吹,树影摇晃,给南方城市的酷暑带来珍贵的清凉。

    除了第一次收信时看过一遍,梁净词后来便将信件搁置一旁,没再翻阅了。

    姜兆林在信里写:

    “迎灯天性柔弱含蓄,不擅长跟人打交道。看着冷清,但心肠很好。小的时候爱哭鼻子,这一些年好多了。做父亲的,不求她大富大贵,成龙成凤,只希望她能平安健康,远离纷争,还有一片纯净的读书之地,做她自己爱做的事。”

    他把她比作纸片——

    “脆弱得像纸片,单纯得也像纸片。让人怜惜,让人不舍。在她最需要指引的年纪,我不在她的身边,不能看她长大,是我为人父的过失,实在对不住她,实在痛心疾首。她在燕城无亲无故,还希望你在必要的时候能给她一点帮助。”

    在信的末尾,他说:“希望你们不要走散,也希望还能有人牵挂住她。”

    这个阴雨的早晨,再将这些字迹翻出来看一看,心境别有不同,梁净词不免有点慌乱和心虚。

    姜兆林的本意,是指望他能为他的女儿保留一片“纯净的读书之地”,但眼下许多的意外正在发生,统统都与他的交代背道而驰。

    梁净词揉了揉眉心,走去客厅。

    姜迎灯在喝牛奶,电视里放新闻。

    “想吃你煮的冬瓜排骨汤。”听见梁净词过来,她昂起脑袋,说着有那么几分无理取闹的话,用这楚楚可怜的眼神又轻易博了人原谅。

    “现在?”梁净词将掌心覆在她头顶,用指端替她轻轻顺了两下发梢,“我上哪儿给你做排骨汤去。”

    姜迎灯不语,低头喝牛奶。

    梁净词靠上沙发,说:“欠着吧。”

    她腹诽,又欠,欠一堆债,都不还的。

    姜迎灯闻到他身上有烟草和薄荷的混合气味,她知道他的习惯,一般抽完烟就会吃两颗薄荷糖,用近乎辛辣的甜中和掉口中那点苦涩。

    梁净词坐在电视前,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忽的说了句:“怎么这么爱看新闻,总不能是为了看我吧?”

    姜迎灯一紧张,绷紧神经,莫名有点情绪高昂地扬起了声音:“你怎么这么自恋?看你干什么,谁会那么傻?”

    也不知道她忽然激动什么,梁净词没在意也没计较,看着迎灯的眼,想起一些旧事,给她解释说:“我只是突然想到我爷爷奶奶,之前说在电视上看过我,养成了习惯,听见外交相关的新闻,就凑过去看两眼。”

    他说着,嘴角带点戏谑的笑意:“我说,我又不是领导人,天天上电视呢。您这跟守株待兔有什么区别。”

    姜迎灯盯着杯子里荡漾的波纹,淡淡说:“是啊,什么人才会守株待兔?”

    只有想见你却见不到的人。

    她说:“笨得不得了。”

    梁净词看了眼她沉默的背影,没听清她说了句什么话,他手机响了,接了之后听对方讲了漫长的一段话,最终只是凉凉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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