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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红袖凶猛》 210-215(第2/12页)
有城墙的城镇,发现果真如她所说,这些整齐排列的屋舍都是空的,还不曾住人,又另有许多还在建、又或是只挖了个地基的地方,只草草用栅栏围着不让人乱闯。
直到顺着燕家大伯娘指的路找到最早建成的女学,芝娘子才看到熟悉的面孔——那群在宽宽大大的广场上扫雪的女子,不是她熟悉的女同学又是谁?
“芝娘子她们回来了!”扫雪的女学生们也看见了芝娘子等人,把扫帚搁下便高高兴兴地围过来,拉着她们几个的手欢喜得又蹦又跳。
耿小旗等兵丁自觉站在女学校门外,稍稍等待了会儿,燕小仙师便从校内跑了出来。
“一路辛苦了,先歇息几日,旁的都等休息好了再说。”燕红诚心诚意地感谢了耿小旗并另外九名卫所军士,将他们领去别处安顿。
槐木学城如今只有两处地方能住人,一处是女学,一处便是妖修们居住的学府巷——不是所有妖修都像鹰婆婆那样找个清净的青山开个洞府就能安顿下徒子徒孙,像是混迹于人间多年的山羊精仇永安,就习惯了与人族一般坐卧起居。
学府巷里里外外四十多座独立的小院,苏北来的妖修占了近一半;燕红领着耿小旗等兵士踩着积雪过来时,巷子口扫雪的小道童就是六尾妖狐带来的徒孙,看见燕红便恭恭敬敬合十行礼,口称师叔祖。
这个师叔祖称谓的由来……是因为燕赤霞与六尾居士叙旧时发现两人的师尊居然在同个道馆修行过,他俩能算得上是师兄弟,于是总称燕赤霞为师兄的燕红便在六尾妖狐的徒子徒孙这边平白增长了辈分……
六尾居士的徒子徒孙人族妖族各半,燕红也不大记得清这个唇红齿白的小道童是人还是有跟脚的精怪,只含糊笑了笑,匆匆领着军士们往内走。
芝娘子算是义诊队伍中回来得比较早的一批,留在学府巷里修养的兵丁只有四批。
燕红将耿小旗带到与先归来的兵士相邻的空院子暂时安顿下,取几粒加林仙豆(伪)并几颗补血丸用水化了让他们分一分饮下、用于恢复下赶路损失的气血和这半年来奔波留下的暗伤,便让他们自行休息,返回女学去查看芝娘子那批学子的健康情况。
耿小旗和他手下军士们喝了药水都觉得松快无比、一身疲惫一扫而空,哪还能安稳休息,纷纷去附近熟悉的军士处串门。
与他们住两隔壁的那伙军士是护送大丫那一队的,也就比他们早回来两天,两边人坐到一处,都忍不住互相炫耀起这一路见闻。
餐风露宿顶风冒雪地赶路自然是辛苦至极,但走到哪都被当地人欢迎尊重,从哪离开时都被夹道相送,就算只是沾了医女娘子们的光,这样的际遇也足以让人打心底里振奋欢喜。
耿小旗与熟识的小旗热热闹闹说了半天这一路遭遇,便忍不住道:“我家中那丫头愚笨,若是她能机灵些,与那些医女娘子一样聪明,真想也送她来女学,学一学这悬壶济世的本事。”
熟识的小旗听了这话,便劝道:“你家那丫头又没正经学过甚像样东西,你怎知她学不会的?我要是你,就趁着这回有机会与燕小仙师说上话,求她多收个学生。便是学不成,你那丫头有这份香火情,婚事上也能说个好人家。若能学得成,那你家岂不是也能出个医女娘子?”
耿小旗听得心头大为意动。
第212章
芝娘子在新分给她的宿舍里修养了十来天, 其余的义诊队伍也陆陆续续返回来了。
以双足丈量黔地十万大山的学子,大多都变了个模样,身形更强健,皮肤更粗粝, 但却也更自信、更有神采了。
这样的变化倒也没什么出奇处, 任谁发现自己能凭自身本事获得他人尊重, 任谁认识到自己也是被他人需要、信赖的,心气儿和精神头都会大变样。
燕红站在新建成的大教室里,目光扫过四十多位坐在堂下的学生, 这些神色中再不见半分畏缩怯懦、都能大方自信、抬头挺胸地与她对视的女子,让燕红心头十分畅快,面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她最早认识帅坤时,内心其实是很羡慕帅姐的……她也想像帅坤那样自信大方, 底气十足, 做什么都胸有成竹,不慌不忙。
到后来, 燕红又更贪心了一些,她开始希望家乡的女子们也能如她所见到的异位面女子们那样不用含胸低头、规行矩步;也能如异位面的女子们那样去读书上学,学得一身本事。
燕红不觉得自己学不了帅坤,也不觉得她老家的乡亲就会比异位面的原住民们差了。
而事实也证明如此, 做了一辈子农活、生了半辈子孩子的娘亲张氏, 有了出头主事的机会便能立即证明她并不只是掐尖要强、泼辣无知, 她也是立得住的,心头也是有成算的,也是能凭本事做成事的。
女学的学子们也是如此, 这群因命运捉弄或他人偏见而比一般女人更苦命的孤苦女子, 但凡能得了机会, 即便不得人人如龙,也能有这许许多多的人能逆天改命,一飞冲天。
燕红心里欢喜,嘴上也没吝啬夸奖,眉开眼笑地道:“咱们十四支义诊队伍走十四条路,半年来踏遍黔地大山,医人活人无算;这黔地悬壶济世的天,算是让我们女学的医术班娘子军撑起来了。”
在座学子都笑,或大方自信的,或略带羞涩的,都眼睛光亮,面有神采。
燕红和学子们一道傻笑了好会儿,开心够了,才正色道:“不过大家也见着了,黔人之苦,并不仅仅苦于缺医少药。咱们女学若要真正撑起黔地的天,还需要更多学子,来学农、学工、学各种各样的本事。”
“要有多多的学子精擅百工技艺,大家紧密的牵着手,同心协力把黔地的天撑起来、高高的顶着。”说到这儿,燕红顿了下,意气风发地道,“大家吃这么多苦学这一身本事,总是要顶天立地地站起来,让人人都瞧一瞧咱们这连天都能撑起来的能耐,才不算得冤枉。”
在座的小娘子们从前是未曾想过什么顶天立地的,大家日子都过得苦,能赖活下去就不错了。
但在她们都有了一身本事,也确实凭着本事福泽了黔人、得了许多夸赞美誉的现在,燕红首次提出“撑起黔地的天”这个概念、说到要顶天立地这番话时,学子们并不觉突兀荒诞,只觉心中隐约沸腾激动起来,个个都收敛了容色,认真听山长说话。
见学子们这番反应,燕红心中更定。
董慧曾与她仔细分析过,去对一个身陷于苦痛之中沉沦挣扎的人说什么救世、说什么至公大道,是不实际的。
越是生于苦难的人,越是无暇去关注身周,仅有的精力只能用于保证自身存活,再珍贵如金的大道理,若与他的生存是无关的,都只是空话。
有志者事竟成的前提是——人须得先有志。
女学成立这一年多的时光,燕红最认真去做的,就是给学子们育志;努力创造条件让她们学知识、学本事,让她们从只能凭生儿育女伺候他人求存的绝路中走出来,再与她们说志。
而现在,方才到了说志的时候。
燕红目光扫过专注听讲的学子们,认真地道:“如今这世道究竟如何,咱们这些生于穷苦人家的女子是最清楚不过了。命不好的,娘胎里出来没带把,说不准就溺死了丢出去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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