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太医求生指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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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点感觉——他的身体恐怕大不如前。

    脉已经诊完,禹冠林缓缓将手放了下,他起身向皇帝行了一个礼,便想要退到一边去写诊籍。

    没想刚退后半步,便忽然被皇帝叫住:“若朕没有记错,爱卿父亲也曾是太医?”

    皇帝怎么突然有闲工夫和自己闲话家常了?

    禹冠林心中不由一惊,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假装惊喜,且诚惶诚恐地回答:“正是如此,陛下没有记错,臣家祖上世代行医,不仅父亲太医,爷爷也曾是太医。”

    “哦……那你所会医术,均是世代家传?”皇帝慢悠悠地问。

    皇帝今日的声音太过沙哑,禹冠林也无法听出藏在这话里的情绪究竟是什么,他只能实话实说:“只有部分是家传,臣年轻时也曾拜过几次师……且不管出自于何处,凡是有用的医书,都会仔细阅读。”

    说完还暗戳戳地夸了自己几下。

    听到这里,皇帝终于缓缓地笑了起来。

    “如此便好。”

    禹冠林:“……”

    老太医的心重重往下一坠,直觉告诉他,皇帝这话可一点也不简单。

    谢钊临平日里说话喜欢拐弯抹角,还有借他人之口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的习惯。

    但今日不知是身边没有旁人,还是因为病中的他实在困倦,总算是不搞那些弯弯绕绕,直接将自己的本意问了出来。

    “这么说,爱卿应该懂得如何以血炼制丹丸了?”

    这下禹冠林终于彻彻底底地被他的话所吓住,老太医愣在原地半晌无法动弹,只觉得殿内的寒意顺着自己的脚心,直往身体里钻。

    不过片刻,肺腑便凉了个透。

    以血炼制丹丸有违伦理纲常,很少有人会这样做,但实际上它却是炼药里基础的一项。

    倘若自己说不会,皇帝恐怕也不会相信。

    ……但要是说了会,之后要发生什么禹冠林连猜都不用猜。

    皇帝这是终于打算用文清辞的血炼药了。

    禹冠林缓缓攥紧了拳,此时他只恨自己没有早早将乞骸骨的事情说出,远离雍都这个是非之地。

    “爱卿怎么不说话了?”皇帝问。

    禹冠林笑了一下,他点头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会”字。

    “这便好。”皇帝笑了起来,再次将视线落到窗外。

    不知何时,太殊宫里已是白茫茫一片,窗外什么风景都没有,看上去格外冷清。

    皇帝停顿了片刻,喃喃自语:“既是太医,那天职便是替人诊病……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法。他这般,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物尽其用”四个字着实可怕。

    听到这里,禹冠林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被他的话说得冻结在了一起。

    他从不冒尖,更不过问政事,但历经两朝,能在太殊宫平平安安活到现在,禹冠林的脑子比谁都清楚。

    自从知道文清辞是药人开始,皇帝就有了这个念头。

    一开始的时候,看着文清辞能那样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血给谢不逢用,皇帝还在等着文清辞主动给自己以血入药。

    但后来他渐渐将这视作了一张底牌。

    底牌总是要压到最后的。

    文清辞的脾气不同于宫中太医,他到底是个江湖人士。

    强行去取血,文清辞必定不会咽下这口气。

    届时也不知道他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未可知。

    那样的话,皇帝可就亏大了。

    更别说他此前还要装着贤明。

    身为翰林与皇帝亲信的文清辞,在太殊宫甚至整个雍都有着很强的存在感。

    假如他突然人间蒸发,定会引起无数人的怀疑。

    因此在皇帝看来,强行去取文清辞的血,完全是个一锤子买卖。

    现在,意识到自己身体状况极其不佳的他,终于忍不住想要使出这张底牌了。

    和这座皇宫里的绝大多数人一样,禹冠林也早已意识到皇帝大势已去,往常总是顺着对方的他忍不住点明了皇帝没说完的话:“药人之血能解百毒,但陛下您并中毒……”

    身为一名太医,禹冠林自然也对药人感到好奇。

    他曾经问过文清辞,并与对方聊过血液的妙用——他的血的确可以解百毒,可是“起死人肉白骨”就未免有些过于玄幻夸张了。

    但世人向来只相信刺激的传言,不会再往深的探究。

    皇帝笑了起来,那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意识到自己说错,禹冠林慌忙跪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皇帝的癔症越来越严重,情绪也完全不受控制,几日来处理了不少的人。

    ……他可不想当下一个。

    没想皇帝竟不生气,笑声停止后,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江湖传言药人之血,有回阳救逆的功效,”皇帝顿了顿说,“……不试试怎知不可?”

    这是江湖上流传最广的传闻,皇帝已经笃定就是事实,禹冠林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是,陛下。”沉默半晌,禹冠林只得行礼闭嘴。

    倦意如潮水,再次袭了过来。

    皇帝的眼皮开始打架,耳边又响起了嘈杂的幻音。

    担心自己失态的模样再次被人看到,他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好了,你退下吧。”

    “是……”

    太殊宫里下着大雪,不远处的湖面上早就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可是走出大殿之后,禹冠林方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出了一身的汗。

    他忍不住回看了大殿一眼,这才深吸一口气,慢慢握紧了药箱的手柄。

    以血入药,还是现取鲜血加入方剂、制成汤药,或者像文清辞当初帮谢不逢解毒时那样,直接让他饮血效果最好。

    丹药制作步骤复杂,制成之后药效有所挥耗,是下下之选。

    唯一的好处就是方便保存。

    可皇帝偏偏只提了丹药……

    他的目的昭然若揭。

    文清辞绝不是一个好控制的人。

    以防生出什么变数,皇帝居然可以将芙旋花丹和头痛之症都抛到一边,下定决心做这一锤子买卖,将文清辞的血放光,全部制成丹药储存下来。

    “哎……”老太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原本打算走回太医署的他脚步一顿,忽然换了一个方向,向兰妃所在蕙心宫而去。

    在太殊宫干了几十年,向来听话的他,这一次选择违抗皇命——

    和永远忙忙碌碌的前院不同,太医署的后院向来冷清。

    寂静放大了一切声响。

    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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