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祸水(女尊): 17、第十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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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奉御为容色所惊,一时失神,竟口吐真言:“殿下气血两虚,恐难有孕。”

    啪——

    闻言,纯玉手中的掐丝梅花枝梢珐琅烧蓝茶盏骤然落地,一声突兀的脆响。碎瓷片在柔荑似的指尖划出斑驳血痕,滴滴血珠落地,混在馥郁的安息香中,有一股诡谲的异香。

    回廊上的宫侍们听到响动,都匆匆赶来为纯玉包扎,唯恐正君殿下有何疾恙。

    “这是菩萨在惩罚我……是菩萨在惩罚我,”纯玉泪萦于睫,“我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纯玉绝望地垂下眼眸,暗道,因为上一世,他不曾保护好他的莞儿,莞儿尚来不及看一眼这人间,便胎死腹中。

    这日下了霜,一层月白色落满青石板,蒙在琉璃瓦,犹如初雪那般,白霜铺地,堆银砌玉。纯玉披了白貂斗篷前来赏雪,观难得景致。他不是自苦之人,不会任自己沉溺于伤心太久。

    纯玉身边只带了永安,永安为他撑一柄纸伞,主仆二人在宫苑深深里行走。

    “我忽然想起来,以往在娘家,每年腊月,我都要跟姐姐打雪仗,消九寒(7),还要围炉夜话,把栗子和山药扔进红泥小火炉里,再比谁抢的多。”

    永安悄声儿道:“公子思家,奴才知道。”

    “其实这里也好,”纯玉斜倚翠竹,望着东宫精雕玉琢的翘檐,“既然嫁了过来,咱们还要在这儿过一辈子呢。不要总看不称心的,不要总看不如意的,要多看看称心如意的,这样才能过得安稳。”

    远处忽有一抹朱砂红的身影倚在软轿上,款款而来。这红影风姿绰约,不是宝林苏氏又是谁。

    宫侍玄黄唤一声“落轿”,苏瑾瑜慵懒地斜靠着画栏:“这么巧?竟遇到了正君哥哥,弟弟给哥哥请安,哥哥长乐无极。”

    苏氏礼数未全,纯玉却不欲与之计较:“罢了,你跪安罢。”

    这便是不欲苏氏在他跟前立着了。

    苏瑾瑜被这没有中馈权柄的正君殿下刺了一句,心中登时升起一股邪火。苏瑾瑜随手将缠枝牡丹翠叶手炉递给玄黄,自个儿上前道:“哥哥当真是想得开,奉御都诊出无福子息,哥哥还有兴致在此赏雪。说来也好笑,先前殿下只召幸哥哥,不理旁人,结果呢?哥哥幸承再多的雨露,也是无用。”

    他所言触及纯玉心底最痛之处,听得纯玉紧咬丹唇,泫然欲泣。

    永安高声道:“放肆!”

    苏瑾瑜拨弄着手炉锦套儿上的鲜红流苏,敛眉道:“弟弟嘴上容易得罪人,方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哥哥海涵。”

    纯玉含笑道:“自然自然,弟弟是东宫侧侍,既入了东宫,便算是哥哥底下的人,哥哥会包含你。毕竟弟弟不曾侍寝,嫁入东宫恁久,连储姬的面儿都不曾见过。哥哥虽说身子不妥,子息艰难,但好歹有些宠爱,足以立身。弟弟见不到储姬,就算身子再好,也难有子嗣啊。”

    苏瑾瑜正待分辨什么,纯玉却吩咐永安:“将棠公公唤来,好好儿教他规矩。连主君都不敬,怎像东宫侧侍!”

    言罢,纯玉再不看他,只扶着永安的手离去。苏瑾瑜待他走远,忽将手炉弃置于地,脆响泠泠:“好威风的主君,连中馈之权都握不住,还要吓唬本公子!”

    玄黄悄声儿劝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啊。”

    苏瑾瑜冷笑道:“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能威风到几时!”

    雪竹深处,团云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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