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 37. 第 37 章 今日……可是我手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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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像背面狰狞,青面獠牙,怒发冲冠,法器高举,隐藏在阴影中,仿佛地狱来的修罗恶鬼,让人看之便心生畏惧。

    江采霜讶异,“佛像的两面怎么截然相反?”

    “阿弥陀佛,”明喜右手竖在胸前,低头念佛号,“佛有寂静相,忿怒相。寂静相慈悲为怀,忿化身凶恶狰狞。每当阴魔降世,五方佛怒化五方明王,啖食邪魔恶业,护持佛法,亦是在普度众生。”

    江采霜好歹是修道之人,尚能听得半知半解。

    小虎子则完全听不懂,一头雾水地杵在那。

    自大雄宝殿出去,绕过几座禅院,眼前浮现出一汪放生池。

    池中开满了荷花莲蓬,大大小小的鱼儿若隐若现。种类繁多,各不相同。

    绕过放生池,后面便是僧舍寮房。

    因着偌大的佛寺只剩下一位主持和几个小和尚,后院寮房大都空置,幽静无声,只有一间寮房内传来吵嚷的读书声。

    有一长衫学子,正坐在窗前,摇头晃脑地读书。

    明喜指着那位学子,介绍道:“那便是借宿在我们寺院的读书人。他整日高声读书,吵得我们都睡不好,只好从东厢搬到了西厢。如今这一排厢房都无人居住,只有他自己。”

    江采霜走近窗边,敲了敲窗棂,“你可是太舍中人?”

    那人捧书,读得如痴如醉,好似全然没听见一般。

    “施主别喊了,他听不见的,”明喜走到她身边,“这人就是个木疙瘩,只知道读书,旁的什么事都不管。就连他的衣裳都是我们看不过眼,帮他洗了。”

    江采霜站在窗边仔细一瞧,果然见他的衣裳脏乱,遍布着泥点和墨点,皱皱巴巴地穿在身上。半点不像太舍其他读书人那样整洁干净,飘逸潇洒。

    “他在寺里住了多长时间了?”

    明喜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出了正月搬进来的,差不多有半年了。”

    “他每天都待在寺院,哪里也不去吗?”

    “哪也不去,就待在这间屋子里读书,只有吃饭如厕才能见到他出门。”

    竟如此用功刻苦吗?

    江采霜又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他的家人?”

    “没见过,不对,以前来过一个女施主,好像是他的妹妹,不过来了几次之后就再也不来了。”

    正说着话,后山传来用膳的钟声。

    那人终于抱着书起身,走出了房间。

    没走两步,便被地上的石子绊倒,直愣愣地摔到地上。

    他丝毫不在意,拍了拍身上的泥灰,捡起掉落的书,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明喜捂着嘴偷笑,“他眼神不好,看不清远处的东西,连地上有石子都不知道,所以走个路都磕磕绊绊。”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住在寺院里?”江采霜追上去问道。

    书生看都没看她一眼,脚下走得飞快,生怕耽误了时间,一板一眼地回答:“余及,在寺里温书备考。”

    “你是太舍学子吗?”

    “不是。”

    “那你有没有见过太舍学子来这里?”

    余及已经走进了草庐搭就的简陋膳堂,不顾小和尚嫌恶的眼神,自顾自拿了竹碗竹筷,走到木桶前面盛了饭菜,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

    一坐下,他又开始摇着脑袋大声读书。塞一口饭,读一行书,膳堂所有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

    明喜领着江采霜和小虎子盛饭,也找了位置坐下。

    “我们这本来就没多少香客,有时香客走累了想在膳堂用一顿斋饭,最后都被他给吓跑了。人人都传明心寺住了个失心疯的傻秀才,都不愿来我们寺了。”

    江采霜尝了一口菜蔬,清淡适口,她好奇地问道:“就不能把他赶走吗?”

    明喜忙说:“阿弥陀佛,佛祖门前不敢造次。”

    寺院的寮房既然空置着,本就该供无家可归之人暂住,这也是佛家慈悲的胸怀。那个余及只是惹人烦,并未犯下错事,他们怎能硬将人赶走呢?

    江采霜理解了他们的无奈,怪不得刚才那个盛饭的小和尚,露出了极为嫌恶的表情。

    “你们寺里,除了他以外,还来过别的读书人吗?”

    “来过,我们寺院清静,偶尔也会有学子来此静读温书,但没有一个像这人一样的。其他学子都是借我们寺院的空房,规规矩矩地看书。即便要读书辩论,也会去后山无人之处,不会打扰旁人。”

    江采霜从怀中掏出一张周康的画像,“这个人你见过吗?”

    明喜仔细打量了一番,“前几日似乎有官府的人来问过,这位施主有些面熟,应该来过我们寺里,可我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来过了。”

    等用完膳,江采霜一人被明喜引到膳堂侧面,用山上引下来的泉水,洗净自己的碗筷。

    膳堂里传来小和尚不满的声音,“你别走!你自己的碗筷为何不洗?白吃我们寺院的斋饭就算了,还这般懒惰,从不清洗碗筷,反倒留下来让我们替你收拾。”

    余及吃完饭,放下碗筷就走。

    他继续举着书高声念诵,被那小和尚拉住也丝毫不受影响。

    好几个小和尚都忍不住捂住耳朵,不想听他死板吵闹的声音。

    年长些的和尚双手合十,劝道:“明静,算了,让他走吧。他也不是一天两天如此了。”

    明静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松开书声逐渐远去,不过在彻底消失之前,众人都听到他又摔了一跤。

    “活该。”明静怒道。

    临走前,江采霜问明喜,他们庙里的小和尚是否都识字。

    “我们寺里的和尚都会读书认字。若是不识字,如何读得佛经?又如何聆听佛祖教诲?”

    “那他们都会写字吗?”

    “会的,我们自小便抄写佛经,修身养性。”

    从明心寺离开,小虎子挠挠头,感慨道:“世上竟有如此愚痴之人,他的名字起得倒贴切,余及,愚极。”

    江采霜赞同,“是啊,读书本是为了明理,可看他那副样子,读再多书也是白读,依然是冥顽不灵的榆木疙瘩。”

    “白露道长,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太舍,我想再搜一搜何文乐的住处。”

    跟昨日一样,江采霜被江水寒接上山,直接去了何文乐的住处。

    在满地堆成山的书籍中搜寻线索的时候,江采霜问哥哥:“周康他们屋里搜到的丑字,哥哥可打听到了?”

    “昨日回去后,我问了静远兄和其他人,都说没见过这样的字,不过……”江水寒思忖片刻,“静远兄认为,文章里的许多想法,譬如增设女子学堂,减免穷苦人家赋税等,与喻文卿推崇的新法非常相似。”

    “既然都是新法,难道还有不同的吗?”

    “我们推崇新法,是因为旧法积弱弊病太多,思变迫在眉睫。但实施哪些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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