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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纨绔(重生)》 3、003 嫁错郎(第2/2页)
“是奴婢愚笨了。”
奚静观问她:“燕老太君择了那个好日子?”
“也是四月十四。”
讶然过后,奚静观轻轻道:
“四月十四也好,锦汀溪好事成双。”
锦汀溪众人翘首以盼的日子,在一声响亮的鸡鸣中迎来。
巷口的馄饨摊才支起来,一只大公鸡便扑腾着双翅,打桌前飞过。
少年郎在后穷追不舍,手里举着一支细长竹竿,怒火烧上了头。
他撵鸡撵了一路,沾了满身的鸡毛。
月白衣裳上的鸡毛掉了几根,他转过脸来,额带下的一点黑痣,正在眉上半寸。
——是奚家二郎,奚昭。
巷外的人挠挠头,“嘿,这小霸王。”
锦汀溪多花多水,此地不比别处,迎亲之类的大礼常在溪边举行,意在祈求水神庇佑。
每位新嫁娘的花轿前都没有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儿,只有一只昂首挺胸的戴花公鸡。
公鸡一跑,奚静观就上不了花轿。
花婆婆急得两手直拍大腿。
奚府乱成一锅粥,萧巽按下跳个不停的眼皮,当机立断吩咐童儿道:“去鸡笼里逮,挑只相貌最好的来。”
冥冥之中,那只临阵逃脱的大公鸡,也昭示了四月十四日的荒唐无比。
吉时一到,满城飘红,铜锣敲得震天作响。
奚家大郎远在京州赶不回来,奚昭摘完一身鸡毛,马不停蹄原路返回,去背奚静观上花轿。
好巧不巧,他迈出门槛时,春风一吹,红盖头轻飘飘掀起一角。
锣鼓声都停了一瞬。
新嫁娘的盖头,自然要新郎来揭。
这下可好,倒被一场春风拔得头筹。
萧巽:“……”
她脸上挂着笑,心中却在骂道:四月十四,是个屁的黄道吉日。
好在奚世琼威名在外,众人只当无事发生,争先恐后说着吉祥话,将奚静观送上了花轿。
花轿稳稳当当,奚静观却有些目眩头晕。
她前日里停了药,昨儿分明无事,今天却不知怎么了,心中小鼓敲个没完没了。
左右无所事事,奚静观垂下眼,将手里的喜果颠来倒去、来回把|玩。
奚氏散金不少,请来了两列的“喜事娘娘”,“红花圣果”更是不要钱般,沿途洒了一路。
垂髫稚子兴高采烈,拍手唱着童谣,一路跟着捡果儿往布袋里塞。
眼见就要到了锦汀溪边,不知谁喊了一声“好大的狗胆”,人群忽然骚乱起来。
奚静观隔着盖头与花轿,微微侧耳听了许久,才依稀分辨出一句“是个行乞的”。
那厢闹事的乞儿才被人拖走,这厢又不安生了。
——奚氏与许氏的花轿,撞到了一起。
花婆婆白眼一翻,只道冤家路窄。
她瞪了眼对面抱着公鸡的媒婆叶氏,叶婆婆腰杆一挺起,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花婆婆抚了下鬓边的海棠,讥讽的眼神,扫过叶婆婆干瘪的胸|脯。
“呸,”叶婆婆啐道:“年过二廿了,还描个眉扭个腰,脸皮也不臊得慌。”
花婆婆将腰|身用力一扭,两手叉腰道:“呸。自己不美还不许别人美,瘦竹竿说话不嫌牙酸。”
花、叶二人不和多年,每每碰面,总要拌上几句嘴才肯善罢甘休。
你争我吵间日头一偏,迎亲的吉时将至,势如水火的二人才慌忙住了嘴。
花轿晃动不止,奚静观险些作呕。
她握紧喜果,强忍不适,只盼着礼成之后可以好生歇息。
跨过一道又一道门槛,被人搀着走过几道帘门,奚静观仿佛历经千难万险,整个人蜕了一层皮。
铜锣一敲,礼官高唱:“礼成——”
月上柳梢,红烛轻曳。
脚步声起,由远及近停在面前。
大抵是烛光太过温柔,奚静观微微红了脸。
一杆喜秤揭开盖头,眼前的人一袭红衣,俊秀出尘。
样貌绝佳,却不太对。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奚静观倏然起身,燕唐后退半步,二人异口同声,大惊失色。
方才的羞涩与憧憬顷刻间烟消云散,奚静观手中的喜果咕噜噜滚落在地,她无暇去捡,绞尽脑汁,一心思索应对之策。
怎么能是燕氏?
随意嫁个乡野村夫也好,万不能是燕氏。
燕唐向门外看了一眼,又紧蹙眉头,脸上也露出几分若有所思。
二人面面相觑,隔了足足一刻,一起开口道:
“按辈分,你要唤我一声表叔。”
“我要和离。”
两句毫不相干的话儿撞在了一处,气氛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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