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难追: 40. Chapter 40 “你喊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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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过往几乎是一片空白,就像一滴滴落在海里的水,一丁点蛛丝马迹都很难挖掘到。

    唯一一点遗留下来的痕迹,是那张没来及烧毁的手帕。

    江瑟五年前请了侦探,从这块手帕入手去找它最初的主人。花了五年时间才找了张玥,怕找错人,她又让人去查张玥的过去。

    张玥同赵志成不一样,除了在江城的那两年,她的过往太容易查了,一桩桩一件件,清晰得就像挂在墙头上的日历。

    “赵志成杀死另外两名绑匪时,曾经用一块手帕帮我擦走脸上的血渍,我就是通过那块手帕找到了你。”

    “手帕?”张玥喃喃一声,“原来是那张手帕,难怪你一来‘张绣’便同我说无足鸟。我曾经同阿诚看过一部电影,电影里有一句台词,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一直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看完电影,阿诚便笑着同我说,我们或许也是这样一只鸟,锦绣巷三十八号便是我们的终点。”

    “你喜欢在旗袍里绣花鸟,每一只鸟的走线特征还都有着你的个人印记在。”江瑟同张玥实话实说,“找到你后,我便找人查过你,你不是唯一一个被那个老板害过的人,当初从制衣厂跳槽到外贸公司的女孩儿几乎都被他侵犯过,但你是唯一一个报过警的人。”

    那些女孩儿同张玥一样,都是胆儿小、心防低且家境贫困的年轻姑娘,还都是外地人。

    那老板便是专门挑这种受了欺负也不敢吭声的人下手。

    那人被杀后,才有人漏了点风声。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江瑟有强烈的直觉,人是赵志成杀的。

    也正是因为张玥的遭遇,他才会阻止那些人侵犯她,才会同她道歉。

    张玥抿抿唇,自嘲道:“我虽然报了警,但我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那时只有十九岁,她无法承担自己的照片被公之于众的后果。

    “后来我太痛苦了,阿诚就真的替我杀了他们。”张玥垂着眼,“我那时以为他只是嘴上一说,直到某一天他忽然过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逃,我那时才知道他是真的去把我的噩梦了结了。说到这里——”

    张玥想起什么,舔了舔唇角,说:“他去杀人前曾经说过,他要去找一个人帮忙。”

    江瑟目光一顿,“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没问,阿诚也没说,我那时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好,也不太稳定。”

    “你有见过他的朋友吗?”

    “没有。”张玥摇头,“阿诚跟我一样,都不爱说话也不爱社交,我没见过他同谁有交情。他其实很少同我说他的事,我也不在乎。在江城的时候,他在一家工地里做工,我开了家网店卖衣服。日子过得很平静很平静,我那时都觉得我快好了。”

    张玥按了下胸口,“我这里快好了,可他忽然就带了一大笔钱回来,让我来桐城把我一直想盘回来的店买了。他说他要去做件事,结束后就会来锦绣巷三十八号找我。我其实知道他要做的那件事一定不是好事,因为他在离开时一再同我说,以后如果有人来找他,一定要说我不认识他。”

    她始终记得那一天。

    赵志成踩着夜色回来,天不亮就走了,离开前,他很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下。那是他唯一一次逾矩,他们天天住在一起睡在一起,可他从来不碰她,他知道她身体里的伤还没好。

    眼眶就这么变得发烫,张玥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江小姐,今天就说到这里吧,你要是还要什么要问的,过两日再来找我,这箱子你带回去。”

    江瑟给她递去张面纸,颔一颔首:“你放心,箱子里的东西我不会弄坏,我会送回来给你。”

    张玥含泪笑笑,声音带了点无所谓:“好。”

    江瑟看了看她,说:“你好好休息。”

    她抱起纸箱往玄关走,手摸到门把手时,张玥忽然叫了声:“江小姐。”

    江瑟回头:“怎么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张玥望着她,“怎么能做到像你现在这样?”

    怎样才能像她这样无畏勇敢?

    那些过往张玥碰一碰都要觉得疼,只想逃避只想躲起来,她却要亲自去抓住那个人。

    张玥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可江瑟听明白了,她笑了笑,淡淡道:“我们不仅仅是受害者,我们也是幸存者。知道什么是幸存者吗,张老板?”

    “幸存者就是从暴风雨里走出来的人。”

    “我跟你都是,我们已经走出来了。”

    -

    从张玥家离开后,江瑟直接回了趟公寓,将东西放好,她正要过去梨园街吃饭,电话偏偏就在这时响起。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江瑟耳边又回响起男人那夜在她耳边说的话。

    “感受到了吗,瑟瑟?我们的心因为对方,跳得多快。”

    他那时分明就是在犯规,他的手那样揉弄她,她的心跳怎可能不加快?

    那晚他们在客厅里吻了许久,但也仅仅是接吻。

    江瑟接起陆怀砚的电话,边慢吞吞地系着围巾,准备着出门:“我正要过去我爸妈那吃晚饭。”

    陆怀砚“嗯”了声:“吃完饭后见一面?”

    江瑟拿钥匙锁门,说:“我生理期来了。”

    那边顿了一顿:“什么时候开始的?昨天还是今天?”

    江瑟说:“昨天。”

    她这话一落,陆怀砚便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所以你这两天没来找我,是因为不能睡我?怎么,睡不成我就没必要见面了是么?”

    男人慢条斯理地说着,声音含着笑。

    江瑟正在下楼梯,听见这话脚步稍稍一缓。

    他们这两天的确没见面,他忙她也忙,张玥这场事故的后续基本是她在处理,昨天那人被警察提溜来医院同张玥道歉,乖乖赔了钱。

    今天又要处理张玥出院的事儿,自然是一整天都没时间找他。

    生理期来之前两天,她倒是每晚都在他那过夜,也的确会睡他,以致于这会听他这么一说,莫名觉得有几分道理。

    江瑟眨了下眼,说:“你这两天不很忙吗?”

    陆怀砚又笑了声,实在懒得揭穿她这会的语气有多不真诚,“我明天要离开桐城几天,今晚不见面不成。你什么时候吃完晚饭?我过去找你。”

    江瑟看了眼腕表,说:“我去找你吧,大概八点。”

    开酒吧实则是很累的行当,她每次回梨园街吃饭,余诗英同江川陪她吃完晚饭,都得急匆匆地回去酒吧忙到深夜。

    今天大约是余诗英提前交待了,江川给她吊了一锅药膳汤。

    汤里的中药味儿重,隔老远都能闻得到。

    江瑟喝完满满一碗药膳汤便离开了梨园街,开车去君越。从酒店电梯出来时,居然又闻到了一股中药味儿,隐隐约约的一丝,掺在空气里。

    推开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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