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与野玫瑰: 16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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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食指指尖被血染红,混着腻子粉,凝固在伤口上。

    她再次站直,撑着身体走出门。

    阳光直射进眼球,她不适地合上眼,晃了晃神。

    她一定能出去。

    一定要出去。

    第166章 爱和愧疚

    祁麟又被带回了宿舍楼,正是下课时间,宿舍没落锁,零星有人路过拿着衣服去洗衣房,金色的阳光斜斜透过走廊,施舍般洒落在每个房间门口,不再像初到时死气沉沉。

    她被推进宿舍,一袋馒头一齐丢桌子上。

    行李箱好好摆在角落,六天前散落一地的零件整整齐齐放在桌面一角,貌似那次过后没再搜过寝室。

    他们扔下她走了,祁麟吃了一个馒头,太干巴又找不着水喝,只好去厕所洗澡。

    这么些天没洗澡,她快馊掉了,顺便漱了口,口干舌燥的感觉才消退一点点。

    但根本治标不治本,还是渴。

    等祁麟走出厕所,琢磨要不要凑合喝自来水时,发现江潮眠已经回来了,在叠衣服。

    江潮眠将衣服叠好的衣服放成一摞,抬眼看她:“回来了?怎么样?”

    “还行,没死,谢了。”她将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床脚的桶里,“有水喝吗?”

    江潮眠从桌子底下拿出暖水壶,又找出一个玻璃杯递给她:“水有些烫,杯子洗干净的,晾晾再喝。”

    祁麟倒了满满一杯水,接了盆水放里面凉着。

    等水凉的间隙,她问:“下一周还会怎么整我?”

    “你应该猜到了,第一周是丧失意志力,第二周非打即骂,第三周电击疗程,每个负责人管的方式不一样,不过大差不差。”

    “电击疗程?”她回想起刚来那天路过的电击房。

    “挺痛苦的。”江潮眠将衣服放在床头,回头在太阳穴点了一下,淡然道,“原理就是让你对某样东西产生恐惧,一见那样东西就会回想起电击的痛苦,就算心理上克服了,生理多多少少也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你也试过?”

    “嗯,不过还好,次数多就习惯了。”

    习惯了?

    那得多少次才能习惯。

    “这么痛苦的话,你没逃出去?”祁麟拿起水杯对着水面吹了吹,尝了一口,已经温了,她一口气喝光又倒了一杯,“这里门禁很严吗?”

    江潮眠失笑地摇摇头,似乎觉得好笑,又像自嘲:“我自愿留这的。”

    祁麟悻悻放下水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这鬼地方,怎么会有人自愿留在这。

    “很不可思议是吧?”江潮眠习引为常地耸耸肩,“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对方不喜欢你,这也算个解脱的地方。”

    “啊。”

    祁麟带着疑惑愣愣地感叹一声。

    “你呢?”江潮眠问,“你喜欢的人喜欢你么?”

    祁麟脑海中映出和何野在一起的画面,全靠这些回忆在禁闭时才没那么度日如年。

    她点头,毫不犹豫道:“我很喜欢她。”

    喜欢到在这的每一分每一秒,脑海里都是何野,迫切想离开这里见到她。

    江潮眠笑笑,看着她的眼睛里有稀碎的光在闪:“那就好,挺好的,希望你们能坚持下去。”

    “她是个……很坚韧的女孩儿。”祁麟在床沿边坐下,琢磨了一下措辞说,“比我见过所有人都不一样,她真的很好,很优秀,优秀到有时候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还有人不喜欢她。”

    “这是正常的,”阳光投进江潮眠黑棕色的眸子里,生出一股别样的柔和,“喜欢就是只看得见闪光点,缺点经过滤镜也能闪闪发光,促进双方更加优秀,这是件好事。”

    “谢谢你,”祁麟第一次在这里感到开心,“你是第一个真正正视我们的人。”

    江潮眠摆摆手,“我下午出去,需要帮你做什么吗?”

    祁麟眼睛一亮:“帮我带两句话吧……有笔吗?”

    江潮眠拉开抽屉,找出一支黑色中性笔。

    她随手扯了本本子撕下一页纸,写下两串号码,指着第一串说:“这个告诉地址,让她来找我出去,你叫她花姐就好。”

    她又指第二串数字,垂下眼皮,思索片刻道:“你代我告诉她,我晚点找她,不要着急,等我。”

    说完,祁麟勾起唇角,睫毛下的眼神温柔。

    江潮眠收下纸条,答应了。

    她拿起一个馒头,就着温水慢慢吃:“谢谢,等出去以后我可以给你报酬,或者你想要什么,我能满足的尽量给你。”

    江潮眠瑶头拒绝:“不用,我自愿帮你的,不需要任何交换和报酬。”

    祁麟一愣,咽下慢慢发甜的馒头:“那你为什么帮我?”

    江潮眠穿上外套,目光淡而远地望向窗外的湛蓝色的天空:“我的每位室友都没能坚持下来,你很不一样。”

    “你很爱你的女朋友,我希望你们能一直走下去。”

    祁麟喉间发涩,所有情绪只化作一句感谢。

    —

    爱。

    祁麟从小到大,几乎没听过爱这个字眼。

    小学时,爱是课本上的爸爸爱妈妈。

    初中时,爱是兴趣爱好。

    高中几乎将爱剔除,中国人总是含蓄而内敛,将爱埋藏在心底,羞于启齿,不说谁都不知道。

    江潮眠说她很爱何野。

    是吧,她也觉得。

    祁麟嘴角勾起的笑一直没直过,她躺在床上,看见茂密的枝叶漫过窗户,为沉闷的房间添了丝生气。

    她嘴唇轻轻张开,像牙牙学语的小孩新学说话,欣喜而沉重地缓缓吐出一个字:“爱。”

    “我喜欢何野。”

    “我爱何野。”

    —

    【……临时有事要晚一两天,票我退了,你一个人去北京我不放心,定好时间再打电话给你。

    祁天现在生龙活虎可精神了,一点事没有,你别担心。】

    这两条不到十秒的语音不知道是何野听的第几遍了。

    又一个电话打进来,她想也没想挂了,眼珠转了转,夕阳懒懒散散漫过身上,她意识到又过去了一天。

    她起身煮面条,撒了点盐,放了几根切好的辣椒,没滋没味地吃起了今天第一顿。

    吃完她倒在床上,点击语音,继续出神地发呆。

    夕阳西下,圆月照空,到晚上了。

    但她没有半点睡意,提不起精神,今天是她失眠的第八天。

    祁麟最后发来的那条语音她听了一遍又一遍,每个字每个停顿,她能背下来。

    却依然孜孜不倦地放着,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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