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爹是当朝首辅: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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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目光落在这位老师傅身上,原来他老人家刚刚在地上捡刻刀来着。

    只见他堪堪坐定,刀走龙蛇,在木板上飞速雕刻反向字,力道均匀,线条干净。

    怀安惊呆了,安江书坊里雕版师傅,必须将写好的文字及图案内容反贴于木板上。用菜油涂刷纸张表面,使宣纸更加透明,字迹更加清楚,再进行雕刻。

    可是眼前这位年老的师傅,居然可以在木板上直接雕刻!

    怀安凑近老人家,问:“师傅,您今年贵庚啊?”

    老师傅侧耳仔细听,然后比划出两个指头:“不贵,一月二两,半年没开工钱了。”

    牙人忙提高了嗓音:“是问您多大岁数。”

    老师傅这次听清楚了,咧嘴一笑,露出缺三少两的一排牙:“七十啦!”

    “老人家有点耳背。”牙人道:“这老师傅年轻时很有两把刷子,后来郝家落魄了,书坊也没什么生意,他依旧不肯走,有事没事就在前院里雕木板……”

    老师傅接茬道:“这手艺不能落下。”

    “嘿,”牙人无奈道:“这会儿听得倒是清楚。”

    “这家书坊,是郝家三代人的心血,到了这一辈手上,东家不擅经营,境况越来越差。”

    几人了然的点点头。

    牙人接着道:“主人家潜心举业,便决定将它卖掉,换取考试的川资。”

    虽然时下变卖祖产参加科举的大有人在,但事情发生在眼前,怀安仍是一阵唏嘘。

    牙人又带他们走进二门,后院比前院境况好一点,三间正屋,两间厢房,至少像个能住人的地方,也确实住了人。

    一个三十岁上下,身穿粗布直裰的读书人,正坐在破旧的竹椅上摇头晃脑,大声读书。

    他手里拿的是一本《春秋集注》,是是大哥怀铭前两年就已经熟读牢记,融会贯通的东西。这就是人类的参差。

    怀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牙人向他们介绍道:“这位就是此间主人,郝秀才。”

    怀安:……

    居然还是个秀才,怀安撇撇嘴,草率了,自己可能还不如他呢。

    第80章

    郝秀才诵书太过投入, 这时才见有客人来,搁下书本,命书童倒茶。

    怀安瞧着四下简陋的竹制家具, 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忙称不必,急于切入正题。

    这是一座三进院子,三院还有一座后罩房, 但因宅子要变卖,家里的女眷老小都暂时搬到了那里,不便给人看, 也没什么好看。

    牙人给出了八百两银子的价钱。

    其实郝家胡同的地段确实好, 距离东华门不远, 交通便利, 八百两银子买一套三进四合院几乎算是白捡。

    但怀安仍旧有些迟疑。书坊年久失修,破败成这个样子,想要恢复运转, 需要投入大量财力精力修缮, 跟重建也没什么区别。

    牙人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便道:“这个地方靠近大街,马车出入通行都很方便。”

    怀安不以为然:“我们是要开书坊, 不是买房子。租房也一样能租到便利的地段, 还省得一次投入这么大一笔钱。”

    “小公子,帐不是这么算的。”牙人也十分精明:“前院里的器具旧是旧了点, 可是都还能用, 只要稍加添置就能开张。若是租一套院子, 也要拆改,要重新置办工具, 每年租金不说,回头房东说一句不租了,又要寻地方搬家,还得给人家改回原样。”

    怀安并不上套:“那就多签几年契书嘛,很多作坊、店铺都是租房,也没见人家开不下去呀。”

    二人你来我往,将八百两的房子生生砍到了七百九十九两三钱。

    荣贺一脸黑线,敢情磨了半天,就砍下来七钱。

    谈完了价格,准备去衙门过户房契时,怀安突然提出:“前院的老师傅我要留下来。”

    买这套房子图什么?还不是图这个老师傅吗!

    要知道他不但掌握了一手绝活儿,还能在老眼昏花的年纪丝毫不受影响,相当于闭着眼睛在雕刻,这是多么精湛的技艺?

    郝秀才连书坊都卖了,带个老师傅也没什么用,这老师傅曾是签了活契的学徒,契约早就到期了,一直惦着主人家的恩德留在书坊做工,如今无儿无女,又年纪大了,更加不想离开了。

    怀安心里盘算着,无儿无女和上了年纪都不是问题,只要老师傅愿意留下来,马上请个学徒来,专门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帮他养老送终。只要能把他那手绝活留下来,不要失传,这间书坊就算有了技术底气。

    两下达成协议。

    去去衙门立契的时候,户房的书吏都傻了眼,七百九十九两三钱,头一次见到如此有零有整的房价,这年头购房也是要按成交款缴税的,零头太多不好计算。

    “怎么不抹个零?”书吏问。

    “实在抹不了了!”郝秀才一脸肉痛。

    “那就凑个整……”书吏问。

    “凑不起了!”怀安也道。

    凑整不是白砍了嘛?

    七钱银子也是钱啊,可以在京城最高档的酒楼叫一桌席面呢!

    ……

    办理好一切文书,怀安果真带着大伙去了淮扬楼,荣贺在一楼包厢给众人点了一桌酒席,拉着怀安去了二楼雅座。

    怀安大惑不解。

    荣贺道:“我们在场,他们不敢同坐同食,即便逼着他们入席,也不敢大声说话,还不如躲远一点。”

    怀安恍然大悟:“你对他们还挺好。”

    “他们对我都很忠心。”荣贺道:“我月例不多,没什么钱赏他们,要是连顿饭都不让他们吃好,多让人寒心啊。”

    怀安点头表示赞同。

    没有大人盯着,没有随从跟着,两人简直要上天了,叫了一壶梅子酒,嚷着不醉不归。结果这梅子酒淡得像果汁,两人喝的肚皮鼓鼓,也没有半分醉意。

    喝到假酒了。

    好在喝的是假酒,怀安刚一回家就被老爹揪到书房,盘问他一整天做了哪些事,问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发现他喝酒。

    ……

    正月二十一日,新年伊始,百官复衙,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去年年底,兵部武库司郎中陈充——也就是沈聿的舅舅——上书弹劾吴浚,奏疏被皇帝留中。

    当时正处在日食之后不久,皇帝如坐针毡、反躬自省,自然不会轻易因谏言降罪于臣工。可落在群臣眼中,好似一个信号——圣意在悄然转移。

    因为在吴浚出任首辅以来,还没有一个反对者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免于报复,陈充是第一个。

    任六科给事中的庞潜和杨璠深受鼓舞,在复衙的第一天就各自上书,弹劾吴浚十大不法事,一举震惊朝野。

    可此一时,彼一时。

    日食已经过去很久了,正月里祁王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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