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月: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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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假意 【ZX整理】

    回州府的这一路走了好几日, 临安近丹州,七月流火,北边的凉意顺着漫下来, 散了三两分暑热,但这南下百里, 热意又卷土重来。

    府台心惊胆战月余, 终于将人盼了回来,手下人在那一日后便将铁骑南下的消息传入了他耳中, 是以一早他便领着众人在城门处候着车马,可惜他却是扑了个空。

    洛清河没跟着温明裳一道回来, 她们在临安城外分道, 没有调令依律戍边者不可南下,赵婧疏放人是时势所需, 而事毕后她也需要带着铁骑重新回到燕州。

    能留多那几日已算是休整。

    那封悄然而至的密信惹人深思, 在思忖过后也是不得不回信的烫手山芋。温明裳捏着笔杆沉吟许久, 将洛清河带人南下的消息写了个清楚分明,像是生怕咸诚帝不知其中细则一般, 至于那两位皇子正式拉开帷幕的明争暗斗, 她倒是只写了寥寥数语, 仿佛根本不上心。

    洛清河在边上看着她写完, 摸着下巴玩笑道:“把我的行踪写得这样细, 这是生怕陛下眼线看的不够清楚。”

    “皇子争权, 这事写不得,揣测君心是大忌。”温明裳把信纸卷好放飞了鸽子,“案子的卷宗记档不日便会呈报中枢, 委实没什么好写的, 写你倒是正好。韩荆一死, 朝中盯着你与雁翎的目光便少了一分,我甘愿入彀,以交好为名,若真能将你的行踪摸得事无巨细,反倒证明了我有大用。”

    “也证明了你忠的是天子一人。”洛清河在其后补上了这么一句,“这元兴的年可还未改,斗得你死我活也不关你这个天子近臣的事。”

    温明裳含笑不答,她的脸色比前两日好看了些,但人还是瘦,像是怎么样都回不去的单薄,“这一趟回燕州,几时回京?”

    “拖不过今年冬日。”洛清河端起碗水,慢条斯理地饮尽,“即便我想,陛下也会以年节团聚为由召我回京,倒是不如按部就班来,拖多几日反倒容易起疑心。”

    “那便只能京城再见了。”温明裳咳嗽了两声,系紧了披在肩头的氅衣,“恰好此案还有些事需得收尾,京城见时,送份礼予你。”

    洛清河眉梢微扬,稍一思量道:“海政司手里的那几支?”

    外头有随行的差役来提醒,道差不多该是上路的时辰了。

    温明裳应了声让他们在外头候着,转头道:“不到二十。雁翎有军匠,若手中有了火铳,即便没有图纸,要仿造出来需多久?”

    洛清河扣好腕口的臂缚,闻言道:“不心疼银子放手让军匠折腾,至少也要个一年半载,这东西不好做,否则兵部不会宝贝成这样。”

    话音未落,她忽然思绪一顿,电光石火间回过味来。

    “历朝没几个兵部不是主战的,自古忘战必危,何况北燕百年虎视眈眈。”温明裳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窗外,那几个借调来的守备军正在摆弄带出来的那几支火铳,这些东西金贵,平常不会拿出来用,“能入兵部拿出图纸,那为何不能下更狠的手,非要这样折腾一番?兵马司配给羽林的火铳皆有编号,但给地方充场面的都是些次品,自然不会同样上心。黑市能买卖黑火,自然也有火器。”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多少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算过去了。

    “若是照此推敲……这手准备不若说只是想一试仿造的火铳功效。”温明裳呵了口气,“可惜拿不到北燕那边的火铳,估摸着难有对证。虽然你说骑战用不着,但有总好过没有的,我……”

    翠色随日光抛洒入屋,星星点点地落在手边,温明裳愣愣地看着眼前人抬起手替她将鬓发拂至耳后,鬓边触感微凉。

    洛清河为了方便半途换轻甲,提前戴了手甲,雁翎的甲覆到第二节指骨,碰上肌肤时有种难以言说的触感。她指尖蹭过鬓边发,开口道:“无须担心,而今的火器难与骑兵相结合,拿在手里该如何改战法也非一时之功,不用急。”

    “仍是那句话,平安就好。若是等到归京了你这病还没好全,恐怕是真的逃不过秋白的一顿说教了。”

    后半句话含了三两分故作的揶揄,温明裳被冰凉的手甲碰得耳热,她垂下眼,还未想好如何回答,便觉察到洛清河往她跟前迈了小半步。

    心意虽两通,但她们到底还不曾是那般关系,温明裳可以仗着病中讨回水下那个亲吻,却也只是敢轻贴嘴角,有那心也没胆子放肆。她僵在原地不敢乱动,垂首时唇线近乎抵在洛清河肩头。

    侯府惯常点着沉香,熏得人身上总带着点若有似无的香气,即便在北境待了半年,这点气息还是未曾散去。

    洛清河张开手给了她一个轻柔的怀抱。

    温明裳鼻息间皆是她的气息,她犹豫了一瞬,抬起手环住了对方的腰,又悄然地一寸寸收紧。洛清河给她留了那三两分余地出于克制与尊重,她看不见此时对方那双黑沉的双眼,却以这样无声的姿态回以对方自己的回答。

    “明裳……别再折腾自己的身子了。”洛清河很轻地叹了口气,她喉头滚动,忍着想要顺着这个姿态把人全然揉进这个怀抱的念头,把剩下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不合适,至少现在不合适那样说。

    温明裳低下头,把自己的额头抵在她肩窝上,道:“嗯,我答应你。”

    屋外又有人敲门,这一回是宗平。

    “主子。”他不知屋内是个什么情景,只是出于所司提醒道,“云玦她们已备好了马,可以上路了。”

    “知道了,这便过去。”洛清河松开怀抱,朝外应了句。

    温明裳抿起唇伸手过去替她拿起了桌上的新亭,她气力不足,但只是拿这一下倒是算不上太吃力。

    洛清河抿起唇笑了笑,伸手接过刀挂在了腰间。

    无人知晓的是,这支归往雁翎的小队骑兵在临出济州时分了两道,云玦手里捏着洛清河的书信,随着北境述职的军报一道往京城疾驰而去。

    这封信是给程秋白的。舒宴的话让她上了心,但如何查出柳家这些年到底对这个庶出的女儿做了些什么,用的什么药,需得时间。医家也是人,即便是药王门下的医者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希望有个好的结果。她在停住歇脚时默默想到,又在转念间想起另一个人。

    温诗尔。

    不论是少年时的匆匆一面还是而今重逢,她都不觉得这位夫人是全然攀附夫君而生的菟丝子,否则又怎会只身带着温明裳在外数年才被柳家带入府中。

    可经年药石所侵,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其中利害。温明裳带回程秋白配置的寒毒解药时多拿了一份予她,但其后便没了声息……此间事毕,依凭天子近臣的身份,温明裳可以向天子讨个恩赏,接她出府独居,这合乎礼制,又不算插手内宅,柳氏不可能不点头。

    种种疑点,恐怕还要看到时她自己的反应如何了。洛清河仰头看了眼天色,翻身上马。但愿程秋白能动作快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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