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月: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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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下月本有皇城点灯的惯例,又逢添了皇嗣,要比往年的时日更长些。”

    “这不是陛下的第一位皇孙,却应当是封赏最足的一位,纵然是位小公主,却要比前几年晋王府的那位要得重视得多。”温明裳放下车帘把话头接过来,“到底是中宫正统,嘴上说着不在意嫡庶之分,但心里清楚得很……对了,赐的什么名?”

    “你问我啊?”洛清河含笑摇头,“宫里还没消息,应当还要等钦天监和宗庙商议,现下只给了封号,唤作永嘉。”

    “晋王这几日恐怕不大好过。”温明裳听罢也没人住嗤笑了声,“以往没有这样冗杂的流程,不管是不是故意为之,能引起人的猜度便够了。”

    洛清河但笑不语。她想起来年初的时候慕长临和崔时婉说要自己给这孩子起个小字,可惜依着眼下情势看来,恐怕即便真的有此心也是不可能了。

    总不能把一个孩子卷入风口浪尖。

    不过细想……或许慕长珺唯一的安慰是这是位公主而不是皇子,否则他的处境更难看,他心里的顾虑但凡到了一定的时候,会对这孩子做些什么也说不好。

    历代早夭的皇嗣多了去了,皇家近乎没什么亲族之情可言。

    温明裳见她不语,多问了句,“有何不对吗?”

    洛清河摇头,道:“没有,只是想起了些不大要紧事情。明日朝会面呈后,这案子还有后续要处理吗?”

    “一些杂事。”温明裳的手靠在摆着的手炉边上,暖意让她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钦州新的府台该让谁去,这事交给吏部头疼去了,旁的事由也有主责之人,我手里的差到此也该结束了。”

    “几月的时间。”马车平稳停在靖安府的后街,洛清河话音一顿,颇有深意地提点道,“回去当心,若得空,去寻一趟秋白,她过段时日要回药王谷,你的寒症再找她瞧瞧。”

    温明裳应了声,她起身掀帘正要下车,阒然间又定住回头看向洛清河。

    “怎么了?”洛清河见状道。

    “此事毕,宫中会有传唤。”温明裳捏着氅衣的领子,低声道,“诸如眼下的谈话,恐怕难。”

    咸诚帝不会轻易把所谓信任交付给自己,至少几月间,她身侧都会有人盯着。

    洛清河抿了下唇,她指尖抵在下巴上思量了须臾,道:“平日里倒是不妨事,若是换了你来盯着靖安府的一举一动,你也不能全然在明面上与我闹得很难看。”

    “但你我一言一行皆会被人收入眼中。”温明裳沉凝道,“若是真有要事相告,这不好办。”她总不能学着栖谣翻墙吧?人家武艺卓绝,她可没这本事。

    靖安府的府兵也不是做做样子,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定然都逃不过去。

    “明面上做不成的事,那便放在暗地里。”洛清河抬手掀开帘子,指了指后街的窄巷,“便如你领我入天牢一般。”

    “小温大人。”她抿唇轻笑,目光落在眼前女子手腕上的系绳上,“你这宅子背后靠着的就是侯府,平日里没去瞧过自家后院的院门通向何处?”

    这近乎是明示了。温明裳了然地收回目光,指尖轻擦过腕口的绳子。

    “受教了,多谢。”

    翌日早时风雪便停了,这场雪短促,洛清河从府里出来时长街的雪已经融了,只余下湿漉漉的痕迹。

    踏雪百无聊赖地刨蹄,见到她出来嘶鸣了声,引得身后的几匹马也跟着踏了两步。

    “阿姐。”洛清泽今日也换了冠服,他本来有差,但洛清河前两日让宗平去找沈宁舟给他推了半日的。少年有些紧捏着腰间的刀,尽管面上还算平静,但动作还是显露出了内心的紧张。

    这也是他头一次被领上朝会。

    “走吧。”洛清河冲他点了下头,翻身上马,“不必紧张,三法司的呈报,咱们只是看客,听着就是。”

    两匹马并辔而行,洛清泽看了她好几眼,还算没忍住问:“阿姐,你瞧过诉状了吗?你与那位温司丞去了钦州数月,想来三法司也不敢少写两笔,那……”

    “没看过。”洛清河打断他,摇头道,“阿呈,三法司该如何写那是三法司的事情,我虽同去,但也只是旁观。”

    “我知道的……”少年撇了撇嘴,叹了口气低声嘟囔,“这不是怕嘛。”

    “怕什么?”洛清河瞥他一眼,“韩荆的人头跑不掉,该处置的人也都在天牢里关着,诉状不过笔墨文章,没什么好在意的。”

    洛清泽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话间宫门已是近在咫尺。

    内宦远远地瞧见人,赶忙迎上来谄媚道:“拜见将军、世子。陛下口谕,二位直接上殿便是,不必再行请旨啦。”

    洛清河卸了刀,闻言跟着笑了声,道:“多谢公公,那便烦请带路了。”

    他们来的晚了些,堂前声正高,二人随着指引入了殿叩首行礼,分列在了武臣的两侧。

    温明裳站在堂前,不着痕迹地瞥了洛清河一眼。上首咸诚帝在片刻的停顿后示意继续,她收回目光,紧接着此前的状子将细则一一说明。

    洛清河摩挲着扳指,目光一一扫过殿上的朝臣。私语声不止,殿上人心里各有各的盘算,有人惊有人喜,各不相同。

    她的目光在柳家兄弟那头顿了片刻。

    柳文昌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模样,倒是柳文钊,面上的那种怨愤和怒意是藏也藏不住,尤其是在温明裳道出三法司的处置后,面色更是难看。

    也难怪,工部是柳家的根基,这么多年来坐在那个位子上的要么是柳氏自己人,要么是柳氏门生或是交好的。温明裳不念半点世家交情,直接扒了韩荆的官袍,还将他手底下派系的多半人都给下了诏狱,这其中有多少和柳家有关系的说都说不清。

    旁的人做这事也就罢了,可她是个什么身份长安不知道的恐怕没几个,这是在往柳家人脸上扇巴掌,能不疼吗?

    若现下不是在朝会上,恐怕柳文钊会直接来硬的把人抓回去。

    洛清河在心里暗自摇头,把目光收回来。

    三法司的诉状大概会写什么,她心里多少有个底,故而其实分心去想这些也没什么,倒是身侧的少年听得认真。

    羽林郎当得久了,总习惯扶刀而行,但太极殿卸刀,他抓刀的手落了个空,好在没人看过来。

    一纸诉状听罢,日晷已经走了小半圈。

    温明裳拱手见了一礼,捏着笏板退回了赵婧疏身侧。

    咸诚帝把奏折扔回案上,点了名道:“清河。”

    洛清河闻言上前一步低眉道:“陛下。”

    “这状子也听完了,你对此等决议有何看法?”

    “臣无异议。”洛清河看了眼三法司的人,“既是诸位大人面呈陛下的决议,臣以为不会有何差池。”

    “既如此……”咸诚帝捏了捏眉心,又道,“清泽,你呢?”

    大抵没想到自己会被点了名,洛清泽目光微滞,随后上前道:“臣也无异议。”

    “世子便没什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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