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仙长下山来: 23、苏陵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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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陵多水,细雨连天。

    清湖之上,画舫缓行。

    清晨湖面氤氲着一层薄雾,圈圈涟漪变得模糊。阿俏撑着伞,越过雕花栏杆,才勉强看清自己的倒影。

    换了身齐整些的衣裳,看起来总算不像个要饭的了。

    湖面飘着许多船舫与扁舟,唯独湖心这艘异常精美,飞檐翘角,船身雕刻祥云彩画,隐在雾里若隐若现,仿佛自天上来。

    不远处有春日游玩的小船,几个孩子正拿着小木桨打水嬉闹,瞧见画舫,又瞧见船头有人,连连大喊:“娘!有仙女!”

    舫上的阿俏脸颊一红,将伞收了,转身躲船里去了。

    舫内,徐薇正在看书。

    严格来说,不算书,是些乱七八糟的话本,都与修仙无关,讲的尽是些人间琐事。

    这些话本原本是阿俏的,行路无聊,她想着找点书打发时间。

    那些修行功法、奇术药集看久了脑瓜子疼,所以离开淮阳那日淘了好几本民间故事,虽然内容浮夸,读起来却十分过瘾。

    当然,打死她也没料到,徐薇竟然也看得下去。

    进来,阿俏将伞放下,没沾着水。

    “仙长,外头雨停了。”

    徐薇放下书,柔声问:“苏陵热闹,你可想看看?”

    阿俏瞥到书背:《长乐恩情录》

    长乐,指的便是后宫。

    她的滤镜又有些崩坏。

    “会耽搁吗?”

    “有桑花期持续半月有余,不急。”

    *

    苏陵比淮阳还要繁华,雨一停,湖边杨柳低垂,孩童飞奔,头戴花簪的姑娘在树下绣扇遮面、两颊飞云。

    阿俏避开几个你追我赶的小孩,怕徐薇被撞到,回头想提醒,却见身后齐刷刷地站着一排人,注目间小声嘀咕:“是修士吗?”

    “是吧是吧,看着像……”

    徐薇问:“怎么?”

    阿俏欲言又止。

    修士气质不同于普通百姓,更别提他二人穿着打扮格格不入。

    她穿的细绣水裙,颜色素净但缎光明亮,民间罕见这样的料子,至于一边的徐薇……

    阿俏沧桑地将目光从他的脸上收回,摇摇头:“没事。”

    都怪水光太潋滟,仙长太好颜。

    越往中州,人间越太平,民风开放,工商百科无一不兴,随处可见器具铺。

    不多时,阿俏被一间刀剑铺子吸引。

    这一条街的铺子规制都大致相似,前店后坊,左右各开一门,宽屋檐,方便看客。

    唯有这家,蜗居在窄巷里,只开一扇小门,店前挂着的旌幡是白色的,写着歪歪扭扭的“剑铺”两字。连天下雨,旌幡淋水挂在竿上,颓得很。

    进屋,店内没有客人,店童正坐在凳子上刻木雕,手中木头敦实的一大坨,看不出是个什么形状。

    阿俏想起来,书里,苏陵确实有家剑铺有点故事。

    “店家在吗?”她问。

    店童头也没抬,“店家上山扫墓去了,傍晚才回来,”说完,觉得不对,怎么是道女人声音,抬头警惕道:“你找谁?”

    阿俏一本正经:“来剑铺,自然来买剑。”

    店童的头又低下去,“店家不在,你晚点再来吧。”

    ——谷星。

    这小孩这时候居然才这么点儿大。

    她想了想,环顾四周,店内空间狭窄,两边墙上挂着各式刀剑,都还没开光。

    再看店童神色懒懒,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模样,她索性不再搭话,说声“有劳”,出去了。

    徐薇正在檐下等候。

    阿俏轻巧叫他:“仙长。”

    他回首:“如何?”

    “店家不在,只有个店童,”新雨之后空气清新,阿俏感到难得的松懈,说话声音远比平日轻快,“仙长,若我想学剑,得多久才能学成?”

    檐下沟洼里有积水,谷星光顾着玩没打扫,她拎着裙角小跳过去,没弄脏衣裳。

    嗬,这小子忒不讲究,难怪没客人。

    徐薇看着她,浅笑道:“身有灵府,事半功倍。寻常人要十几载,你只需三五年。”

    灵府到底怎么来的,阿俏还没弄清。

    上回十七也说要教她修行,她试了,可灵气见得着摸不着,散得比烟还快。想好好利用,恐怕困难。

    “灵府一出生便有吗?”

    徐薇颔首。

    她不解:“父母都是普通人,也会有?”

    “灵府生自天地,濯山海日月,非福非祸,人人可有。”

    他说非福非祸。

    阿俏心神微动。

    修仙世界,人人都将天资根骨奉作机缘,趋之若鹜。修行之才远贵于寒门贵子,哪怕皇族世家也都想着结交仙缘。

    若不是了解徐薇是什么样的人,阿俏简直会以为他在自说自话、明贬暗褒。

    他既不将此看作天命,不追求成仙成道,却还一生执剑,阿俏忍不住感慨:“仙长可真了不起。”

    窄巷白墙青瓦,隔壁后坊种下的桃树到了出墙季节,探来几支桃枝,高高低低。花苞上点了雨,粉白地缀着。

    怕撞上,阿俏低头,却不小心瞧见徐薇正看着自己。

    蝶蜂尚未逐花,他站在她刚经过的桃花枝下,神色清明又和缓。像晨时她在船头看见的轻雾,浮着水,捉摸不住,又离得极近。

    阿俏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眼神,一时静住,站在枝下与他相视。

    直到一滴水从枝头滑落,砸到手背,她才惊醒,擦着手问:“仙长?”

    徐薇垂眸,“修行孤苦,你若不想,倒也无妨。”

    阿俏挽尊:“倒也不是不想,之前十七师兄教我口诀,我试过,灵气总是还没凝聚就消散了。”

    她道:“要真有机会,学点功夫傍身,既不浪费资质,还能自保。”

    也不至于次次被人敲晕,跑都跑不了。

    这番话说得十分恳切,俨然之前吃了诸多苦果,有心无力。

    徐薇居然真被她的“满腔热忱”给诓住,顿了顿,道:“离魂症动摇元神,的确不利于修行。”

    阿俏豁然,就说不怪自己脑袋笨,憋屈这么长日子,锅总算有处甩。

    “离魂症没法治愈吗?”

    “灵力静养即可。”

    阿俏一知半解。

    徐薇抬手点了朵花苞,雨后清冷,花苞落下后湿漉漉地躺着。

    一股氤氲的灵气从他手中逸出,清透灵光裹着花苞将它浮起,须臾,花苞缓缓绽开,明媚如枝头逢春。

    “这便是灵养之法。”

    阿俏惊异,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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