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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穿书之西凉王的汉家厨娘》 10、人头祭君-1(第1/2页)
雪停了。就出月亮。
这个年代空气质量很好,头顶大月亮白得渗人,照出溪上寒冰,银光砸地。
下了山,走过几个山坳,就到邻县了。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早有贩夫走卒上街叫卖。此地靠海近山,皮货水货丰足,人口也更稠密。
青石路板直伸,没入青幽幽晨光,左右砖墙低矮,有三五老者挑好位置,放下肩上扁担,撩去盖布,准备叫卖。
从街那边过来两个腰束宽带的壮汉,宽带正中是只方铁牌,牌上刻着展翅飞鹰。
其余老者都低下头,唯独一人快手翻出几只糖饼,点头哈腰地迎上去,“西凉大爷,西凉大爷!”
为首壮汉抓过糖饼,脚步不停,只对同伴说:“哈哈,你看,哪里有聪明人。”
另一个人驻足,掏出几枚铜板,不管不顾就往老者怀里塞,目光却打量墙下其余人,“少了个卖胭脂的。”
卖饼老者一边推铜板,一边急道:“他不知好歹,跟儿子到南边去了,我看他那身子骨,一定死在路上。”
为首壮汉见同伴不跟来,不耐烦回转身子,喝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另一个人却微笑,“喊什么?”
他在老者手上拍了拍,笑叹道:“那他可真不划算。大冷天上路。铎齐将军是左贤王长子,少年英雄,气度无双,少不了汉家女人为他涂脂抹粉,这生意油水多着呢,我都想卖胭脂了!”
为首壮汉怪笑:“可惜北京先给李贼打下来了,不然那三宫六院的娘娘···嘿嘿!”
其余老者面容抽动,显是敢怒不敢言。
另一个人淡淡斜了同伴一眼,同伴面色微变,垂目闭口。
直到两个西凉人离开,金雪才催马转出,路过糖饼摊,随手丢下几块银锭子。
其余老者愤怒道:“莫买他家的糖饼!他心坏,做出来的糖饼也坏!”
金雪停马笑问:“怎么心坏?”
赵游金道:“讨生活不易,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看…”
她睡了大半宿,晨起迷糊,忽然想到农妇死尸,手背皮肤一阵阵发紧,后半句话就变成了,“你看就行,都听你的。”
其余老者从他儿子偷鸡说到他短秤,唯独不提西凉二字。
金雪仰天长笑,掐着赵游金的脸,逼她去看那些老者。
金雪戴着手套,皮面冰凉腻滑。
还一边掐一边晃。
耳边是他的声音:“你看!你看!岂不好笑!”
赵游金被晃得天旋地转,脑浆都要从鼻子里流出来。
她可真不明白,金雪为什么要这样侮辱人。
心里不知道骂了几百句傻逼畜生王八蛋。
可半个字也不敢从牙缝里漏出来。
这时銮铃响动,南边奔来三匹烈马,后面两人正是方才的西凉人,簇拥一位锦袍公子,银袍泼啦啦飞驰。
锦袍公子见金雪,眼前一亮,笑吟吟停马,“说你怎么回来这样晚,原来是去抢了个小娘子。”
金雪慢慢放开赵游金,重新握住缰绳,“非要跟着我,我没办法。”
赵游金眼前又出现了农妇死状,马上赔出个笑脸。
——真笑了,又怀疑是不是得说两句好听的。
一时想不出来,就笑得有点理亏。
如果她能看到自己,一定吓一跳。
自己就像被县令抱着的便宜弟弟。
锦袍公子点头,“不错,不错。就像咱们轻轻取得城池,这些女人,也是轻轻取得的。”
金雪微笑着别过脸,“铎齐,我说了,她非要跟着我,追了一里地,我实在没办法。”
原来这就是左贤王嫡子铎齐——赵游金记得,原书里铎齐性格跋扈,杀人如麻,唯独对平成公主千依百顺。
和书里所有适龄青年一样。
就算平成公主让他立刻趴下学狗叫,他也不会多问一句为什么。
而且左贤王和西凉大汗是胞兄,这俩人彻底贯彻落实“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不过大汗人品比较好,只要是儿子,都给上户口;反观左贤王,户口本上就大老婆生出来的一儿一女。
从某种角度说,左贤王更有现代法律意识。
什么都是越少越值钱,这边西凉大汗儿子多得都能开幼儿园了,那边左贤王肩上扛着一个独苗。
这就导致铎齐地位很高,不受宠的王子都矮他一头。
赵游金看铎齐面容清秀,眉宇轩昂,怎么也和“跋扈”扯不上。
更何况铎齐一对她就笑,“我们是糙人,风里来雨里去的,小姑娘饿着可不行!天都亮了,须用些饭食。”
说着将二人引到一座宅邸,朱漆大门敞开,门顶匾额却被拆了。
左右各立着四个西凉军,见他们来了,立即上来两个西凉军躬身牵马。
金雪抱赵游金跳下马,在她耳边切齿:“小白眼狼。”
铎齐正挺胸给小厮赏银,也没听清他说什么,一边解下锦袍,一边谆谆教诲,“人家小姑娘既然跟了你,你便对她好些,就像咱们西凉人取得天下,可不能沿袭曾经草原做派,须知守天下比打天下难!可不敢再用粗了!”
三人进堂入座,红木圆桌上摆着一只铜壶,一盘羊肝,一碟粗盐,铎齐先下手抓了几片,唏哩呼噜塞进口中。
金雪把赵游金摁进椅中,对仆役说:“来一屉热包子。”
很快流水价上来烤獐子、油包子、炝羊蹄,另加一锅清香扑鼻的粳米粥。
即使赵游金上辈子习惯西北浓辣重盐,见这一桌赤酱稠汁的肉菜,还是觉得有点腻口,唯独看上那锅粥,却又不敢动手盛。
铎齐一拍手,“小姑娘是不是困啦!金雪,还以为人家是你呢,有袭营夜战的本事,三天两夜不用合眼。”
赵游金这才知道,“金雪”还真是他本名,当下不由诧异。顺着朝金雪看了看。
金雪起身舀了碗粳米粥,懒洋洋搁在桌上,却不喝,伸手抓了只羊蹄,“哧溜”嗦干净糯唧唧软|筋,“她困什么?整夜骑马的又不是她!”
铎齐哈哈大笑,指着金雪的手指上下摇晃:“日|怪!这点路你走了一晚上,可惜你那匹马了。可见···”
金雪眼皮不抬,半个身子倚住扶手,“···可见这里人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快马也经不住,咱们打中原,完全是指日可待了。”
铎齐一拍桌子,震得碗碟纷起,“不错!一只狼吃得下一百头羊!”
金雪轻笑一声,用指尖戳着碗沿,一寸寸将那碗粥推了过去。赵游金犹豫一下,生理饥饿战胜心理感情,反正是玛丽苏小说,分什么对错。
吃他妈的。
铎齐说得兴起,根本没注意到,他举起一只手,滔滔不绝:“旧昌没钱,卖绸缎卖茶叶卖女人,如今早已卖无可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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