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涌: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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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只有朗朗读书声。

    陈砚站在二班门口向里面看,那个座位已经空了,只剩下沈枝意一个人。

    沈睿顿了一下:“她退学了,没和任何人说,甚至沈枝意也不知道,还是从他们班主任那得到的消息。”

    陈砚扯了下嘴角。

    她走得还真是干脆,说到做到。

    沈睿摸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愿意往他伤口上撒盐,把人拽走了:“回教室吗?”

    “不了。”

    接下来半个月,陈砚都没去学校。

    他叫了从前那些朋友,整日混在歌舞升平的酒吧里面。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状态和从前不一样了,变得更加沉默冷厉,大部分时间都拿着酒杯喝酒,什么话都不说。

    他大病了一场,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头发剪得很短,几乎贴着头皮,眉眼中的散漫只增不减,穿着黑色T恤窝在沙发里,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腕骨突出。

    他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病态又孤翳,在这喧嚣中苟活着。

    但偏偏这个样子很引人注目。

    想来搭讪的人很多,但往往都被他身上那种桀骜不羁的劲儿劝退,只有几个大胆的。

    女生端着酒杯坐在陈砚身旁,朝他嫣然一笑:“帅哥?”

    同行的几个人都没敢搭茬,静静在一旁看他的反应。

    但陈砚眼神儿都没分过去一个。

    女生吃了瘪,倒是也不气馁:“一个人喝酒多无聊啊,我陪你喝一杯?”

    陈砚哼笑一声,抬眸:“你也配?”

    女生愣了几秒,随即换上明媚的笑容,瞥见他手腕上有截红线,大胆地伸手勾了下,才发现那是一个类似于手链的东西,只不过中间好像断过一次,后又被人接上,留下很大一个结。

    不等她开口问话,陈砚不耐烦地抽回手,语气里满是警告:“不想死就别碰。”

    女生有些退缩般的收回手,决定从旁边的人下手,拉着沈睿问:“他有女朋友吗?”

    沈睿下意识看了陈砚一眼,这话他不敢随便接。

    一旁的陈砚向后靠了靠,仍是那副痞气模样,将烟摁灭在白色烟灰缸里,嗓音像是被烟烫过,哑的不行:“别问了,有。”

    “有对象啊。”女生耸耸肩,也不再自讨没趣,“那打扰喽。”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陈砚是什么意思。

    “走了。”陈砚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开。

    第二天,陈砚难得去了学校。

    上个月的月考成绩公布,学生会的人站在公告栏前贴成绩单。

    陈砚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把期中考试的成绩单揭下来,正准备扔到垃圾桶里,突然出声问:“这个能给我吗?”

    贴成绩的小姑娘愣了下,点头:“可以。”

    “谢了。”

    陈砚接过废弃的成绩单,看着第一排的那个名字,又抬眸看向那张新的成绩单。

    第一名已经换了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就成绩单叠好,收进口袋里,从那天开始,他回归了校园生活。

    ……

    天气逐渐转热,窗外蝉鸣声聒噪,白桦树影葱茏摇曳,荷花池前喂鱼的学生又换了新的一批。

    又是一年高考季,高三学子忙着搬东西、拍毕业照,沉浸在即将解放的兴奋当中。

    高考结束那天,陈砚一个高三的朋友请了大家吃饭。

    陈砚刚从篮球场上打球下来,先回家换了身衣服,发丝都滴着汗,整个人热的不行,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冰箱。

    看着里面摆放整齐的草莓牛奶,他愣了几秒。

    自嘲地扯了下嘴角,他又拉开下面的冷冻层,记得很久之前,他往里面扔了几个雪糕,不知道还有没有。

    半蹲着打开第二层抽屉,陈砚伸手进去摸了几下,瞥见里面的东西,他却愣在了原地。

    那里面放了满满三盒包好的饺子。

    出院后,他一直住在宋静原从前的家里,只有偶尔会回这边。

    这么多年来,来过浑河北路的人只有沈睿和她。

    沈睿连厨具都认不全。

    只能是她。

    陈砚忽然想起来,今年的除夕夜。

    ——饺子好像不太好吃,可惜今天来不及了,不然可以自己包的。

    ——还会包饺子啊?

    ——嗯,小时候跟着奶奶学的。

    他不知道宋静原是什么时候包好的,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陈砚拿了一盒水饺出来,进了厨房,烧水开始煮饺子。

    他心太急,好几个饺子皮被铁勺不小心戳破,差点成了片儿汤。

    沈睿打电话催他出来吃饭,陈砚草草敷衍:“你们先去吧,我晚点。”

    他将煮好的饺子捞出来放在盘子里面,拿筷子夹了一个塞进嘴里。

    还是白菜猪肉的,馅儿塞得很满,比那次买来的好吃的多。

    刚出锅的饺子很烫,热气在空中飘着,舌头都被烫的发麻,但陈砚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往嘴里塞。

    吃着吃着,他眼眶就酸了,心脏好像被人泡进水里,涨得他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那晚的酒局,他喝了很多酒。

    不少人过来和他搭话,但是陈砚谁都没理,他拿着酒杯,像个机器人一样,一杯一杯往下灌,冷白的脖颈下的淡青色血管跳动,颓废到极点。

    他挑的都是浓度很高的酒,没过多久,脸上就有了醉意。

    沈睿过来夺他的酒杯:“陈砚,你别喝了,你才出院多久啊,身体不要了?”

    陈砚松了酒杯,玻璃砸在地上碎掉,发出清脆的声音。

    大家都以为是他玩的不尽兴,少爷脾气上来了,纷纷起哄说一会去玩点刺激的,只有沈睿知道他心里难受,扶着他到一旁坐下。

    “沈睿。”陈砚闭上眼睛,没人能看见他藏起的眼泪,声音哑到不行。

    “我在这儿呢。”

    “你说——”陈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还有你们陪着,那她呢?”

    她谁都没有了啊。

    一个人怎么过啊。

    沈睿愣了几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酒局结束,沈睿想送他回去,被陈砚拒绝了。

    酒精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也在一点点吞噬着他的理智。

    陈砚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一条机械女声蹦出来,提醒他“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电话被他摔在地上,豆大的雨天从天上砸下来,一场急雨突然而至。

    陈砚到莱河街边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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