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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藏珠》 9、第 9 章(第1/3页)
苏姝毫不知觉,在厂公府呆满了整一个月。
她私下写给表哥的书信托于嬷嬷帮忙寄出,很快就收到了回笺,纸上什么都没写,在信封里放了十六颗红豆。
苏姝羞着脸,小心地将信藏进了她放在垫被下的荷包内。
日子过得比她想象中安稳得多,于嬷嬷说的没错,殷长离何止不常在府中,他根本就甚少回来。记得她上回见到还是为他布菜的那次。
醒来翌日,房里只剩她卧躺在木踏上,睡得腰酸背痛。
其实这般光景已是很好,她好好留着性命,吃穿无忧,若是殷长离永远不回府,那就更好了。
过了寒露,气爽风凉,于嬷嬷安排了下人们在府里扫洒,其中不包含苏姝,她的地位特殊,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尤其于嬷嬷满心觉得她是未来的厂公夫人,半点闲杂事都不舍得让她做。
苏姝闷闷地躺在院子里,发愁她每个月的例钱。
府里的仆人花匠都有,唯独她没有,而且她也没事做,哪好意思开口问于嬷嬷要,要是一直如此,怎么才能筹钱找到她的弟弟呢。
“苏姝!”
“诶?”
苏姝坐起身,看到门口冲进来的童沭。
他们初遇是不大和善,但童沭年纪与她弟弟一般大,苏姝照顾这么大的男孩子有一手,很快就和童沭处好了关系,门房多了几只蚂蚁,他都恨不得跑来与苏姝倾诉。
“怎么啦。”
童沭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我清晨看到门上摆了一封给你的信,你不是说一看到信就偷偷给你吗?”
苏姝摸摸他的后脑勺,“哦对,谢谢。”
童沭是个苦命的孩子,凡事不懂的年纪被爹娘两吊钱卖进宫里,不小心打碎沈贵妃殿中的花瓶,拖到蚕室门外打了二十棍,将死的时候遇到了路过的殷长离。
据说那天下着雨,他抱住过路厂公的腿不肯撒手,然后就成了厂公府的门童。
传闻他是殷长离唯一救过的人。
苏姝难免回忆起她被李朋海掐脖时,殷长离那冷漠的眼神,很难相信,他这种毫无怜悯心的人,竟然会决定救下一个半大的小太监。
苏姝对殷长离的想法无意探究,看到童沭蹦蹦跳跳地离开,低头拆开信笺。
她起初以为是宋承风寄给她的,等看到封面字迹,发现应当是个女子。
苏姝读完一遍,原来是崔宜兰写给她的,信在七日前寄,辗转到今天才落到她手中。
短短几行,宜兰说想见一见面,有事情要说清。
苏姝的确有让表哥同宜兰姐姐知会一声境况,免得她在红袖招着急,那么她信中想解释的是什么事呢。
好像挺重要,不会是赎身被老鸨绊住了吧。
苏姝自从家中被抄没之后,曾经结交的闺房密友一个个离她而去,见识过人情冷暖,崔宜兰帮过她,她是真的想早点还掉这个恩情。
“苏姝?”
苏姝回过神,看到于嬷嬷端着茶点过来,忙起身行礼,重被嬷嬷压回了座位,“你好生坐着,我就是个府里老奴,每每见着,我对你行礼还不够呢。”
“不是的,其实嬷嬷,我不是厂公的对食,只是他——”和金鲫一般养着玩的玩宠。
这种羞耻的话,苏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以至于不得不让误会延续到此。
于嬷嬷咧着嘴,自得其乐:“我懂我懂,厂公事务多请你多担待,这些小吃你看看喜不喜欢?”
苏姝撇了撇嘴,无奈地接过餐食。
“嬷嬷,我,我能不能出府呀?”
“可有缺什么?我可以让紫月替你去买。”
“不是。”苏姝侧过身,纠结着说道:“我入府前有个小友,她遇到点事,想与我商量,我想,既然督公不在,能不能让我出去见她一面?”
“这......”
于嬷嬷听了直犯难。
厂公府并不约束丫鬟下人的正常走动,实则是殷长离懒得管他们,他们当中也无人敢耍花样,所以苏姝若是出府后及时回来,并不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可是督公未曾吩咐过,说许不许苏姝出门。
于嬷嬷先前从童沭那得知苏姝是某日被掳来的,她不确定地问道:“苏姝,那你,还回来吗?”
苏姝见她松口,忙点头道:“定然回的!”
逃走不是没想过,但毫无准备地贸然离开,不就是给对她好的嬷嬷和表哥找麻烦么。
她没那么傻,也不想拖累旁人。
“那好...苏姝,你记得天黑前回来。”
“嗯!”
...
于嬷嬷终究不放心,从府里抽调了辆马车,还给苏姝加了顶帷帽。
苏姝想着能出门,也就随她安排。
只是吩咐车夫停在胭脂巷的隔邻商铺,以免嬷嬷知晓后替她忧心。
清晨启程,快马午时才到红袖招的门楼前。
红袖招生意不错,柳娇的确有做买卖的本事,虽说少了能大出风头的花魁,她这里也纳了不少勾得住有钱公子的上等角妓。
柳娇扶着发髻,下楼看到跨进门槛的苏姝,眯了眯眼,差点惊叫起来。
“你,你!”
“娇姨,是我。”
苏姝如今倒是不怕柳娇,据崔宜兰信中所言,鸨母一听说她在厂公府住着,吓得直发抖,生怕她秋后算账。
她头一次体会到狐假虎威的感受,轻声说:“娇姨,厂公不在,我今日得空来,就想看看宜兰姐。”
柳娇好半天没缓过气,变了个人似的,放软态度道:“哦,宜兰出去陪个贵客,晚点儿才能回来,您要不上雅间坐着等等?”
她怎么敢怠慢,京府百姓平日看着没人会谈论西厂的厂公殷长离,是不想吗?
那是不敢呐!
柳娇愣是想不通,苏姝既然能攀附那种人,当初怎么能沦落到差点发卖成营妓?甚至要她表哥用仕途作抵押赎身?
苏姝不知对面的心思百转,她想的是稍等半个时辰,等不到就寻机会下次再出来。
没想到只等了三刻,便从窗口看到有轿抬到了大门口。
苏姝印象中见过,是崔宜兰出堂常坐的二人小轿。
她戴好帷帽起身迎向门口,扬起嘴角,刚近一步,却看见崔宜兰从轿子里直挺挺倾倒了出来。
“宜兰!”
苏姝蹙眉,忙小跑过去,扶抱起躺在地上的女子,近观她的脸蛋、身上俱是新鲜伤痕,形状似鞭子抽打所致,约半寸深,端的皮开肉绽。
“宜兰姐姐,你怎么了?!”
崔宜兰听到熟悉的嗓音,勉力抬起头,嘴角挂着残血,气若悬丝地低语:“苏姝,你来了,那,那件杏色裙是我故意——”
宋承风来接苏姝那日,是她动了手脚,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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