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落入我怀中: 55. 第五十五章 扑灭了漫长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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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月站起来,“我。”

    “我是他的妻子。”

    “来这签个名。”医生说,“需要做个小手术。”

    她唇还发白,“医生,情况怎么样?”

    “伤处在肋骨间,幸亏肺没问题。”医生说,“病人年轻、身体基础很好,没大事。”

    见小姑娘吓成了这个样子,他安慰了几句,“家属不要太着急了。”

    对,她现在是许映白的家属。

    言月想。她需要镇定,不能再那么幼稚。

    听完术前说明后,她在家属栏签下了自己名字。

    警察也来了医院,祝青雯已经被控制住了,要找她去警局做个笔录。

    “我陪你去吧。”温睿说。他怕她害怕,他跟了许映白很多年,他现在受伤不便,他便需要以言月的需要为行动的第一准则,要顾好她。

    言月温和却坚定地摇头,“没事,我自己去。”

    她吩咐温睿,“你留在医院,他醒了就打电话给我。”

    手术进行得很快,很顺利。

    戚唤宇还留在栎城,闻讯立马赶去了栎城第一医院。

    许映白的病房在顶层的区。他已经醒了,除去比平时苍白一些外,看不出多少异样。

    戚唤宇把带来的果篮放在一边,在他身边坐下,“老婆不在啊?”

    他嗯了声。温睿说她去警察局做笔录了,他叫温睿跟过去看着,顺便想办法让她迟点回医院,那时候,他状态能好一点。

    戚唤宇想起这一团乱麻的事情,神情复杂,“真是倒霉,好好的,遇到这种破事。”

    本来,许映白是打算给言月求婚了。

    “倒也好。”他唇角竟然弯了弯。

    他比平时没血色,更衬出乌黑的发,浓长的眼睫和黑眸,像个十足冰美人,他垂眸轻声说,“言月会更爱我一点。”

    戚唤宇瞪大眼,他一直知道许映白性子有些偏激,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不正常。

    那个疯女人拿着刀呢,谁知道会把自己捅成什么样啊。那个位置离心脏也不远,捅到心脏,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他垂着睫,“不会死的。”他有分寸,不至于会被这种人捅死。

    再说,死了也无妨。为她而死,他也甘愿。

    对于他而言,得不到言月的爱,或许比死了还要痛苦。

    让她和秦闻渡分手,是第一步。

    拿了结婚证,是第二步。

    第三步,是公开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

    但,还不够。

    他还想要言月的爱。想要她浓烈且唯一的爱。

    他总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贪婪而不知满足的蟒,死死缠着她,把她密不透风得缠绕。他一直蛰伏着,用金钱、权力、甚至用自己的身体,筹谋一个局,耐心地诱她入套,让她爱上他。

    戚唤宇,“……”

    特么的,许映白看着清清冷冷、谁知道是这种神经病恋爱脑。

    他不敢吱声。

    戚唤宇想起去年那个清晨,凌晨四点,他被电话叫醒,原本准备破口大骂,看到来电显示时愣了。

    重洋之外,传来男人沉淡微哑的声音,仿佛落满了清霜,“帮我攒个局。”

    ……

    言月从警察局出来,满身疲惫。

    温睿一直在外头等着她,说,“先生手术很顺利,已经醒了。”

    言月手机刚开机,才看到他消息,她振作了一下精神,勉强朝他笑了下,“带我去医院。”

    见到他时,许映白正斜靠在病床上,面颊白皙到几乎没有一分血色,正在看一份文件。

    言月咬着唇,轻轻带上门。

    她不敢坐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她很少以这么狼狈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脸色惨白,眼睛哭肿了,像两个小桃子。

    许映白已经抬起眼睫看向她,语气很温和,“来这边。”

    言月靠近。

    他冰凉的左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说,“别哭了。”

    “眼睛肿了。”

    “没什么大事,也不疼。”他说,“很快就能出院了。”

    言月心里很沉,见到他,就又想哭,眼泪流不干一样。

    怎么可能不疼,那么多血。

    她强行忍住泪水,在他身边坐下。

    许映白床边放着鲜花和果篮,她想给他拿一个水果,恍然间却想起,她甚至不知道许映白爱吃什么水果……他却对她爱吃什么了如指掌。

    她心里更加酸涩,又酸又痛,几乎不忍对上他的视线。

    “过来点。”许映白说,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我有话想和你说。”他说。

    言月搬了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男人狭长漆黑的眼掩在乌浓的眼睫下,一直凝着她,“言月,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意识到许映白是指多年前的那场分离时。

    她拼命摇头,“那不是你的错。”

    “我才要说对不起。”她声音发颤,“我恢复记忆后,不该不和你解释就逃跑。”

    “我应该知道,你不会对我不耐烦,也不会把我的礼物退回来,肯定是哪里不对,是我爸爸做了手脚。”言月嗓音发哑,“怪我太傻。”

    “那时,你对我说,不要走。”许映白静静看着她,“但是,我还是走了。”

    “因为我觉得,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玩伴。”许映白说,“可有可无。”

    他天性寡言冷淡,从小过着严苛到难以呼吸的生活,来栎城以前没有一个朋友。言月性格活泼外向,是她主动来找他的,亲近地叫他哥哥。

    可是,言月还有别的朋友,别的玩伴。

    隔壁新搬家来的秦闻渡每天在栏杆旁看着他们。言月也没有拒绝他,会把自己的糖果分给秦闻渡。

    言月从小喜欢吃糖,衣兜里经常放着牛奶糖。家里不允许她吃多了,怕蛀牙。因此她很宝贝自己的糖果。

    那一次,她只剩下最后一颗糖了,许映白在树下看书,言月知道他不喜欢吃糖。于是,她把糖给了另外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搬家过来不久,经常在自家院子边看着他们,也是活泼爱笑的性格。

    言月原本自己在吃,见他一直看着她,于是问,“你要吃吗?”

    那个男孩立马说,“谢谢你。”他接过那颗牛奶糖,剥开糖纸一口吃了下去,朝她笑,“你的糖好甜啊。”

    “你叫什么?我叫秦闻渡。”他热络自然地说,“和你一个学校,刚搬来这里不久。”

    小少年坐在树下,冷冰冰的,压根没抬睫,似乎压根不在意。

    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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