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竹马爱我如命: 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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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从小视作死对头,她其实不知裴惊辞何时对她暗生了情愫。

    但是此刻,她对她的身后很放心,白日的憋闷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好像,她心底深处,相信了裴惊辞永不会背叛她。

    ……

    中秋节过后,重阳节将来。

    商时序特许店里的人员那天领钱休一天假,好去陪陪自家的老人过节。

    自新婚被裴家人问生孩子的事,她以经营为由,逐渐少回裴家,而裴惊辞跟着她,也很少回去。

    商时序:“我不回去裴家,是有娘家可待,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世人皆知我舍不得父母而回去的,你跟着我,他们嚼你倒插门的口舌。”

    裴惊辞:“咱两家这么近,撑车不过半刻钟,每日都是两头跑,难道他们只看到我进商家的门不成?他们要说就说呗,我不是一向被人说嘛,不在乎多这点。”

    可裴老爷子天天盼着他们回去,人老了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而裴惊辞是家里第一个成婚的孙子,他再不看好裴惊辞,也望裴惊辞能生出一个重孙给他抱,他这一辈子便无憾了。

    他舍不得骂裴惊辞,就骂裴永钧和裴永鹤,“教的什么,一个个的,怎都不愿意娶媳妇成家立业,好不容易小辞娶了媳妇,居然不想生孩子。”

    裴家兄弟俩也很匪夷所思,裴永钧人到中年,是想抱孙子的年纪。

    裴老爷子:“恰太平盛世,你不用常年驻守边疆,你不得趁着闲时,带带孙子,不然哪天在战场牺牲,就没机会了。”

    裴永钧想想也对,他把裴惊辞喊回家,勒令他一年内怀一个。

    裴惊辞两手一摊,“爹,我公的,是下不了蛋的公鸡,我生不了啊。”

    裴永均可不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可他怎么骂裴惊辞,裴惊辞都无动于衷,他自知这儿子与他一样是个犟脾气的货色,哀哀怨怨的,找妻子周丹禾去诉苦。

    周丹禾抿了一口茶:“你可以自己生。”

    裴永钧:“胡闹,我怎么生?”

    周丹禾放下茶杯,“你生不了,你为何要催。”

    于是裴永钧找弟弟平摊烦恼去了。

    他催促裴永鹤,“我儿子大逆不道是常态了,你儿子德才兼备,自小乖巧,你让惊珩去生。”

    想他们这个年纪都早早娶妻生子,如今不知什么风气,小一辈都喜欢及冠了才成家。

    裴永鹤风淡云轻,但他何尝没有暗戳戳地催过,“惊珩在国子监勤奋苦学,一心只在圣贤书,我也劝不来。”

    这天,裴永均如往常一般,没事就催裴惊辞和商时序生个孙子给他带。

    裴惊辞随口胡说八道:“爹,肯定是咱家祖坟的问题,阴宅风水不好,家里人丁不兴旺。”

    哪知他爹真听进去了,找个日子,叫全了兄弟姐妹商量迁移祖坟的大事。

    商时序知道时,好笑道:“你要不……”

    还没说话,裴惊辞气道:“我不和离,也不另娶侧室,商时序你够了啊,你就想糟蹋我然后笑话我是不是?”

    商时序慢悠悠地将话说完,“你要不回去再跟他们说说,家里请的那位风水先生道行太浅,看不出风水宝地的问题何在。”

    裴惊辞:“你怎么知道那位风水先生道行浅?”

    因为在前世,他为她逝去的父母找地葬时,有被这骗术高超的风水先生骗过。

    商时序:“猜的。你看他说五行八卦都停停顿顿的。”

    “你能看出来他有停顿?那有道理。”裴惊辞说,“我去提一下醒。”

    ……

    重阳节这天,街市清一色摆满了各色菊花,时有三五个人约去登高辞青。

    商时序也凑了热闹,带着婢女青桃与清樱登高,裴惊辞走在她的前方,采路边的野花野果嚼,停停等等她一会儿。

    途中遇见柳南絮,裴惊辞就返回去,找借口让商时序走另一条山道。

    但到神农氏神庙求神拜佛时躲不了了。

    柳南絮一直游走在商时序的周边,裴惊辞手拿着茱萸警惕着他。

    柳南絮远眺脚下群山,与旁边的裴惊辞道:“你不必处处防我。”

    裴惊辞:“你若不朝她看,我便不用防你。”

    柳南絮:“你是怕我的出现,让时序对我旧情复燃?”

    裴惊辞:……

    柳南絮笑了笑,“她既然嫁予你,便不会轻易辜负你,你注意的是她喜欢吃酸甜口的菜肴,爱枕绒软的床褥,受不了冷,也受不了热……”

    “用你说?”裴惊辞打断他。

    柳南絮被打断话了也不恼,仍是浅笑,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裴惊辞:“可你不知道,她吃酸甜口的东西太多会吐,枕太软的床褥骨头会酸,虽然受不了冷,也受不了热,但我裴府里,夏有藏冰解暑,冬有银丝炭保暖,柳兄不必对我妻子如此挂心。”

    柳南絮嘴边的笑意凝固,“裴兄命好,投了一个好胎,做何事都有人兜底,什么都不用做,照样活得肆意快活,一事无成,也没有敦促与责备,我羡慕不及。”

    他一甩袖,转身进入神殿里。

    登高结束,裴惊辞回去商时序的身边,看她执笔写账本流水。

    那执笔的姿势,下笔的轻重缓急,他似曾相识。

    想了一会儿,认出此笔锋有柳南絮的影子,他拉下脸来。

    他磨着墨,心不在焉。

    柳南絮的阴影一直笼罩在裴惊辞的头顶,如同倒悬的一把锋利的刀刃,随时斩断他与商时序的交线。

    他怕一不小心,商时序就会提起和离的事。

    到哪时候,他不得不依着她。

    如果不依,硬要将她留在身边呢?

    裴惊辞曾有过幻想,如果商时序嫁的不是他,那他怎么办?倘若柳南絮在中举那时,甘于从乡县小官做起,商时序一定会嫁给他。

    抢过来?

    与大玄朝谦让美德背道而驰的念头。

    那他靠什么抢?

    如今又靠什么挽留?

    学识,功名,他哪样都没有。

    现在能娶到商时序,他庆幸一切阴差阳错。

    后来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动,裴惊辞无从知道,但他依旧担忧,总有一天,商时序与柳南絮和解了那大矛盾,就没他参与的事了。

    是他太差,没有能配得上商时序的地方。

    而商时序热衷于经商,以后强大自立,他便没有能留在她身边的价值了。

    裴惊辞摁碎了砚,墨汁顺着桌面染黑了木质的纹路。

    幸好商时序发现得早,急把账本都抬了起来。

    “墨翻了。”

    裴惊辞手脚忙乱地收拾桌面,墨汁染黑了擦布,也染黑了他的大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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