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落入我怀中: 21. 第二十一章 伊甸园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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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闻渡说,言月曾经失忆过。医生说她之后不能承担太大的压力,不能重新接触可能唤醒事故现场记忆的物品。

    很长一段时间,言家宅邸里都没再出现过红颜色的物品,刀具也都收了起来。谈珊琳以前住的那个房间,被紧紧封锁了起来。

    秦闻渡对多年前的这件事情了解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言高咏用了一些不太能拿到明面上来的办法,让言月忘记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秦闻渡说,言月妈妈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

    祝青雯很好奇。

    言月现在二十岁了,倘若让现在的言月知道真相,她会想起所有事情,还是直接彻底崩溃?

    以许映白的能耐和智商,很快就会找到她吧。她她甚至想让许映白快些发现,那样,他是不是至少会看她一眼?

    ……

    “许先生。”早晨,温睿给他端来咖啡。忽然有些迟疑。

    对于温睿而言,他很少会有这种情绪,许映白视线从文件上挪开,看向他时,温睿才开口,“有一份给您的匿名信。”

    许映白拆开那个信封。

    里面是薄薄的一张纸,有些年代了,纸张略微泛黄。

    是一份少女的情书,给阿渡。

    落款阿月。

    许映白看完,抬眸淡淡看向温睿。

    温睿道,“监控里看到的送信的是个矮个子男人,穿着运动服,戴着帽子口罩。”

    许映白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这封情书,没有任何实际的威胁和敲诈意义。不过是一段少女时代稚嫩感情的记录,稍微有阅历的人,看到之后都只会一笑而过。

    然而这封情书,被送到了他手里。

    信纸被火苗吞噬,翻卷,彻底成为了灰烬。

    言月今天心情极差。

    昨天半夜失眠,早起去学校吹了凉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凉,回到家后,她只觉得头疼欲裂。

    以前很多事情,迷迷糊糊,她使劲儿想,也想不明白。

    她记得,谈珊琳当着她的面自杀了。多年间,她经常在梦里反反复复看到这个场景,令她无比害怕。

    谈珊琳为什么会自杀?

    谈珊琳以前是个温柔的妈妈,最喜欢她了。是言高咏一直对她说的。

    言月惊恐地发现,她不记得了,不记得谈珊琳为什么自杀了。她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甚至梦到,持着刀柄的人是自己,随后就被吓醒,一身淋漓大汗。

    她把脸埋入自己膝盖,心乱如麻。

    手机屏幕在这时亮起,来自许映白的短信:【马上到家。】

    【最近工作太忙,陪你时间太少】

    【明天开始,会去学校接送你。】

    言月眼眶有些发热,喉咙发涩。

    他还是对她那么好……

    她听到楼下汽车马达声,跑过去时,看到的却不是许映白。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衬衫和西裤,个头高高瘦瘦。儒雅又文气的一张脸,黑发里夹着一些白发。

    他原本正注视着花圃,眼下回头,朝她温和地笑,“你好,我是许明川,许映白的父亲。”

    他说,“你是月月吗?正好,我想见你,和你聊几句。”

    言月很拘谨,叫他许叔叔。

    佣人上来茶点。

    她忽然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身份面对许映白的父亲,用什么身份待在这个家里。

    许明川朝她微微一笑。

    他气场和许映白不同,很是温和,“我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映白对我说了。”

    许映白确实说过,他已经通知过家人。

    言月微微一怔,原本,她以为,那只是许映白为了让她安心所说。

    “映白小时候的经历很复杂。”许明川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他性子也一直乖张。”

    他手指一晃,茶水溢出来了几点,溢到了茶几上他的手机屏幕上。言月用纸巾帮他擦了擦,却意外看到,许明川的手机屏保是一个小姑娘。

    许明川说,“这是我侄女,许稚。”

    小姑娘穿着蓝白色校服,生得很俊俏,像个小瓷娃娃。

    “我们家这种人少。”许明川语气很温和,说起许稚的语气,满是怜爱。比起说到许映白,更像提到自己的孩子。

    言月默默地想,许映白和父母之间也不亲近。

    许明川说,“他自小性子独。”

    “执念和煞气都过重,压制不住。”

    “很难相处。”

    许明川说,“我看你心里像是藏着事。”

    他像是一位极为温和的长辈,言月在他的注视下,紧张缓缓消失,却抑制不住沉郁。

    她双手捧着茶杯,啜饮了一小口,神情有些迷茫,“他……对我很好。”

    “映白是搬来栎城的。”许明川缓缓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他小时候,有过一个小青梅。”

    言月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小姑娘活泼开朗话多,和映白性子正好相反。”许明川叹,“但是映白意外能包容她。”

    是的,和她性格也截然相反。

    不那么瑟缩内向。

    “他从小就这样,很少管别人的想法。”许明川问道,“和他结婚,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他和许映白都很英俊,五官完全不像,可是,这一瞬间,言月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点点许映白的神态,让她心里更为酸涩。

    “有缘,便是有缘,无缘,便是无缘。”许明川说,“不必强求因果。”

    许明川温和地说,“你若是不愿意,也可以不用和映白在一起。”

    “人生,不只有两条路。”

    话音未落,玄关处,微凉的秋风灌入。

    许映白站在门边,神情略微有些沉。

    也只有这种时候,许明川在自己儿子身上,可以看到这样的神情。

    许明川离开了,和来时一样突然。

    室内只剩下许映白和言月二人。

    言月低垂着眼,瓷白雪腻的手指紧紧握着杯子,什么都没说。

    如今,面对他。不知为何,她心里格外痛苦。

    许映白淡淡说,“不用管他。”

    这是他一早就有的态度,如今,他在许家有话语权,有绝对的自由,不需要被任何人干涉。

    言月咬着唇。

    他脱了西服,解开领带,修长的影子笼罩了下来。

    她不愿扫许映白的兴。可是,如今,她心绪复杂,心里难受,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在这种情况下接受他的好。

    在他和她第一次接吻后,像是打开了潘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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